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小奶娃童子那一嗓子,把卯惊得差点吐血而亡,偷窥小神巫洗澡?他敢吗?他问问,就是想确定小神巫是不是在家,万一不在家,他冒冒实实的跑进去,大人还以为他在追杀小神巫,直接召神雷轰杀他,到时让他找谁去诉苦?找上神,估计上神会再送他几道雷。
小东西坑人!
想到大人就在屋内,卯深知上了小屋檐童子的当,飘起来,追到人类家的别墅院子里伸手去抓小童子,那小小的家伙机灵的很,如泥鳅似的滑了出去,再一晃已冲进别墅去了。
“大人快救命,卯大人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小童子小小身子如一缕风,几扭就飞逃进主人家,一边哇哇大叫。
“……”卯连落荒而逃的心思都有了,那只小童子坑他一次不够,分明是想把他往死里坑啊!
他正在权衡究竟先“回避”一次,还是硬着头皮进去见见那位大人,听到里面传来渺渺仙音:“居心不良,意图不轨,还恼羞成怒,卯,你越来越出息了。”
“!”
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自我解体一次,虽然会消耗几千年功力,总比被大人吊神罚台上挂着示众好啊。
他不想挂神罚台,真的。
大人护短是出了名的,甭说谁欺负神巫小祖宗,就是谁让她掉了一根头发丝,护短成性的大人也会毫不留情的把神或仙挂神罚台吊上几百年或几十年,记得他顶头上神就是不小心惹神巫小祖宗掉了一滴泪,大人愣是从他上司身上揪下一片鳞,还挂神罚台上吊了百年,类似于那样的事,多的罄竹难书。
若让大人真认为他意图不轨,想偷窥小神巫洗澡,他也甭想留住神格和神魂,大人会直接把他丢去给混沌当点心。
想想,卯心塞塞的,想他好歹是神将之一,怎么那么倒霉,无论在哪当值总无可避免的遇上这两位惹不得的祖宗?神生真的没有活路了。
心情悲伤,卯还是没有勇气逃跑,逃跑,讲的是速度,想与大人比速度是最愚蠢的行为,简直是嫌死的不够快。
思前想后,卯收拾好悲催的心,保持身为神的伟大风范,中规中矩的走到别墅屋檐下,站在门口,恭敬的行礼:“青龙神宫座下房宿卯见过大人,大人圣安。”
青龙神宫,即二十八宿中的东方青龙,青龙宫掌箕、尾、心、房、氏、亢、角七星宿。
卯即为七星宿中的房宿,也是十二生肖宫中的卯,但凡是卯相关的,都是他所管。
“进来。”九宸岿然不动,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卯依言进屋,轻轻掩上门,仍然中规中矩的走到美艳无双的大人面前,那温顺恭慎的态度与威武金光的神相完全不符。
在出尘不染的美少年面前,卯也不敢有任何放肆之处,得到允许才敢坐,这位连太古上神们也同样敬畏着,和神巫小祖宗在九重天也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无神位,无封号,无尊号,却拥有至高无上的超然地位。
他也庆幸他是青龙宫下房宿星,代表吉祥昌盛,如果换作是心、氏宿星,连门都进不了,大人是绝不容任何管理灾煞类的星宿和神仙踏进神巫小祖宗的居住地,那是从古至今不变的不成文的定律。
九宸淡淡看着威武不凡的第四柱神,完全是鄙视的语气:“你管理地界上的小杂鱼欺负小东西,你还好意思跑来,真不知谁给你的勇气。”
“大人,这是小神失误,一时不察,忘记下界与天界时间不同步,天界才过数年,下界一晃数百年过去,时代久远,令冥人界对曾经的盟约概念模糊,以至犯界,惊挠到小神巫,待神巫归位,小神再负荆请罪。”
卯心里早把冥人界不长眼的东西骂了个地底天,那些眼睛被屎糊的家伙,犯谁不好,偏要跑去动跟小神巫相关的人,他们作死就算了,连累得他不得从天界分神下界来帮他们擦屁股。
“二十几年前,你们一时不察,冥人界通道薄弱,以致吞噬龙华几十里地界,念着你们这些神将也难免有无法顾及之处,吾也就网开一面,如今你们又一时不察,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天天在偷懒打瞌睡。”
卯羞惭得无地自容,二十几年前冥人界通道不稳,冥气外泄,将龙华的庹家村一带吞噬,当时正是转世投胎人间的大人去做的封印,阻止冥气外扩,否则,冥人界的冥气只怕还会漫延不知多少里。
当时十二神将在哪?
