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孤云与端木幽凝早已上前跪拜:“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珩与索天漓也上前行礼:“臣参见皇上!”
东陵洛曦淡淡地笑了笑:“免礼,平身。”
几人谢恩起身,他早已命人赐座,接着开口:“各位此行虽然空手而回,但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
众人摇头表示无妨,东陵孤云已微微叹了口气:“儿臣有负父皇重托,实在无颜面见父皇,请父皇责罚!”
“错不在你,说什么责罚?”东陵洛曦依然保持着微笑,眼底深处却闪动着一丝隐隐的阴冷,“既然慕容辽早把一切算计好了,那是谁都无可奈何的。比起所谓宝藏,自然还是性命重要。何况那些金银既然含有剧毒,即便拼了命拿回来也无用。”
东陵孤云抱拳施礼:“多谢父皇体谅!”
东陵洛曦点头:“你们这一路想必有许多惊险的故事发生,不妨挑几件说给朕听一听,也可以弥补朕不能亲自前往的遗憾。”
东陵孤云答应一声,果然捡了一些惊险有趣的事简单地说了说,东陵洛曦居然听得兴致勃勃。不过不久之后他便体贴地说众人辛苦了一路,也该早些回去休息休息,恩准众人退了出来。
出了皇宫,宇文珩只管告辞离开,索天漓也说要先回驿馆安排一下。等两人走远,端木幽凝才皱眉说道:“王爷,你有没有觉得父皇似乎有些奇怪?”
“有。”东陵孤云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不是正常情况下该有的任何一种反应。”
“不错,正是如此。”端木幽凝眉头皱得更紧,“我们空手而回,他要么失望,要么生气,但方才见他却那么轻描淡写,莫非他根本不稀罕什么宝藏?”
东陵孤云沉吟着:“宝藏他自然想要,只是既然得不到,想也无用,依我看,与此无关。”
端木幽凝抿了抿唇:“或许是我的错觉,在某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眼中有一丝隐隐的杀意……”
“不是错觉,”东陵孤云突然冷笑,“因为我也看到了。”
端木幽凝一怔:“为什么?”
“不知道,”东陵孤云摇头,“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他碰你一根头发!”
端木幽凝笑笑:“我也是。”
“那我们回家吧?”东陵孤云突然眼睛亮闪闪,“我好想在我们房间的床上……和你一起做点什么。”
端木幽凝腾的红了脸,抹头便跑。东陵孤云潇潇洒洒地一挥衣袖追了上去,无限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回到湛王府,肖展飞早已带领众人里里外外整理一番,只等迎接主子归来。看到两人进门,府中上上下下俱都十分开心,自发聚集在府门口列队欢迎:“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乖!”东陵孤云好心情地点了点头,“统统有赏!展飞,带他们去领赏吧!”
众人登时眉开眼笑,呼啦一下围上去把肖展飞围了个结结实实:
“肖护卫!快带我们去领赏!”
“就是!快快快!多赏点啊!”
“快走快走!”
眼看着众人簇拥着肖展飞走远,东陵孤云忍不住咬牙:“很好!好像平日本王不发工钱似的!”
端木幽凝忍不住失笑,先进房歇息歇息再说。东陵孤云转头看看,美美地笑了笑,跟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从此刻起,少儿不宜,谢绝参观!
一番温存之后,二人各自心满意足,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将心思从地下宫殿上收回来,完成一直以来的大事。
“王爷,地下宫殿之事已经结束,不必再理会了。”端木幽凝依偎在东陵孤云怀中,沉吟着说道,“如今我们还是要找到那件东西,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东陵孤云点头:“其实除了欧阳逍,还有很多人参与了当年之事,只不过据我所知,手中握着那种东西的并不多,但也不该只是欧阳逍一个。”
“哦?”端木幽凝不由欠起身,“那还有谁有那件东西?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东陵孤云略一沉吟:“还有如今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南恒之,但他远在边关,那件东西一定也随身携带,我们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到边关去找。而那件东西至关重要,我也不敢冒险托付旁人,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倒是。端木幽凝点头:“还有呢?”
