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伯母叫的,是她找赵太太拉投资,赵太太把她带过来了……”陶阮坐到副驾上,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探腰进来,抓起了安全带咔的一声给她扣上。陶阮刚要说谢谢,又听关门声锁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干吗?”陶阮错愕地往车窗外看去,只见他正一路快步走向了崔烨的车前。
他找崔烨干什么?
以为她和崔烨有不可告人的事?
“墨砚宸你回来。”她拍打着车窗,恼火地叫他。
墨砚宸大步走到了崔烨的车前,拍了拍车窗。片刻后,车窗缓缓地放了下来。
“墨总,有何指教?”崔烨转头看他,语气挑衅。
“收起你那一套,不要再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没太大意义。你想给她股份白送她钱,我无所谓,只要她高兴就好。但你应该知道,她不是用钱可以追上的女孩。”墨砚宸微弯下腰,手臂搁在车窗上,指尖在窗子上轻叩。
“靠和你生孩子?”崔烨不客气地说道。
墨砚宸慢慢直起腰,盯着他看了片刻,嘴角慢慢勾起:“原来崔先生的属性是长舌妇,真是没品。明明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还用这种事来侮辱陶阮,那么,以后你不要再想靠近她半步。”
墨砚宸说完,转身就往自己的车前走去。
“你站住。”崔烨立刻从车里出来,朝他大声说道。
墨砚宸头也不回地拉开自己的车门,坐了上去。
“你和他说什么了?”陶阮扭头看着崔烨,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墨砚宸启动车,顺手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路况信息每十分钟就更新一次,几天下来,水终于退了,但路上一片狼藉。断掉的树木,倒下的广告牌,还有陷在淤泥里的车牌……
嘀……
她的手机响了,崔烨发过来的,向她道歉。
“为什么道歉?”她不解地发消息问他。
“墨砚宸让我不要再接近你,我觉得我办不到。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要接近你,只是我母亲念旧罢了。墨砚宸若这么没信心,我觉得他应该反思一下,问题出在哪里。”
陶阮关上手机,扭头看向墨砚宸:“你让崔烨别接近我?”
“是。”墨砚宸淡然说道。
陶阮有些好笑,还有些不悦:“我和他一点事都没有,当时还是小孩子。而且他从来没有想接近我,是他妈妈念旧而已。墨砚宸,我可不是你,我可没有白月光黑月光变着法子去欺负你。”
“我……”墨砚宸被她怼得气冲脑门,但他也没办法拿生孩子三个字出来,那对陶阮来说是羞辱,他不愿意让她听。
“我会解决好。”他忍了口气,沉声道:“总之,你以后不要和他靠近,你退掉他们公司的股份。损失的钱,我给你补上。”
“我不缺钱。”陶阮说道。
“你是不缺钱,所以更没必要和别的男人有金钱方面的纠葛。退掉,听话。”墨砚宸耐着性子说道。
“我不……”陶阮看着他渐渐凝重的神色,有心逗他一下。
关于崔家拿来的股份,她其实早就有心退回去了,但是最近崔氏集团的股价不好,她怕自己脱手,会影响到崔氏。
陶阮话音刚落,墨砚宸就把车靠了边。
“我就不。”陶阮又说了一句。
“你就气我吧。”墨砚宸趴到了方向盘上,手指轻轻地摁在了额上,低低地说道:“陶阮,你是想气死我,然后改嫁。”
这话有点儿熟悉……
她是不是说过他想气死她,然后继承她的财产?
陶阮从来不怕他和自己来硬的,她更怕他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那原本乌亮灼烫的双瞳黯淡地看着她,嘴角也抿紧了,一副受尽了欺负的大狼狗的样子。
“我会退的,刚刚只是逗你。”她心软了,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说道。
“嗯,”他握住她的手指,闷闷地说道:“我有点头疼。”
陶阮一听就紧张起来了,她见过他的病发作,当时整个人绷得紧紧的,浑身体温烫得吓人!她给他按摩了全身的穴位,好久才让他缓过来。许凡说,他有很久没发作了,难道又反复了?
“我看看。”陶阮拉开安全带,身子贴近去,小手覆到了他的额上。
额头略烫,像是低烧。
“你张嘴,我看看舌苔。”陶阮轻轻推着他的胳膊,温柔地说道。
墨砚宸乖乖地张开了嘴,配合地伸出了舌头。
“还好。”陶阮凑过去,认真地看了半天,略略放下了心。
正要扒他眼皮子看的时候,他突然揽住了她的腰,低低地唤了她一声,“陶阮。”
“嗯?”陶阮看着他,小声说道:“难受吗?”
“陶阮你为了别的男人凶我。”墨砚宸很委屈地说道。
“我哪有凶你……”陶阮傻眼了,不过几天而已,墨砚宸的手段怎么又进化了,他倒打一耙,还撒娇!
“刚刚,你凶我,你说你没有白月光。可是我也没有……那不是白月光。”墨砚宸看着她,乌亮的双瞳里似是落进了碎星子,明亮闪动。
陶阮有些无奈,这人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现在她别说生气了,连提白月光三个字都有负罪感。
“你是不是在pua我?”她看了他半天,小声嘟囔道。
“什么?”墨砚宸脸靠近了,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小声说道:“那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精神控制,你精神控制我。”陶阮马上说道。
“放屁。明明是你在精神控制我,你凶我一句,我魂都在抖。”墨砚宸坐直了,咬了咬牙,又说道:“陶阮你记着,以后不许为别的男人凶我!不然我弄死他。”
陶阮:……
她对这个男人,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你凶了我,总要补偿吧。”墨砚宸长指在导航上轻轻滑动几下,说道:“陪我去医院,我需要治疗。”
“治什么?”陶阮困惑地问道:“你真的头疼?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好好说说。”
“不能受气,所以你只要不气我,我就会痊愈。”墨砚宸长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语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