呃,他们当时没有分出神识监视冥人界,而且,那段时间也轮到他当值,等他赶至,通道已由大人稳固住。
提及曾经的“一时不察”,卯真的想钻地缝,大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心塞!
“你这怂样,又被吾猜中了。”
“小神……就睡了一小觉,小神几年前与小神巫有过一面之缘,猜着大概无人能伤到小祖宗,所以很放心的打了个瞌睡。”卯窘的脸都没地方藏了。
因为知晓神巫转世体已出世,他们知道没什么能伤到她,只有她找别人麻烦,让别人头痛的份儿,不怕万一冥人界的阴术士们跑龙华伤害无辜会涉及到神巫,所以放心的瞌睡去了,结果,这么一错眼儿,嗯,好吧,没人伤到小神巫,却把手伸到小神巫身边的朋友身上去,没什么比这更悲伤的故事了。
“看在你们那边的人不是把爪子直接动到小东西头上的份上,吾也不为难你,把你们享受到的信仰之力献万年出来送小东西赔罪吧。”
卯窘了:“大人,神巫大人不需要信仰之力呀。”大人与神巫与天地同在,根本无须什么信仰,什么灵气什么功德。
“小东西不需,小东西身边的小宠们用得着,等吾回九重天后送去给吾,万年信仰虽然少了点,就当给小宠们嚼零食,塞塞牙缝。”
“……”万年信仰之力当零食,敢这么大方的人除了大人再无谁能出其右。
大人说让他和同伴贡献点信仰力赔罪,他除了服还是服,莫说万年,大人开口,就是十万年百万年也照样要双手奉上,好在这次只奉献点信仰之力,没有把他吊神罚台上示众,已经是大人给他们最温和的警告。
想到很快有万年信仰之力要离自己远去,卯泪流满面,当然是指他如果有泪的话,可惜,他成神N久,早不知眼神是啥东东。
云淡风轻的帮小东西的小宠物弄到点信仰之力当补品,九宸心情略好,也放了卯一马,不再压榨他。
他也没差小童子去找小东西,小童子知道卯来了,小东西的小式神自然也会感应到,用不着他提醒。
诚如美少年所猜,曲七月也知道冥人界的第四柱神来了,她洗完澡回到卧室,小朋友告诉她的。
她去另一间卧室洗澡,自己卧室的卫间生让小妖怪占着,小妖怪白天玩了一天,养足元气,晚上继续拉屎。
人家又找上门来,曲七月也不好再躲着,脱去睡袍换上轻松的家居装,抱小老虎带两小童下楼会客。
卯见到神巫下楼,笑咪咪的打招呼。
小老虎见到卯,朝着他呜呜叫,那又是什么生物?没有人类的身体,却又不像鬼魂生物。
“你今天不搬家具玩耍了啊。”曲七月爬到美少年身边坐下,把小老虎放少年怀里,冲着卯笑。
卯被小巫女戏谑的笑弄得无语之极,倍感失策,他当初不就是为吸引她注意力故意搞出动静,没想到今天被笑话,再说,这里有大人坐着,他哪敢动小神巫的家具。
姐姐揭人家的短,金童玉童乐得咯咯笑,
曲七月笑话第四柱神几句,他不反驳,她也不好意思欺负他,跟他就冥人界的事谈判。
有个美少年坐镇,卯也不敢讨价还价,被迫接受各种不平等条约。
其实也没啥苛刻条件,小姑娘要求冥人界将混在龙华界的冥人召回去好好上思想课,以后冥人界人不得再在龙华境内搞破坏,尤其是那些作皮肉生意的,必须收敛,再敢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后果自负。
冥人界需要阳光,为生后代,一波一波冥人分批进入龙华,混在阳人之中,那些人竟然是采纳阳气而来,大多以作皮肉生意为多,女当站街女、小三类,男则当鸭等,多是风流之辈。
冥人们没有躯体,想在阳界混必须要有个躯体,因此,冥人界的人到龙华皆寄居生命已绝或即将绝的壳体,代将将死的人活下去,或借用死去人的壳体达到他们的目的。
借躯而活的冥人,不能在阳界呆太久,最长三十年,一般二十年左右就得返回冥人界。
冥人界至少有二十万人混在龙华境内,那么个数字放在龙华十几亿人口数字上不足一提,却也不是小数目,要返冥人界也得一批一批来,毕竟,短期间内死掉十几万人,会引起龙华民众恐慌。