“还有当年的御林军统领左江年。”东陵孤云突然苦笑了一声,“可那个老头子生怕东陵洛曦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因此数年前便已辞官归隐,不知去向。少白说他很可能已经不在玉麟国,不知隐居到哪座海外仙山之中去了。”
“算他聪明。”端木幽凝不由撇了撇嘴,“还有吗?”
“没了。”东陵孤云摇头,“当年就是他们三个与东陵洛曦狼狈为奸,才做下后来那些事。”
端木幽凝愣了一下:“那之前你怎么还让少白到其他官员家中去找?”
“找的东西不一样。”东陵孤云冷笑了一声,“为了让那些人没有后顾之忧,东陵洛曦也曾给其他一些官员留下了一点东西,只不过那东西与欧阳逍手中的东西比起来,威力便差了很多,能够找到固然很好,找不到倒也不会影响大局,因此此事还是要着落在欧阳逍身上。”
端木幽凝这才恍然:“既如此,我们就继续盯紧欧阳逍,我就不信真的找不到!”
东陵孤云暂时没有做声,许久之后才沉吟着说道:“其实正如你之前所说,我倒越发觉得那件东西可能并不在丞相府,而被欧阳逍藏到了其他隐秘的地方。”
“那可麻烦了。”端木幽凝有些傻眼,“天下之大,谁知道他会藏到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东陵孤云低头看看他,继而紧了紧手臂:“尽力而为吧!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件东西上,若真到了万不得已,只好凭借其他证据动手!”
端木幽凝点头:“其实有母妃和你在,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东陵孤云点头,翻身坐了起来:“离开了这么久,也该去看看母妃了。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再入宫一趟。”
“你还说呢!”端木幽凝不由瞪了他一眼,“方才我便说去给她请安,你非要先回府!说不定母妃正在怪我们不孝!”
东陵孤云笑笑,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亲:“无妨,咱们新婚燕尔便长途跋涉,自然难免,母妃也曾年轻过,她懂的。”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很快收拾齐整,再度入宫。看到两人到来,闵心柔开心不已,拉着端木幽凝的手问这问那,嘘寒问暖,倒把亲生儿子晾在了一旁。东陵孤云心中高兴,面上却一脸委屈:“母妃,儿臣才是您的亲儿子。”
“我没忘。”闵心柔看都不看他,“只不过幽凝这个孩子我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呀!那怎么可以?”东陵孤云故意夸张地大叫,“若是如此,您的儿子跟女儿怎么能成亲?”
众人都忍不住失笑,且都安然地享受着这天伦之乐。交谈片刻,闵心柔借口要与儿子儿媳叙叙旧,命众人都退了下去,只留姜明月在门口把守,不准任何人打扰。
见此情景,夫妻俩不由对视一眼,东陵孤云更是跟着开口:“母妃,出什么事了?”
闵心柔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云儿,东陵晨阳与宇文珺之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是。”东陵孤云点头,“事情发生之后不久,儿臣就接到了手下的传书。东陵洛曦不是把他们关押起来了吗?”
闵心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错,此事毕竟牵扯鸣凤国公主,当时地下宫殿之事又没有眉目,他便暂时压了下来。如今你们既然回来,此事必定要有个了断了!”
东陵孤云不由皱了皱眉:“东陵洛曦应该不会杀东陵晨阳,只会像对待东陵临风一样,将他终生监禁。只不过连续两个皇子都意图弑君篡位,对他的打击必定不小。”
“他是自作自受,这也是上天给他的报应。”闵心柔淡淡地笑了笑,笑容冷漠而锐利,“这样不是正好?让他亲自尝一尝被至亲背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情绪陡然变得有些激动。端木幽凝抿了抿唇,将一股柔和的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微笑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母妃不必如此,只管拭目以待。”
闵心柔早已深吸几口气,借着她的内力平复了自己,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好孩子,谢谢你。有你在云儿身边,我很放心。”
端木幽凝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突又想起一事:“对了,东陵洛曦会如何处置宇文珺?如今宇文珩也在,他必定要通过宇文珩向鸣凤国讨个说法。”
“那是一定的,”东陵孤云点头,“不过依宇文珩的处事风格,他必定会选择丢卒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