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看着完好无损的氿诺璃,南宫尨简直惊呆了,忙跑过去,前前后后的查看了好几回,错愕的问道:“背上的伤呢?怎么都没了?”
“那是分身,死了。”
“死…死了?谁?”
“我。”
未待南宫尨反应过来,氿诺璃云淡风轻的应着,好似无事人般,推开一脸紧张的南宫尨,迈过他,径直向外走去,随口道:“里面有那宫女的尸身,取其三碗血水,熬煮半个时辰,喂公主喝下,蛊虫全数吐出后,公主自会没事,蛊虫和宫女尸身记得烧毁,莫要留之,取血抬起时,记得莫沾染了其血水,引蛊入身,可就麻烦了。”
“诺璃,你去哪啊?”
南宫尨望着越行越远的氿诺璃,急急追问道:“你等等我,我这里事还没完。”
“莫跟来,修鞭。”
话语间,氿诺璃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南宫尨的眼眸中。
南宫尨欲要追去,可看了看墙角边上同样诧异的哑口无言的小翠、王傞等人,才收住了脚步。
酉时马上就要到了,还有正事要办。
不再犹豫,南宫尨的注意力再次放回到屋内,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了一大跳。
这还是屋子吗?整个屋子,除了屋顶都已被摧毁了大半,一片残骸,所有家具摆件、门窗都支离破碎。
原本精致玉理石砌成的地面也被活生生砸出了一个大洞,周围散布着骇人的血迹,看来方才定是一番血战。
而在不远处的房柱边,一个残破的尸身趴伏在地上,目测是宫女环玉,定没了生气。
南宫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本想直接察看,突又想起氿诺璃的交代:“莫要沾染她的血水。”
这才左右看了看,寻了根断裂的椅凳腿脚,保持距离的,戳了戳地上的尸身,确定真的死了,才借由那椅凳腿脚,使力将尸身翻了个面。
我去的,不翻还好,这一翻,真个把南宫尨吓的是寒毛掉了一地,十年都不想拾起来。
就见那死透了的环玉,满脸是血,两眼珠子瞪的如铜铃般大,死不瞑目,眼珠子里还进了血水,甚是吓人。
“那个…你也莫怪了谁,要怪就怪颜姬,是她害了你,你若变了鬼,找她便是,莫烦扰我们活着的人,待事情平息,我定给你好生做个法事,多烧些纸钱,超度你往生。”
说着,南宫尨实在看不下去了,浓重的尸身血腥味,逼的他掩住口鼻,快速的退出屋外,对着正叫人帮忙抬王傞去救治的小翠叫道:“小翠,帮忙再找些胆大的取血水,记得多拿些布巾。”
“哦,好好…我马上去。”
小翠闻言,交代好抬王傞的家仆好生抬人后,便匆匆跑出去叫人。
半个时辰后
“尨儿,这真的能喝?”
南宫正启所住的苒园内,南宫正启掩住口鼻,直指着一旁小翠手里的碗说道:“乌漆嘛黑、奇臭无比。”
“确实臭。”
小翠早就用布巾掩住口鼻,不然定要臭晕了过去,手伸的老长,递到南宫尨面前,再次问道:“公子,确定要给公主灌下去?”
“灌,诺璃说灌就得灌,别废话,”南宫尨捏着鼻子,推着小翠催促她赶紧给三公主灌下去:“三公主的人,我都支开了,这事就我们三知道,动作快点,在国君到来前,快动手。”
小翠闻言,直摇头:“我不要,不敢,公子,你灌。”
“嘿,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居然还要我动手。”
“你是王傞大哥的主子,不是我的,我的主子是小姐。”
小翠猛的将碗塞到南宫尨的手中,嘿嘿的贼笑着,躲到南宫正启的身后。
“嘿,我说你反了你,”看着那躲到南宫正启身后的小翠,南宫尨是又好气又好笑,半真半假的威胁道:“你等着,等你家小姐回来,我让她收拾你。”
说完,南宫尨只得端着药碗,忍着恶臭,步到三公主金俪的床前,看着脸色几近无了血气就要油尽灯枯的三公主说道:“多有得罪。”
将三公主小心的扶起,南宫尨心一狠,使力用手指撬开公主的口,一股脑的将那奇臭无比的黑色药血全数灌进她的肚中,对着小翠叫道:“快,将准备好的大木桶拿过来。”
小翠闻言,忙转身提着巨大的木桶放在床沿,睁着一双大眼问道:“真能吐出来?”
“等。”
“真的会没事?”南宫正启也不敢置信的追问着。
“诺璃说能吐出来,就一定能吐出来,等等就知道了。”
三人就这样站在床边上,静待着。
越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呕…”
突然,一直静躺着的三公主,突然发出呕吐声,南宫尨忙一把将其拉起,摁在早早备好的木桶上。
“呕…呕…”
一切就来的那么的顺理成章的突然,三公主金俪死命的狂吐,吐出之物,恶心的全是粗壮的黑色蠕动的蛊虫,足足装满了大半桶。
看着那桶内拥挤着不停蠕动的蛊虫,在场的三人差点没忍住,胃里那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快,叫人进来,抬…呕…抬出去,和那尸首一起烧了。”
见三公主吐干净了,南宫尨扶她躺回床上,忍着恶心,催促着小翠叫人把这恶心的东西搬出去销毁。
小翠闻言,忙逃也似的出去叫人。
“三公主,这就没事了?”
南宫正启有些不放心的问着。
“没事,诺璃说,吐干净了就会好,就是这身子受损了,总要养些日子。”
南宫尨不放心的拿起三公主金俪的手,轻搭其脉搏,确定其脉搏渐渐平缓,这才安了心,为其盖好被褥,交代道:“爹,安全起见,国君到来前,最好叫善缘医馆的秦大夫过来,再好好的给三公主诊个脉,开些养生补血安神的药,稳稳她的脉象比较好。”
“好好,我这就叫善缘医馆的秦大夫过来。”
南宫正启闻言,忙点头,匆匆走出去,安排接下来的事项。
南宫尨则不放心的守在三公主金俪的床边,双手环胸,低眉沉思着,这整件事,他还没理出个头绪,若这美人烛是为吸食凡人精血而造,这曹家、赵三公子五条人命又从何说起?更别说突然出现的颜姬,以及神出鬼没的霍老板。
对了,还有为何颜姬会胆大妄为,明目张胆的祸害三公主?
一连串的事情,关联似曾明了,却有微乎甚微,错综复杂,不得不让南宫尨脑中纠结如麻,甚是难理出个头绪来。
更头痛的是,酉时过后,国君到来,他要如何与国君解释这其中微妙之事?
头痛欲裂,异常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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