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愣在原地,上面虽然还有无尽的阶梯,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横着的通道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起码心里有了个底,不然的话我们真的会认为这里是个没有尽头的道路了。“继续往上还是走横着的地方?”我们的楼梯正对着的是一个向横着延伸的通道,通道在手电的照射下我看到这里的四周全是老皮树纹,赫然是另一根树杆,如果说我们上来的地方是树干,那么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这颗神树的树枝。
“走到树枝里面去吧!”赵业奎想了想“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分明就是一棵树。”我笑了一下打着手电毫不墨迹的先走了进去。这里是神树的树枝所以里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如果真的要做一个比方的话就像是一个下水道,只不过这个下水道的内部太为坑坑洼洼了,树的里面一层树枝被一层白色的东西包裹着,里面不断的有凹凸物在跳动着,似乎有一个生命一样。
“这是什么?”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问道。
“说不清楚。”看着那个跳动的白色薄膜赵业奎本能离远了一点“像是活着的东西,总是小心点。”
“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修建出来的?还是说就是为了那一座神庙?同理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座神庙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其实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怕。”赵业奎对我说道“当年山体坍塌的时候不是露出了一个藏书山洞嘛?而在那个山洞里面似乎那些毕摩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是不得了的东西?”我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赵业奎的步伐。
“一些古代的卷轴,听说里面发现了一些画卷,画卷上有一些秘密,使得这几年每年都有毕摩走出山寨。”
“在寻找什么嘛?”
“这我就不清楚了。”赵业奎打着手电在前面谨慎的走着,狭小的空间使得我们的脚步声不断的形成一个回音在这里徘徊。渐渐的我和赵业奎也没有说可以说了,倒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我们这个时候内心都开始害怕了起来,不是那种遇到诡异事物的惧怕,而是对于未知的本能恐惧。
食物、水、体力。这三个问题不断的在我脑子里盘旋“前面还有多少路?这里会有尽头嘛?”正当我脑子里出现了放弃的念头的时候,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赵业奎手里的手电照到了一个东西,我跟着他亦步亦信的走了上去,发现那居然是一具尸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具尸体的衣服已经风化的所剩无几,能够看到的也就是那一堆白骨。“是我们彝族的朵觋,这里有一些稻草,应该是他们的帽子。”
“起码有两年以上了,而且在这种环境之下。”我说道。
“这是我们村子里面的人,看来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进到了神庙里面,不.....应该说是进到了神树的里面来。”赵业奎说道,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死在这里了,很明显是饿死的,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的人,这就是贪念。而我们呢?”
我站起来低下头看着这个人,他的全身已经风干,原本贴身的衣服也变成了宽大的袍子,手和脚露出袖口的部分都变成了酱色,骨骼的纹路清晰可见。一个空洞的头颅上它的嘴巴和眼睛都扩张到了最大化,这是他死前的模样,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才导致骨骼这样的僵硬,看到这里我猛然的醒悟过来“不对,赵业奎不对,他不是自然死亡的,如果是自然的死亡应该是安详的闭上眼的,可是他现在的这幅表情,明显是生命受到了什么惊扰。”
“不应该是坐化。”我一边说着一边蹲下用手拨弄着那堆干骨,很快骨头之中一把生锈的匕首显露了出来,我捡起匕首看着赵业奎“他是被人杀死在这里的,这里出过事。”
“怎么可能?”赵业奎从我手里抢过匕首,看了看突然沉默了。“不会的,不会的。”他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魔症了。但是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喊道“不是人为的,这把匕首不是铁的,而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赵业奎一下把靠在树皮内的那具尸骨扯了出来,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瘦小手骨呈现了出来。
那个手骨的一半是在树的白色胶漆里面,似乎是从树里面长出来的。
“树里面怎么会有骨头?”我重新接过赵业奎手里的刀,发现那果然是一个人骨制作的。“这么说的话......。”我用那把骨刀轻轻的划开树皮外围的一层薄膜,用手一扯,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掉出来一大推的尸骨。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轮到赵业奎吃惊了。
“你还问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过看样子来说这棵树似乎是吃人的。”我本来想要动手捡起地上的一根骨头,但是很快我发现这根骨头我拉不出来,好像是里面的某一个关节卡在了树中。试了一会儿我很快还是放弃了,转而回过头对赵业奎说“这里如果薄膜里面全是骨头的话我们在这种地方绝对是凶多吉少我们还是回头吧。”
“等等。”这个时候赵业奎把手电咬在嘴巴里把那具尸体的一只手腕抬了起来。“你看这是什么?”
“机械表?”
“是一款天梭的机械表。”赵业奎把手表从那具尸体的手腕上解下来,放在我的面前“你看时间......。”
“2014年9月份。”我说到。
“也就是2个月之前。”赵业奎说道,我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对这个手表如此的纠结但是很快他告诉了我一个我无法相信的事实“机械表如果是不戴在手腕上的话,而且又没有上发条它第四天就会自动停止。”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几个月前死掉了的么?”我好奇道“可是这个人是谁?”
“如果它的胸前的肋骨断了一根的话那么.......。”赵业奎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具尸体翻开一面,很快我看到那尸体胸前的一排骨头中有一个骨头是断裂的。
“是谁?”我开始被赵业奎的这种话带入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氛围,其实只是一个死人罢了,我想着,可是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向着最为奇诡的方向发展而去。
“这个人名叫阿曲里布是你昨天晚上在毕摩房间里见到的那个朵觋阿曲布里的表弟。”赵业奎说道“半年前他去了一趟北京,回来的时候就是戴着这块手表的,而他胸前的那个断裂的肋骨是他表哥亲手打的。”
“什么?”我惊骇“你的意思是说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在2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这个谁也不好说,一具尸体很容易伪造出来,而且一根肋骨而已,说实话我们只能知道他的胸前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他骨头的损伤我们谁也不知道。”
“也对!”我点了点头附和道“反过来说的话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什么里布,那么那个在朵觋身边呆了几个月的假冒人士一定会被拆穿的。”
“或许是带了那种极其精致的人皮面具也说不定。”赵业奎打断我的话“里布和布里大师一直以来就有矛盾冲突,所以就连住的地方两家也是相隔很远的,基本上可以说是不会有什么往来,被识破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而且这几个月那个里布也不怎么出门,好像一心一意的呆在家里做什么什么,如果真的是假冒的或许也说不定哦!”
听到这里我也懒得说话勒,斜眼鄙视了赵业奎一阵,心想这个家伙是不是人格分裂啊!一会儿可能不是本人,一会儿又说可能就是本人,那么这树里面的究竟是不是里布啊?如果是的话看来这就是一场谋划很久的行动了,就为了进入这个神庙?
“你看我干嘛?”似乎是感受到了我那种异样的眼神,赵业奎退后了一两步问道。
“看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我愤愤的吐槽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着黑暗的远处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赵业奎深思了一下。突然顿挫了一下大喊“等等这是什么?”说着赵业奎翻开那具尸体,这时我也看见那具尸体的身体下面居然有一副图案,图案似乎是有人刻意用锋利的东西划出来的,而那个图案是一个女人和一个木偶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