卯默默的任小姑娘提补充条约,点头,以十二神将的身份签字画押。
当然,并等于那样就万事大吉了,小姑娘对冥人界暮光国有什么要求,另外与暮光国谈判,与暮光国海家的恩怨是她私人恩怨,其他人谁也管不着,卯更加不会管,反正只要小姑娘不撕毁巫族与冥人界的约定,她爱咋折腾就由她咋折腾。
谈妥,卯不敢留下来找虐,灰溜溜的滚神。
“小东西竟没有狮子大开口要冥人界的镇界之宝,好难得。”九宸有几分遗撼,小东西爱宝贝,竟然不打那几件的主意,便宜了十二神将。
“我也想啊,不过,冥人界的三件镇界之宝取不得,取了冥人界就会崩塌,苍天有好生之德,人家心地善良,不忍无辜生灵涂炭,所以,还是留着吧,万一哪天他们嫌活得不耐烦继续无休止的作死,我再去把宝贝全部挖出来玩耍。”
冥人界有三件镇界之宝,分别是产于九幽之境的寒铁所打造的幽冥钟;来自溺水深处精矿所造定魂锁,以及九重天的中天境界云海精魂——忘世镜。
三件奇宝埋在冥人界地心深处,维持冥人界的稳定。
九宸笑捏小家伙粉嫩嫩的脸蛋,这孩子,心眼很小,胸怀却是很大很大,仁爱生命,无关界域。
曲七月反扑,捏美少年的漂亮脸蛋,把他的脸揉成面子,眼见他的脸被自己整得惨不忍睹,抓起合约书,逃也似的冲出别墅。
“小东西,每次做了错事就逃跑。”九宸无奈的轻抚自己的脸。
两小童和小童子在沙发上打滚,只有小老虎闷闷不乐,姐姐又丢下他跑了。
“好了好了,咱们关门睡觉吧。”
“大人,不等姐姐回来呀?”小式神欢快的往楼上跑,小童子纳闷的得很。
“我们姐姐去找煞星了,煞星不会让姐姐回来睡的,姐姐今天会外宿。”金童玉童友好的解说。
小童子懂了,和小老虎也一跳一跳的往楼上跑。
赫老等人白天在小闺女家研究视频,乐了一天,晚上又老调重弹,翻出视频欣赏,赫老是醉翁之间不在酒,他想知道他未来孙媳妇儿在训练营过得咋样。
冷面神和医生加班去了。
在楼下的几人,听到敲门声,赫妈妈跑去开门,看到是小闺女,赶紧拉进屋:“小闺女还没睡呀?”
赫老和兰妈妈、赫爸爸也愕然,美少女竟舍得让小闺女来他们这里,明天太阳要打西出去吗。
“赫妈妈,我找大叔,他滚蛋了啊?”瞅瞅屋里,没看到两只大叔,人呢?
“噗-”
兰姨几个乐喷了,小闺女太逗,让臭小榕听到那句,估计又会黑成包公脸。
“臭小子们滚去楼上书房加班,小闺女要找他们,我打电话让他们滚下来。”赫老乐得老脸开了花,见眉不见眼儿。
“不用,我上去找他们。”曲七月笑嘻嘻的朝几个为老不尊的长辈们扮个鬼脸,自己上楼。
赫老等人也没阻拦,他们看到小闺女手中拿着一卷卷成圈儿的黄纸卷,猜着必定有正事儿找两小子谈。
曲七月爬上一半楼梯,看到两只大叔迎面跑下来,干脆不走:“大叔,赫大叔,你们要出任务咩?”
“没有。我们听到小闺女说话,下楼看看。”冷面神生恐医生抢先,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下扑。
冰山发小太快,医生站在那儿等着看小闺女要上楼还是下楼。
两人耳朵太尖,听到楼下嚷嚷声,所以丢下事务,跑出书房下楼想问问有啥事儿。
冷面神三步作两步冲到小丫头身边,将小人儿抱起来,回身往楼上走,上二楼,和医生一起进书房,难得小丫头没拒绝他的怀抱,冷面神抱着人坐下:“小闺女找我们什么事?”
“关于冥人界的一些事。”曲七月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这个是我今天跟那边守护者签的补充合约,你们抄一份留底,巫族以前与冥人界签的约,等我伤好了,我把内容默写一份一起给你们存底,等几百年后,万一冥人界不老实,后辈术士们也有收拾他们的理由和依据。”
医生拉过椅子,刚坐下,又站起来,小心展开黄卷纸,上面通篇之字,他顶多认识三五个。
“……”医生冷汗泠泠,他不是文盲啊,为毛不认识?
