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娜现在的处境相当于将自己置于死地,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宁阳身上,如果宁阳对她不好,她甚至找个哭诉的对象都可能没有。
毕竟,若是陶迎春知道陶娜现在和宁阳坦白了一切,绝不会认她这个女儿,陶家和回春堂也会将她视为叛徒,而济世堂和医馆这边也没有人会待见她,她可以说两头不是人。
但陶娜还是坦白了一切,其背后需要的勇气和决心有多大可想而知。
宁阳知道。
所以更明白身上肩负的责任。
不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陶娜出事,那个化骨针一定要想办法为她解了,哪怕用任何手段!
“庚少,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好说,但请你相信我,也要相信她。”
宁阳听到唐庚怀疑陶娜,咬了咬牙说道。
唐庚说:“我当然相信宁神医,只是她的话。”对陶娜还是持保留态度。
宁阳知道唐庚怀疑陶娜是人之常情,当即说道:“你相信我就行了,我可以保证,她绝不会做对不起医馆的事情。”
虽然宁阳这么说,但唐庚还是怀疑陶娜回来的用心。
宁阳知道要唐庚完全打消对陶娜的猜忌短时间内做不到,也没再多说。
不过也不怪唐庚,陶娜这次回来,确实是被陶迎春以毒针胁迫,目的确实是宁阳手里的祛疤药配方。
想到祛疤药配方,宁阳开始期待,一星期后造成的反响了。
他的药自然和辉耀的假冒产品不同,实打实的,一星期后第一批客户必定会带来良好的口碑。
随后宁阳和唐庚谈完话,折返回医馆,带陶娜去他的门诊室,一路上遇到的医馆的护士们看到陶娜,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现在宁阳和陶家闹翻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陶娜再次出现在医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同时引起各种猜测。
到了宁阳的门诊室里坐下,陶娜说:“这次回来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宁阳怕陶娜多想,拍了拍陶娜的小手说:“以后大家会明白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陶娜说:“我明白大家的想法,换作是我也一样。”
之后在门诊室坐了一会儿,宁阳还想带陶娜去她的办公室看看,然后就去见岳欢欢,这时医馆来了两个病人,情况都比较麻烦,需要宁阳亲自处理。
宁阳只得又亲自看诊。
陶娜在边上看着宁阳专注地为病人看病,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成长。
医馆这段时间闹出不少风波,她在中京也知道,可他却一直坚守了下来,而且经历了一系列风波后,这家医馆似乎更出名了。
给病人看完病,宁阳交代了许少安几句,随后就离开了医馆,乘坐唐庚安排的车子前往岳家。
许少安在宁阳走后,单独和陶娜说了一会儿话,对陶娜同样有些戒心。
陶娜则假装不知道,和许少安聊了一下走后林州发生的这些风风雨雨。
得知宁阳在医学会竞选会长时,被当众曝光十年前去发廊的事情,陶娜忍不住问道:“许少安,那你师父到底有没有去过啊?”
许少安登时支吾起来,宁阳这段往事不是他这个徒弟能够评价的。
另外一边,宁阳抵达岳家老宅,岳瑞景在家里等宁阳,宁阳一到,便招呼宁阳在花园亭子里喝茶。
茶是好茶,入口甘洌,回味无穷。
但宁阳却看着花园里的池子,想起当初陈先生上门杀鱼的事情。
岳瑞景虽然也有些舍不得林州这个地方,但对于能够调任西北省副监督使还是感到高兴,笑着说:“宁神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不用多想。”
宁阳知道岳瑞景误会了,回头说:“岳知事,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可能是我疑心太重,杞人忧天了。”
岳瑞景皱眉道:“宁神医难道有什么担心的吗?对了,那卓一航这么多年没回来,忽然回来肯定是针对你,你以后小心一点。”
宁阳说:“我其实是为岳知事担心。”
岳瑞景疑惑道:“我?我这次调任西北省副监督使是好事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岳知事还记得陈先生在这儿杀了这个池子里的鱼的事情吗?”
宁阳说道。
岳瑞景登时心中一震:“宁神医想说什么?”
宁阳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姓陈的行事作风嚣张霸道,绝不是空口说大话的人,可他最近却一直没有动作。”
“你是怀疑,我的这次职务变动和陈先生以及他背后的人有关?”
岳瑞景也反应过来了。
“这次去西北省,希望岳知事保重,希望是我多想了。”
宁阳说着却越发感觉西北省可能对岳家来说可能是一个凶险之地。
岳瑞景原本心情不错,听到宁阳的话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陈先生的来历他知道,宁阳说得没错,很有可能对方挖了一个火坑,等着他跳进去。
他咬了咬牙,说:“现在已经无法改变了,正式的委任状已经下来了,我除非退休,否则只能去西北省任职。”
宁阳说:“那岳知事千万小心,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我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必定到。”说着想到那位神秘青年给的令牌,犹豫要不要给岳瑞景,让他在关键时候能够逢凶化吉。
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那令牌现在还没用过,也不知道具体的威力,更何况那神秘青年是给他的,而且只说能凭令牌见到西南省总督,西北省未必管用。
此外,岳瑞景和那个神秘青年关系也不一般,也未必需要令牌。
总之,只能希望一切都是多想,就算真有问题,岳家也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在花园里聊了好一会儿,岳欢欢摸到花园里来找宁阳,宁阳当即和岳瑞景说了一声,与岳欢欢去了岳欢欢的闺房,借口当然是为岳欢欢看病。
但实际上,岳瑞景已经知道宁阳和岳欢欢的关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岳欢欢的荒唐也不是一天两天,而宁阳也是他想亲近的人。
一到岳欢欢的闺房,岳欢欢便关了门,上前勾住宁阳的脖子,嗔道:“和我哥聊什么啊,聊这么久,我不过去找你,你就不会来了?”
宁阳看到岳欢欢的样子,想起曾经的陶娜。
她们很多时候都很像,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陶娜变得多愁善感,希望岳欢欢不会变成陶娜一样。
“我和你哥聊正事呢。”
宁阳说道。
“正事,聊卓一航的事情?”
岳欢欢问道。
宁阳点了点头,说:“是啊,卓一航来林州,医学会只怕又要多事了。”
“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应付,对吧。”
岳欢欢说。
宁阳点头说:“肯定,我一定能应付。”说着暗下决心。
不管对手出什么招,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岳欢欢随即一笑,说:“嗯,我相信你。我后天就走了,想想最可惜的还是去了那边,以后你就不能给我治疗了。宁神医,快,给我治疗。”说着已是眼放春光,面泛桃花,迷人无比。
宁阳哭笑不得,昨晚和陶娜久别重逢,难免荒唐了一点,今天又要伺候岳欢欢,作为男人,命是真苦。
不过想到岳欢欢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回来,宁阳只能豁出老命,伺候岳欢欢。
看到岳欢欢躺在床上的雪白如玉的娇躯。
宁阳很是爱惜。
好像这是最后一次一样。
希望是自己多想,希望事情没有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