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来到了贞观十九年五月初,这个时候,张士贵接到圣旨,要求他率领本部人马前往辽东城,抓住有利时机攻下这座战略重镇。
辽东城外的龙峰山离城三十多里路,站在龙峰山上,辽东城便一览无余,还能看到一望无垠的辽河平原。
这段时间,辽河平原上显得十分不平静,当地土着居民听说大唐率军前来,他们纷纷举起义旗,聚集在一起偷袭高句丽的正规部队。
由于高句丽在这里布下重兵,所以这些散兵游勇要想取得胜利,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浓浓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在辽东城上空,或许守城的将士已经预感到了危机的到来,因为张士贵已经率领大军前来,准备对辽东城发起猛烈进攻。
到了龙峰山,张士贵便把军营安扎在这里,以便观察随时发生的一切情况,及时调整作战思路。
忽然,探子走进军营,向张士贵说:“将军,城外发现大队人马活动,似乎已经拉起了警戒,只等我军前去攻城。”
“大队人马活动?难道高句丽的援兵到了?”说完,张士贵感到一丝不安。
“来的也太快了,具体有多少人马?”
“大概有三千人。”
“好啊!我们来就是为了消灭高句丽主力部队的。”
姜兴霸说:“对!不然请我都不来,我的手已经发痒了,有仗打才能锻炼筋骨,总是猫在家里浑身不自在。”
经过这段时间的较量,张士贵等人已经意识到,高句丽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极其强悍,要不是薛仁贵等人拼尽全力,唐军根本就无法占到任何便宜,所以在基层官兵中,已经出现了畏敌的情绪。
张士贵站在龙峰山巅,忧心忡忡地说:“薛仁贵将军,你觉得辽东城这一战能打赢吗?”
“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要费些时日。”
“好,要的就是这个自信,不然畏敌的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就会影响斗志,这将不利于我方展开军事行动。既然敌军出现了,就应该前去退敌,辽东城首战就交给你负责吧!”
薛仁贵得到命令后,率领三千人马前来,随即摆开阵势。随后,张士贵又命令张志龙率领五百弓箭手,在后面埋伏起来,只等时机成熟便放箭。
见高句丽官军冲上前来,张志龙急忙下令放箭,顿时箭雨奔向敌阵,不少敌兵纷纷倒在地上从此不起,呻吟声、惨叫声、号角声交织在一起,高句丽官兵不顾一切地冲向薛仁贵的阵营。
薛仁贵见敌人上前,方天画戟一指,大声说:“将士们!给我狠狠的打!”
霎时间,杀声喊得震天动地。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五月的太阳让人感到有些闷热,敌方的鲜血在太阳的照射下慢慢变成了紫黑色。
张士贵和众位将领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战场上躺满了高句丽官兵的尸体,他们似乎还没有看明白战争的整个过程,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薛仁贵和张志龙所部伤亡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薛仁贵来到张士贵的身边,说:“将军,这次你应该不会再怀疑我们的战斗力了吧?”
“打得好!一个上午就解决了战斗,这足也让我们的基层官兵重拾信心,辽东城必定会被我们拿下。”
辽东城府衙内,守将张旭云正和部将吵得不可开交,张旭云大骂:“郑泽成,你这是什么打法?不但让三千将士有去无回,就连智慧的将领也受伤无数,简直蠢得跟猪没有什么区别。”
郑泽成反唇相讥,说:“你是主将,所有的命令都是你下的,我们只是按照军令执行,怎么反而怪起我们来了?有你这样带兵打仗的吗?还没摸清敌情就发起进攻,这不是白白送死又算什么?”
张旭云铁青着脸,大声说:“你既然知道我是主将,怎么还敢对我发起责难?难道军令如山你不懂吗?在兵家看来,胜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你是主将,这次遭遇失败的责任,应该全权由你承担,但时候看你敢不敢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在兄弟们的头上?作为主将,有功是你的,有过就是大家的,有你这样的将领吗?谁愿意为你白白去送死让他去好了,我可是不愿意送死的。”
郑泽成自从担任副将以来,即使张旭云一手遮天,他也忍着执行所有命令,平时张旭云就是大权独揽的人,对于手下的建议,他一句也听不进去,这次被薛仁贵大败以后,他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把平时的积怨全部吐露了出来。
说完,两人便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许久,张旭云才开口说:“郑将军,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唐军穿一条裤子,有意陷害手下的弟兄们?”
“张将军啊!我郑某可不敢这么想,你是莫离支身边的红人,派你镇守辽东,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只是看到官兵白白送命感到有些心疼罢了。”
“哈哈!我张某虽然是莫离支信任的人,但从来没有看不起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将士们,也没有拿他们的生命当儿戏,这一点想必郑将军也看得非常清楚。”
“我郑某虽然跟随张将军的时间不长,但能看出你的为人与做事的作风,李维一的缺点就是独断专行,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话好说的,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联起手来,共同抵御敌人,将他们赶出辽东。”
“说得好,从今往后,我张某也会改一改独断专行的作风,多多听取兄弟们的意见和建议,立志扫平大唐带来的隐患。”
“张将军的宽广胸怀令人敬佩,之前有冒犯你的地方,请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一心为了高句丽的将来。”
“放心吧!我张某不是那样的人,只要能打退敌人,做什么事情都愿意,谢谢你今天所说的话,要不是你这一骂我可能还是以前的作风,这对我们的工作将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