冷面神瞄几眼,同样涌上井底之蛙之感,通篇之字,个个形状各异,像甲骨文,比甲骨文更奇怪。
“这是最古老的符文字,每个字都有术法效力,你们用不着认识符字,照原样抄一份,再录一份翻译,以后就懂得有哪些内容。抄符文也有好处的,能驱邪除魔。你们不是术士,所以记不住符文,如果遇上某些事,写出相应的正确笔划的符文,也能保护自身不受邪魔侵袭,你们别那样看着我,符文不能乱用,画虎不成反类犬,同样会害死自己。”
两青年本来还想让小闺女救几个字,听说写错了会害死自己,那计划之火苗刚冒出就被冷水泼灭。
两青年正想去找笔默抄写,小丫头又嘣出一句:“明天再抄。”
“好。”
医生赶紧将黄纸收起来,锁进保险柜。
“赫多嘴,余下的工作交给你,我送小闺女去睡觉。”冷面神抱起小闺女,不等医生回身,赶紧开溜。
“小闺女,小榕欺负我,破小榕你给我回来……”医生回首,只看到一个背影,气得爆跳如雷,混蛋小榕,又压榨劳动力,破小榕,坏小榕……
成功开溜的冷面神,冲出书房,露出一抹窃笑,抱了小人儿一溜烟儿的蹿进自己住的客房,幸福的爬上床。
男人一脸漾荡的扒小丫头的衣服,凤目波光滟滟。
“大叔,你又想猥琐小闺女,是嫌今天阿九没有指点你咩?”大叔眼睛跳跃着明亮的光芒,曲七月看着他,给他泼冷水。
“前辈今天指点了我和赫多嘴。”男人的手指半刻不停,继续努力:“小闺女,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哦。”小巫女歪着头,不揭穿男人的谎言。
男人小心而飞速的扒掉小丫头的家居服,小人儿里面只穿最贴身的小衣服,露出光滑的肩膀和大片大片的肌肤。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偷看,视线转移到她的胳膊,傍晚换过药,纱布在她的手臂上缠了一圈,那白色很刺眼。
男人的手指轻轻的触摸她的纱布缠着的地方,呼吸微滞:“还疼吗?”
“不碰不疼。大叔,你小心点,笨手笨脚的,万一手重了,吃苦的是我。”曲七月看到那只铁我莆扇似的大手,心一颤一颤的,生怕他用力戳她伤。
黑白讲,她手现在还酸着,刚才和卯立合约,一半符文是她写的,另一半是卯写的,如果是其他事,她可以找九宸代笔,合约方面的事,由本人书写,效力更强。
符字要求高,中间不能停顿,不能中断,她手有伤,一个符一个符的写,差点没累死。
被自己小媳妇儿鄙视,男人窘了,为掩饰自己的窘相,温柔的将小丫头搂在怀里,用下巴摩娑她的脑顶:“小闺女,你说要查的那个人,大概明天给你资料。”
“哦,知道了,大叔,伤也看了,你是不是帮我把衣服整好?”
冷面神四肢微不可察的僵了僵,脸慢慢下移,贴着小丫头的面,柔柔的啄她的耳垂:“睡觉穿太多衣服会束手束脚,不穿了。”
“不穿就不穿,我要睡了。”她不穿衣服,最后被憋坏的又不是她,她怕啥。
“嗯嗯,我们睡觉。”
男人欣喜的将人搂在怀里,就势躺下去,将人放好,自己当被子,急切的亲吻她的面颊:“小闺女,你什么时候把我收了?”
“大叔,你不是妖怪,收什么收。”
“不是那种收,”男人将娇小的人儿覆盖住,灼热的唇印在渴求已久的红唇上:“把我变成你的。”
“大叔,你本来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才懒得欺负你,你是我的,我想欺负就欺负,想揍就揍,想踹就踹,别人欺负你,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那,前辈想揍我呢?”男人幽幽的问。
“阿九想揍你?噢,你老老实实的送给他当靶子练拳脚。”
“为什么?”男人眼神暗了暗,他在小闺女心中的地位还是比不上前辈。
“很简单啊,阿九于我,本命相连,他死我消,我死他亡,所以,阿九揍你跟我揍你没多大区别。”她说的,不是指肉躯,而是指神魂精魄,她若某天魂飞魄散,九宸也会随之消弥。
冷面神不吭声,用力的吮她的唇。
“大叔,你在吃醋?”发觉他眼神黯淡,曲七月伸指戳戳他的胸口。
“你跟前辈,太有默契。”男人闷声承认,他就是吃味了,为什么小闺女在漂亮少女面前心不设防,却不让他亲近。
“你和赫大叔也很默契。”
男人垂下眸子,小闺女又曲解他的意思,心里恼得很,又舍不得打小人儿的屁股,惩罚似的狠狠的堵住她的唇,用力的吮食,他知道今晚最终又要隐忍一夜,可是,他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