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却听侍卫们说她已经回大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乞丐,强压着怒气在营帐等她,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路上积蓄的各种情绪便克制不住爆发出来。
“给我买腰带?”司马昊的情绪有一丝松动,放开她,弯腰去捡那地上的金丝腰带。
待他捡起来,尹秀秀又一把从他手中夺走,“现在又不想给你了,我拿去给江疏他们,看谁喜欢就给谁。”她赌气似的看着司马昊。
司马昊的神色又冷厉起来,眼里迸发出的怒火能将尹秀秀燃烧了。尹秀秀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还是赶紧收住比较好,便又一把抱住司马昊的腰,将那金丝腰带亲自给他系上。
司马昊见她温顺地给他系上腰带,这才心情大好,搂着她道:“你放心,再有一个月,我就拿下毙马,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和泊琴的。”
尹秀秀想到司马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泊琴了,便从奶娘那里把泊琴抱过来,“快过来看看你儿子。”
司马昊凑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泊琴,小心翼翼地抱在手中,只觉得这个小家伙软绵绵的,这眉眼之间流露出的神色,真是跟他一模一样,心中高兴,伸出手指去逗泊琴。
小家伙刚刚睡醒,皱了皱眉头,睁大眼睛盯着司马昊看,司马昊笑道:“怎么?不认识我吗?我是你爹爹。”
泊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爹,爹爹!”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司马昊和尹秀秀耳中。
二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泊琴,见他又笑着看向尹秀秀,张嘴叫道:“娘,娘亲。”
尹秀秀惊喜不已,心中暗叹:我竟然生了个神童,真了不起。
司马昊兴奋地将泊琴举在手里,大笑道:“我司马昊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二人又逗了一番泊琴,见也已经深了,外面风大,让奶娘抱出去的话,怕着了风受凉,便将泊琴放在这里睡。
泊琴睡中间,他们俩在两边轻轻拍打着泊琴,哄它睡觉。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这些日子,一定要安分些,别再让我担心分神了。”司马昊一边拍着泊琴,眼睛盯着尹秀秀道。
尹秀秀撅着嘴点点头,“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万不可意气用事,要时刻想着我和泊琴还在这里等你呢!”想到他明日又要走了,尹秀秀有些不舍。
“放心吧,早些睡。”司马昊不忍心去看尹秀秀的眼神,拉了被子给他们盖上,闭目睡去。
到了夜间,泊琴却一直啼哭不止,尹秀秀抱着他怎么哄都没用,心中有些气馁,甩手把他扔给司马昊,“你的儿子你哄吧,反正大家都睡不了了。”
司马昊抱着他柔声细语地哄着,一会儿道:“我的小乖乖,别哭了别哭了。”一会又道:“爹爹明日还要打仗呢,快别哭了。”尹秀秀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司马昊这个样子。心中不住好笑。
泊琴一直啼哭不止。第二天清早就有士兵在外面叫司马昊赶快启程。尹秀秀不想让他去,觉得他一夜未睡,此时上战场必定会有影响。“要不今天别去了,你没休息好这样去恐怕不妥。”
“那不行,战事岂是开玩笑的,我看泊琴昨夜哭得厉害,你今日让军医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司马昊说完便穿上衣服要出去。
“你等等。”尹秀秀见说不动他,便只得随他去,伸手将挂在架子上的那条金丝腰带取下来,轻轻给他系上。“上战场,当然要系着它啦,我特地给你选了一条金色的,就是想提前恭贺你一战成功。”尹秀秀轻笑着。
司马昊心中一阵愧疚,这些日子以来,整日忙着起义夺位的事情,很少有时间陪着尹秀秀,她又是那样好惹事生非的,一定憋坏了。他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她留恋的眼神,疾步往外走去。
司马昊走后,泊琴又啼哭了一阵,尹秀秀有些束手无策,将奶娘叫过来,责问道:“你是怎么带泊琴的?昨日夜间啼哭不止,倒底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听了她的话,吓得不轻,跪在地上道:“夫人,您可冤枉老奴了,老奴一直带着泊琴,尽心尽力,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不敢有片刻松懈。泊琴哭闹肯定是饿了,昨日一天未进食,您又回来的晚,老奴以为你昨日夜里会喂他呢。”
尹秀秀这才反映过来,知道错怪了奶娘,心中愧疚不已,赶紧上前扶起他道:“奶娘为了泊琴尽心尽力,我是知道的,今日原是我错怪你了,宴走得急,昨日又一夜没睡,心情自然烦躁了些,望您不要怪我。”
那婆子本就是个老实人,既然她道了歉,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等到尹秀秀亲自喂了泊琴之后,便将他抱了出去。
外面阳光很好,光线透过窗户撒在营内,尹秀秀掀帘出去,在阳光下转了转,却看到仕多瓜尔佳从那边走来,尹秀秀跑过去,“你怎么还在营内?”
仕多瓜尔佳眯着眼睛笑了,“我怎么就不能在营内了?”
尹秀秀有些生气他没有跟司马昊一起去战场,以为是他贪生怕死,不想去帮司马昊。故意加快脚步向前走不去理他。
仕多瓜尔佳追着她,“你别走啊,我是来找竹子的,她去哪儿啦?”尹秀秀见他追了上来,便忽然顿住,使劲儿往他的背上推了一把。
仕多瓜尔佳往后退了好几步,扯着嘴角倒吸一口冷死。他穿着一身月白的袍子,许是今天要来见竹子,头发梳的很光溜,整个人看起来很麻利,跟平时大不一样。
尹秀秀听他扯着嘴角呻吟了一声,转身去瞧他,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貌似因为疼痛佝偻着背,虽然极力强忍着,但尹秀秀估摸着他应该是受伤了。心里自责不已,觉得这几天自己总是做些着没脑子的蠢事。
走过去拉着他,道:“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