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啊……”
周业才明白，阿兰布鲁这么多年，所谋划的一切。
都是为了传出这道六阶突破之法。
阿兰布鲁早就在众人之前很多年就抵达了五阶巅峰。
他在这个位阶探索了很多年，或许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摸索到了突破六阶的方法。
周业推想，阿兰布鲁可能早就突破六阶了。
自己这些年将感知降的太低了，而阿兰布鲁突破的时候不声不响的。
而且突破之后，也没有展现过一分实力。
所以自己才没能发现。
但如果自己将感知调到最高，这点动静不可能逃过自己的观察。
将感知调到最高，对以前还没有踏上超凡之路的自己来说，负担很大。
虽然现在自己已经突破五阶术师了，但会尽量避免将感知调的太高。
一旦完全开放感知，世界上的一切都会被自己观察到。
可这样也有弊端，就像超忆症那样，自己的大脑会清晰的记录下每一条信息。
短时间还好，长时间的话，大脑会过载的。
周业的目的并不是窥探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相反，像这样将感知调低，偶然间也能收获惊喜。
比如现在，阿兰布鲁带给自己的惊喜。
一条突破六阶的路。
或许会有其他突破六阶的路，但这条路，在周业看来，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是战力最强的那几条。
从阿兰布鲁突破后的战力就可以看出来。
实际上，哪些成功逃走的人，都是阿兰布鲁故意放走的。
没有什么力竭追不上的说法。
只要信仰不灭，阿兰布鲁就能源源不断的获得力量。
如果不是他放水，来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去。
而他在展现实力之前，也没有必要说这么多，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气息展现的这么淋漓尽致。
他是在传法，将自己突破六阶的方法传出去。
阿兰布鲁传法的对象，主要是艾格里芬，这位术师之祖。
他很明白，当自己将气息如此展现的时候，以他对艾格里芬才情的了解，艾格里芬一定能够推断出来。
那几个逃出来的五阶巅峰术师，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也能够明白这条路真正的原理。
这个世界，将要出现其他的六阶，神明之境。
而阿兰布鲁也会在暗中传播突破六阶的方法。
但是，只有当他们踏上这条路一段时间后，才会发现，这条路，比之很多路更强，但也有着相应的弊端。
信仰有毒！
以虚境为跳板，链接众生，吸取众生信仰达到质变，或许能够达到信仰不灭我不灭的境地。
走上这条路。
在拥有更强战力的同时，也会有相应的代价。
众生的信仰，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在众生的信仰中，一个神是光明正大的，无私的，那么即使他本人的性格不是这个样子，在漫长岁月的潜移默化之下。
这些神明也会同化为众生信仰中的样子。
但从战力而言，这样的事不一定是坏事。
很多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性格缺陷，而神没有。
当他们彻底被众生信仰同化之后，变作信仰中，那种全知全能的存在。
战力会比以往有缺陷的自己高出很多。
但是，这样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阿兰布鲁谋划的着一切，屠杀了绝大多数王国高层，目的，就是让自己的路成为唯一。
扼杀其他路出现的可能，让信仰突破之法，成为世间的主流。
当这样的大势成形后，其他的突破之法再也没有成长的土壤了。
就算出现，也得是能和这条路比肩的突破之法。
但这基本不可能。
在术师文明存在虚境的前提下，这条路走到后期，只会越来越强，与其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术师文明，迟早会演变成众神争夺信仰的局面。
那么，怎样的神明能够获得更多的信仰呢？
在没有特殊情况存在的条件下，一定是哪些正神获得的信仰更多。
正神们即使心中不愿意，也会庇护众生。
因为众生，是他们的力量源泉。
实力越强的信徒，提供的信仰也会更多。
二者存在着这样的反哺关系。
若是这样长久的发展下来，术师文明，就很难因为内部的矛盾战争而自我毁灭。
因为神明，会尽力庇护自己的信徒。
掀起了这样的动乱，只是为了找个机会，让这些野心家聚集在一起，用一个合适的理由杀死。
一切的牺牲，只是为此。
而阿兰布鲁的计划，也真正成功了。
“所以你才说，牺牲是必然的吗？阿兰布鲁……”
周业叹息，感受到了阿兰布鲁的成长。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仁慈到不愿意伤害每一个国民的君王了。
这样的手笔，如此长时间的谋划……
……
另一边，阿兰布鲁收回了自己血肉巨人的战斗状态，喘着粗气，脚步虚浮的回到了自己的王殿。
当战斗结束的那一刻，一众亲信走出来打扫战场。
不像传统术师那样使用术式对决，优雅而凶险。
阿兰布鲁的战斗方式更为暴力血腥。
这就是阿兰布鲁所擅长的术式领域——生命术式！
一进入王殿，阿兰布鲁气喘吁吁的样子就收起来了，竟是几乎没有什么消耗。
之所以装出那个样子，只是为了给众人放水找一个理由。
要不然全杀光了，谁来传下自己的六阶之路？
“王，哪些死去的领主，如何对民众解释？”
无敌龙耀天跟了上来，身上的气息已然到达了五阶。
想来这一年中，没少使用噬魂术，但这些都是阿兰布鲁默许的。
在他为阿兰布鲁办事，传播噬魂术的时候，难免“不小心”会使用。
而阿兰布鲁已经答应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如今的无敌龙耀天，在阿兰布鲁手下，为其办事。
与另一个穿越者圣光骑士一样，都选择了依靠这些本世界强大人物来变强。
此时，龙耀天正在询问阿兰布鲁，如何处理这些死去的领主。
毕竟是领主，一次性死了那么多，总要对外解释。
“众领主感众生陷于黑暗动乱中无法自拔，耗尽力量，唤醒众生，最终力竭而死，这个理由怎么样？”
阿兰布鲁笑着说道，使用了之前，吉蒙里等人为自己编排好的死亡方式。
此时被用还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很好。”
龙耀天回答道。
“那就这样办，先下去吧。”
“是！”
三言两语之间，这些领主的死亡方式就已经被编排好了。
阿兰布鲁走向了自己的王座，此时王殿内空无一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此时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是第一次，杀死如此多的同胞。
阿兰布鲁将双手放在膝上，闭上了双眼。
“在文明前进的过程中，牺牲是必然的……”
空荡的王殿中，响起了孤独君王的呢喃。
……
“或许我得再次出手了……”
周业明白，想要让这条信仰突破之路兴盛起来，让那些五阶巅峰术师，正确的走上正神的路子，自己或许应该出手了。
“不，不对，或许不用我自己亲自出手。”
周业想起了什么，那些穿越者，这不是现成的工具人吗？
……
叮！
还存活着的所有穿越者，此时脑海中都响起了一条提示音。
“文明演化——论坛已上线！”
所有存活穿越者都在心底都齐齐冒出疑问。
文明演化论坛？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