周青和李庆红来到城内,便四处走动,看看有什么异常没有,当他们来到正大门两侧的居民楼,才发现这里有很多士卒进出,他们已经知道,这就是埋伏在这里的兵丁,只等晚上接近三更时分才能下手。
到了初更的时候,李绩生怕出什么乱子,一面派人前去查看部署的情况如何,一面派人暗中前往城内打探敌情,以便及时作出战略部署。
没过多久,前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前来汇报:“元帅,城中有兵马出城,想必是准备围困我攻城部队。”
“知道了!薛先图、周文、周武在吗?”
“在!请元帅下令。”
“你们率领本部人马,前往东北方向的小山坡,在那里埋伏等候,只要时间一到,敌方前来劫粮草时,便马上率领人马,与王心溪、姜兴本一起夹击张光靛所部,不得让他们就这么便宜跑了。”
“是!”两人随即率领部众前去。
“陈金定!”
“末将在!”
“你率领本部前去攻打正大门!”
“是!”
“张志龙,你就负责攻打南门。”
“是!”
“何宗宪、张志虎,你们二人负责东大门。”
“是!”
“大家都给我记好了,见到李佑,他毕竟是圣上的亲生儿子,所以不得将他干掉,一定要抓活的,到时候也好有个交代,不然回朝的时候就没办法说清楚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更时分,周青和李庆红飞快地来到营房,麻利地点了一把火。
霎时间火焰驾着浓烟腾空而起,照亮了半边天,士卒见营房起火,急忙大声喊:“兄弟们!起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再晚恐怕整个营房都要化成灰烬了。”
欧阳北知道消息后,认定情况有变,于是下达命令,所有士卒不得轻易前去救火,如果违反命令必将军法处置。
命令刚刚下达,周青和李庆红已经杀本而来,将埋伏在居民楼的士卒围住不得脱身,周青站在外面大喊:“你们给我听着,阴弘智的诈降已经被元帅识破,命令我们潜入城中,现在大门已经被我敞开,大军已经在李元帅的率领下冲了进来,如果觉得生命可贵,那就放下兵器投降,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我们自然会成全。”
居民楼里的士卒见状,胆子大的二话没说就冲了出来,随即被周青和李庆先送去了地府。
胆子小的,一个个惊慌失措,不知投降还是继续抵抗,就在这时,只见四周火把纷纷点亮,周青和李庆红也不知道,到底城中埋伏了多少刀斧手,要是中了他们的奸计,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此时,正大门已经被打开,李绩和张士贵等人骑着战马,在近卫的簇拥下,正缓缓走进城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杀声又起,欧阳北冲到李绩面前,抡起唐刀狠狠地砍来。
周青早已飞奔上前,用钢枪使劲挑开唐刀,李庆红见状也上前帮忙,在两人的夹击下,很快就让欧阳北结束了他不怎么光彩的一生。
李佑在府衙正襟危坐,等待前方传来好消息,不料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不断传来,首先是四处火起,接着是正大门被打开,敌军长驱直入,紧接着便是欧阳北被干掉。
这个时候,他早已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望着阴弘智说:“舅舅,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轻易投降吗?”
“你还是简单收拾一下,赶快率领近卫逃吧!再晚恐怕就要变成俘虏了。”
李佑哪里还有心思理论?急忙登上战马,在欧阳西等少数人的陪同下,直奔南大门而去,准备从南大门往外逃跑。
这个时候,李绩已经来到城内,他一面命人救火,一面命人前去搜寻李佑等人,几乎将兖州城翻了一个遍,但始终不见李佑等人的藏身地。
李绩说:“李佑十有八九已经逃跑,周青、李庆红往南门追赶,姜兴霸、薛先图往东门追赶,记住一定要抓活的。”
李佑刚刚逃到南门,一名士卒慌忙跑上前,说:“王爷,不好了,南门已经被敌方堵死,恐怕逃不出去了,还是从东门逃吧!”
李佑听到这一消息,没有任何话语,勒转马头便向东门跑去,刚到达东门,姜兴霸和薛先图已经赶到。
李佑不得不再次调转马头奔向城里,阴弘智说:“现在已经万分危急,王爷还是脱下衣服,化装成百姓逃出去吧!”
为了活命,李佑已经顾不得身份了,急忙换上刚捡来的破衣烂衫,往身上一穿,就和阴弘智、欧阳西等人重新返回东门,准备从这里逃跑。
由于姜兴霸做事一向不经过大脑,李佑、阴弘智、欧阳西三人就这样混在人群之中,逃出了城外。
在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大亮,三人逃到济州地界,见前面有一户人家,李佑说:“走,我们去讨碗水喝。”
三人来到这户人家,欧阳西上前敲门,但始终不见人回应。原来这户人家听说李佑起兵造反,早已经拖家带口逃到了他乡。
欧阳西见没人开门,于是拔出唐刀将门砍坏,三人走进屋找了条凳子坐下。
此时的李佑依然惊魂未定,他对阴弘智说:“敌军千万不要再追来,否则我们的头恐怕就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外不远的地方战马嘶鸣,阴弘智大惊失色,但他还是故作镇定,说:“王爷不用担心,想必敌军不会发现这里。”
欧阳西说:“如果敌军追上前来,我只有拼死抵抗,保护王爷安全撤退。”
人马渐渐近了,三人躲在里屋大气不敢出,欧阳西偷偷往外一看,发现是张光靛和温紫潇。
三人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急忙跑出来,李佑说:“两位将军前去劫粮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失手了不成?”
张光靛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差点连命都丢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逃到这里来呢!”
温紫潇见阴弘智在一旁,心里又说不出的滋味,他愤愤不平地说:“我们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拜阴大人所赐,这下好了,连兖州都失去了,连个栖身之所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