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忘了这个点江苒有没有在忙，直接打了电话过去，索性那边立刻接了。
“江苒，工作的事你是认真的吗？”
江苒此时正在画符，手机响时她刚好符纸完成，落下毛笔按了接听，聂应远试探的语气让她微微莞尔，她道，“这种事不认真可不行。”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人。”怕江苒不明情况，聂应远再三确认，“我不能跟你保证每个都看起来健全，你也清楚，意外发生时有些事情控制不住，他们是可怜，但是我也不想瞒你。”
江苒这个人聂应远跟她相处不就，却意外的对她很有好感。
正常来说平时小姑娘冷着脸说话都很少应该不讨喜，但是江苒说话或者动作却总给人一种博学的感觉，即便是聂应远都觉得小姑娘很有深度。
“聂教授，他们的情况我已经看过，只要心术正，这身体的毛病只是其次，而且你大可放心，如果他们愿意来，我会根据各自情况安排工作，不存在区别对待。”
江苒知道这些应该是聂应远最关心的地方。
果然，那边聂应远语气瞬间激动起来，“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语气里全是欣慰。
可虽然是江苒做好事，那边为了尊重对方意见还是要询问下。这个点还不算太晚，聂应远打算一会就让人去问。
挂电话前，他还怕江苒反悔让她等自己一天，因为人数不少，需要一一确认。
江苒难得看到这位教授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表示几天都可以。
电话挂断，江苒还盯着屏幕淡淡一笑，然后接着画符。
网店的符纸售卖的有点快，江苒发现每个用户下单刚好达到自己的要求基准上，没有超标保持的刚刚好，要不是自己可以看到后台，甚至以为是找人刷的。
她填充库存时又发现有个地址有点熟悉，又看了眼顿时眯起了眼睛。
香山市寺庙静竹收？
想起协会那日对方说要向自己学的话，江苒觉得他可能是玩真的。
对方没留言，江苒假装没看到，退出前给孙世德发了消息，让他明天快递走后再去洪市。
其实孙世德一走，江苒这寄件地也要挪动了。
她本来计划重新找个人跟进，孙世德却表示在洪市可以兼顾，并且发货更方便。
想着到时候工作室有地方安排，江苒也就随他。
反正忙不过来可以找自己人做，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转眼间就到中考。
考试当天，江苒照例收到五湖四海的朋友的嘱咐。
孙世德、戴成山、聂应远、马风、钱五、白文辉等这些附近的。
还有远在京城的顾云峥和陆源。
江苒是快进考场前收到顾云峥的信息，有两条。
一个是简单的祝福，另外一条是后面补充，他明天会来洪市，倒时候会带两个人过来，提前给她说一下。
心里大概猜到是谁，江苒回复了个，好。
中考考试没有那么严格，虽然几个班级的学生重新洗牌更换教室，但是监考老师还是本校的老师。
进考场前江苒将手机关机放在阴域，接受老师简单的检查，对着准考证号找到了位置。
也是巧合，考场里江苒看到了两个很熟悉的人。
一个是从四班转到六班的任双双，对方看到江苒时分明脸色一变，等看到江苒就在她前面时，整个人头都缩下去了，分明是对江苒有怯意。
另一个是曾经扬言要江苒好看，结果被四班人压制到现在也没干吭声的曾浩。
可能是快要中考结束，看到江苒的时候，那眼神竟是比平时大胆一些，他鼻子哼了一声，没多看江苒，自顾跟身边的女生聊着天。
江苒的位置在中间一列的第三个，靠近黑板。
距离考试还有十几分钟，大家都在小声议论。
江苒左右两侧都有人，彼此间距离有半米的距离。
似乎是这个考场有哪个班的学霸，还是个女生，其他人都是扔纸条暗示考试抄一下。
那女生长相一般，扎着马尾，看起来很喜欢这种待遇，只是却对每个求答案的人表示不可能，然后扬着下巴面带得意。
江苒轻轻扫了一眼，又打量了下教室。
这里总共坐了三十多个人，巧合的是四班的只有几个而且还是不怎么认识的，江苒记得他们以前跟着雷波吕阳他们一块玩着。
那几人明显早就注意到江苒，江苒不认识他们，他们对江苒却叫一个熟悉。
对上江苒投来的视线，几人下意识的坐直身体，看着乖巧的很。
等江苒收回视线，他们同时松了口气。
学霸虽然平时对待他们好，可那眼神太利了，根本不敢对视，不过跟学霸在一个教室简直太荣幸了，等这科考完一定要给雷波他们说。
之前大家还说谁能跟江苒一个考场呢。
江苒并不知道四班人心里的小九九，看了眼时间，刚刚值日的老师已经离开，猜想很快监考老师就会过来，她听说负责监考的都是各班的班主任，应该不会是张超。
然而想法没多久，在她看到门口走来的熟悉身影时，感觉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进考场后的张超没着急整理次序，先在教室看了圈，然后那视线落到江苒身上后停留了会，然后就不再看了。
江苒，“…”怎么感觉对方是故意监考她的？
事实上江苒这个感觉一点都没错，监考是老师们自己决定的，张超就怕看好的学生来个成绩大反转，决定出现一下提醒她不能太过自满。
等几场考试结束，他也就功德圆满了。
于是一天三场考试中，江苒深深体会了全程被监控的感觉。
而且他时不时下来溜达一圈，然而势必会在江苒身边停留下。
都是别的监考老师能坐就不站着，结果张超是个异类，连带考场的其他人都紧张起来，硬是没人敢和上届一样偷偷睡觉。
“做完试卷的好好检查一下，这是中考，交卷了就不能改了，一分就是命，记住了啊。”
江苒觉得这话很像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