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宸刚放下手机,陶阮的头已经从他的怀里滑下,枕在了他的腿上。他抚了抚她发烫的脸颊,低声道:“开稳一点。”
“好。”陈亦燃点点头,随即又感觉不对,墨砚宸刚刚这句话太温柔了,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墨总,您恋爱了。”陈亦燃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废话!
墨砚宸就是恋爱了啊!他正陷进热恋里!
“嗯。”他嘴角轻抿,应了一声。
陈亦燃彻底震惊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停车,把刚刚的对话重复一遍,然后拍下来!
又过了会儿,陶阮的手机进了消息,墨砚宸转头看向了放在包包上面的手机,上面正闪过一个名字:学姐。
刚想收回视线,又有一条消息进来了。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墨砚宸拧拧眉,陶阮自己还不会恋爱呢,还想给别人当恋爱指导老师?
他低眸看向枕在腿上的小女人,手指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抚挲了几下:“恋爱老师,先把自己教会,怎么比我还不会呢。”
陈亦燃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此时此刻,他只想赶紧到家!
看人谈恋爱,果然是很难熬的!尤其是看墨砚宸谈恋爱,陈亦燃都怀疑墨砚宸明天清醒之后会杀人灭口,把他给埋了。
好在墨砚宸没再开口,一路上倒也算安静。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钟,三个小宝正挤在一张小床上,听墨飞白讲故事。
“爸爸,妈咪喝酒啦?”三个小宝宝听到动静,手牵手走进了夫妻的卧室。
“嗯,她去见了朋友,喝了一点。”墨砚宸已经给陶阮换了睡衣,见三个小宝进来了,把三小只一个一个地抱到了床上。
“哎,妈咪的酒量,就这么一点点。”妙妙摇着小脑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妈咪已经很厉害了,喝多了都没有乱打人。”墨飞云小脸严肃,很认真地说道。
“也对哦,妈咪就是很厉害的妈咪。”妙妙歪着小脑袋思索了一会,抬起两只小手要和哥哥击掌。
两个哥哥很配合,陪着妙妙击了一下手掌,三个小脑袋一起转向了墨砚宸。
“爸爸讲故事。”妙妙往墨砚宸的怀里爬。
“好。”墨砚宸把三小只都抱到身边,想了想说道:“讲什么故事?”
“不要谈恋爱的。”墨飞云立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要好听的故事。”妙妙也立起了一根手指。
“爸爸就讲小猪的故事吧。”墨飞白笑眯眯地说道。
墨砚宸摸了摸墨飞白的小脑袋,这大儿子简直太懂事了,天生就是来继承他的位置的。
“嗯,小猪的故事……从前有三只小猪……”墨砚宸拿出手机,搜了个童话故事。
这故事三只小宝都听过,可是现在是爸爸讲故事,所以听得还是津津有味,不多会儿就躺在陶阮身边呼呼大睡了起来。
讲故事的人是墨砚宸,可孩子们却要依偎在陶阮身边!墨砚宸看着那一大三小,忍不住有些好笑。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当丈夫当爸的像个工具人,可又是一个心甘情愿很开心的工具人。
“墨砚宸……”
突然,陶阮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把墨砚宸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她眼睛紧闭着,明明还是在睡,只怕是在梦里。正想过去抱她躺下时,只见她往三个宝宝脸上一一摸了过去,然后一个一个地往怀里拢……
这场景,就像一只仓鼠,把三只更小的仓鼠抱进怀里,又萌又可爱,又让人心里生起怜惜。
“小东西。”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勾动。
“墨砚宸狗东西。”陶阮眉毛皱了皱,突然骂了一句。
墨砚宸停在她脸上的手指僵了僵,很是郁闷地看着她。怎么在梦里骂起她来了!
“狗东西你出轨!我阉了你!”陶阮小手伸在半空中,握成了剪刀样,咔嚓咔嚓地剪。
墨砚宸脸色一沉,抓住她的小手往她嘴上摁:“梦里还要找借口打我!你真是……”
他哪里就像一个会出轨的人了?
若不是陶阮……
他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若不是陶阮,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会不会结婚。他很不喜欢去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讨厌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就算是生理上的需求,他都觉得是浪费了时间。可陶阮出现后,好像都不一样了,越相处就越喜欢。
“你如今是骑我脖子上来了!”他躺下去,揽过她的腰,低声说道:“也没关系,让你骑。”
陶阮借着酒劲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伸了个懒腰起来,发现三个小宝都不在身边了,只有墨砚宸趴在身边睡着。
他没换衣,还是昨晚的衬衣西裤,她倒是换上了睡衣,被子现在全在她身上裹着。
陶阮轻轻地翻了个身,生怕弄出动静,惊醒了他。好不容易完全侧过来,她松了口气,安静地欣赏起了他的睡颜。
墨砚宸睡着的样子也很冷酷,他的睫毛很长,若换个稍微柔和点的脸型,就会让他看上去像个小奶狗。可他不是,他脸庞的棱角分明,长睫只是让他冷戾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华丽。
正看得入神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墨般的双瞳里,像是融进了极夜的星辰,看得让人沉迷。
“我很好看。”墨砚宸突然说了一句。
陶阮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飞快地爬起来,抓着他的肩膀摇。
“墨砚宸,你不许再在网上学那些了!不许学!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气场!”
“我没学。”墨砚宸任她摇了半天,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拖进了怀里,低哑地说道:“我在说一个事实,否则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你真是……”陶阮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墨砚宸的个性真的很怪!怪到陶阮时时不知道怎么招架。他有时候很诚实,诚实到可以把他眼睛一秒眨几次都说给她听,有时候又城府极深,脾气很燥,像火山一般能烧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