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一边流着泪一边不顾一切地向前跑,我以为自己不会为他流泪了,想不到我高估了自己。
突然“砰”地一声我撞进了一个冷硬的怀里,我抬起头,是肖城!
他的面容冷峻,全身透着一股寒气,眼睛灼灼地盯着我。
“滚开,好狗不挡道!”我顿时火冒三丈。
“你生气了?”肖城的声音有一股异样的情绪。
“我没有!”我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泪。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哭?”肖城抬起手朝我的脸伸过来。
“我爱哭,关你什么事?找你的美人去,别来烦我!”我的手上一用劲,一下格开他的手。
“你吃醋了?”肖城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吃你妈的醋!”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去找你的美人啊,我又不拦你,你就是和她上床也不关我的事!”
肖城眸光幽深地盯着我,英俊的眉眼里忽然就掀起一层浓浓的狠厉,“你说什么?……好,很好……安小陌,你别后悔!”
肖城狠狠看我一眼转身离开,朝着酒吧的方向返回去,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女人笑着挽起他的胳膊走了回去。
我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眼前的景物变得一片模糊,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我吃醋了,我就是吃醋了,那又怎样?肖城会因此而爱惜我吗?呵……他只会更加得意,更加无情地嘲笑我、折磨我而已,我为什么要如他所愿?
我一直朝前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夜色凉如水,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不知不觉我来到一个广场,一抬头望见不远处那棵木棉树,我居然又来到了上次的那个广场?
那棵树上,那个人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仰视着天上的月亮。
我走了过去,坐在树下低着头,我没有心情赏月。
“上来吧!”树上的人突然开口。
“不了!”我摇摇头,今天我没有心情聊天。
那人却一下从树上飞了下来,对,就是飞,像一个神仙一样,从天而降,齐腰的长发漫天飞舞,盛放着彼岸花的衣袂翻飞,就那样翩翩降临,好像嫡仙一样。
他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靠在树上,默默地陪着我。
“崔钰?”我转向他,记得上次肖城有说过他叫崔钰。
“嗯。”崔钰轻应了一声。
“上次你说你曾经爱过,你想她吗?”我的眼睛盯着崔钰。
“想!”只是简短的一个字。
“那你不去找她?”我疑惑,他是无所不知的人,他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哪怕是她已经死了,成了鬼。
“她不属于我!”崔钰的睫毛颤动,垂下了眼睑。
“她喜欢别人?”我问。
“嗯。”
“你没有去争取过?”我又问。
“有,没有用。”
“原来如此。”我叹息。是不是就像我和肖城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都感动不了他?
一阵沉默。
“和肖城吵架了?”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只是吵架那么简单。”我叹口气,抬头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月色那样清冷,“我和他之间前世恩怨太深,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我知道!”崔钰说。
我看了他一眼,想起他上次说的,他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知道我前世的事吗?能不能告诉我?”我问。
“不能。”崔钰斩钉截铁。
“为什么?”
“这是规则。”
“什么狗屁规则,你和他就是一伙的,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是瞒着我一个人。”我突然发怒,眼泪流了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我擦干眼泪,崔钰是受无妄之灾,我是在生肖城的气。
“没事!”崔钰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你说,我和肖城还有未来吗?”我转头看向崔钰。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我只知过去事,不知未来事。”
我沉默。
“不过,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帮忙……”崔钰幽幽地说。
“什么?”我大吃一惊,猛得盯住崔钰,希望在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他是认真的。
“怎么可能?”我惊呼。
“因为我是崔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你又不是阎王老子……”我低嗤一声,突然停住了声音,崔钰,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度娘查了起来。
看着手机上的百科知识,我目瞪口呆。
崔钰,他居然是地府的判官?
怪不得,他知过去事,怪不得,他说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怪不得他说可以帮我离婚。他,竟然是判官!
“现在明白了?”崔钰看向我,眼底清澈,如泉水般透亮。
“我……”我彻底无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是一个判官,知道我有可能可以离婚,心情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惊喜,反而越发沉重起来。
本来觉得离婚无望,也就不去想了,可是现在真的有希望了,反倒有点害怕了。
“不过……”崔钰顿了一下,“离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条件?”我问。
“嗯。“崔钰点点头,“冥婚不同于凡间的结婚,虽不受法律约束,却受天地规则束缚,如果要离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问。
“想要离婚得付出一半的寿命。”崔钰看着我。
“像你和肖城这种情况,一个不是人,一个是凡人,也是一样的。肖城因为不是人,没有寿命,则要付出一半的修为。比如他的修为是一千年,就要付出五百年的修为。”
“而你,因为是凡人,就要付出一半的寿命。比如你原本可以活一百年,离婚后你就只能活五十年,如果你原本可以活六十年,离婚后你就只能活三十年。如果你原本可以活四十年,离婚后,你马上就得死……”
我的心一颤,如果我原本只能活四十年,只剩一半的话,就是二十年,而我已经二十二岁,所以已经多活了两年,所以我必须马上死?
肖城呢,他要失去五百年的修为,他的身体受得了吗?他每个月还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他不是更难熬。
这一刻,我犹豫了,离婚的愿望突然没有那么强烈,这个代价有点大。
“你是判官,你知道的,我能活多少年?”我看向崔钰,眼里有企求。
“我不能说,这是规则!”崔钰转过头不看我的眼睛。
原来,他说的规则是这个,他是判官,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不能随便泄露天机,不然世界就乱套了。
我不再勉强他,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就如他是判官,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其实我也可以说,只不过我说出来后要受到天罚,我怕我承受不了,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崔钰突然没有说下去。
“我明白,你不用说,你说与不说我的寿命都在那里,不必为了我受罪。”我点点头,他是不希望不能见到他的爱人吗?即使得不到她的爱,他也希望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我突然有点羡慕起那个人来,有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守护着她,真是幸福!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离婚的好!”崔钰突然说了一句。
我的心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我我原本的寿命就不长吗?
好像觉得自己失言了,崔钰转过头去,“我要走了,如果你想找人聊天可以到这里来找我,我每天都在。”
“好!”我点点头,也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我没有课,晚上吃过晚饭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不停地转台,心却静不下来,老是想起昨晚肖城说过的话,他说我别后悔,什么意思?后悔我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吗?他难道真的会和那个妖艳的女人上床?我心烦意乱。
十一点钟各个台都转播起新闻,我才发现今天又是农历十五,又到了肖城“渡劫”的日子。
想到上次他被万箭穿心时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惨叫,我的心便不安起来。
怎么办?我不在他怎么受得了?虽说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可是想到因为我他才要受这样的罪,我的心便痛得要命。
不行,我要帮他。上次他不就是喝了我的血才很快就镇定下来,很快就康复了吗?
我要不要回去?可是我不想回去,我都搬出来了还这么巴巴地送上门,我是有多贱啊?
可是我又不能眼睁睁着看着他这么痛苦,想想我都心痛,怎么办?
对了,只要是有我的血不就行了,只要有人把我的血带过去给他喝不就行了?
我急忙站了起来,告诉安瑨我的想法。
“你这又是何必?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他干什么?”安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师父,一码归一码,他是因为我才要受这种罪,我有义务帮他,我不想欠他太多。”
“你呀……”安瑨叹口气,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个医生上门来。
我惊讶,原来安瑨还有这么多门路。
“要抽多少血?”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我,又转向安瑨。
我思考着上次,肖城一直吸我的血把我都吸晕倒了,少了肯定不够用。
“就抽800CC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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