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许凡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走了过来。
“散会。”墨砚宸长指捏着西装扣优雅的扣上,抬步往外走。
这更离谱了!
他从来不会中途无故退出会议。
大家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好奇,什么人这么大的能量,把他给召走了。
“出什么事了?”许凡困惑地问道。
“陶阮带着孩子在打架。”墨砚宸铁青着脸色说道。
“……”许凡错愕地看着墨砚宸。
这也太离谱了,怎么能带着三个孩子打架!
……
路边小店,三个孩子一起挤在小店的玻璃门后,一脸担忧地看着路边的小巷子。
五分钟前,陶阮把她们带进了店里躲着,她自己一群保安引进了前面的巷子里——一顿胖揍!
“怎么办?”妙妙拧着小巴掌,满脸是晶莹的眼泪:“我妈妈的手手都打累了。”
“妙妙,你没告诉过哥哥,妈妈这么会打架。”墨飞云抿着嘴角,轻轻吸了口气。
墨飞白慢慢地抬起一根手指,小声说道:“还有最后一个……没倒下……”
巷子里。
陶阮握着木棍,指向眼睛已经被打紫的保安,冷笑道:“自己跪,还是我打到你跪。”
保安咽了咽口水,像看到鬼一样,转身就跑。
“砸我的摊,你还跑!”陶阮跳起来,手里的棍子用力丢了出去。
那木棍在空中飞出一道弧,不偏不倚地砸在保安的背上,扑通一声,他扑了出去!
结束战斗!
“陶阮,你、你打通任督二脉了?”楚西西从树后面绕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陶阮。
“我可不想像在学校一样,被人打得那么惨。”陶阮抹了把汗,活动了一下胳膊。
一个人带着妙妙在国外生活,难免会被人欺负。有些牛高马大的外国女人最喜欢欺负她这种身材娇小的,次数多了几回,她就决定学几招防身。
她和裴清炫的师父会武术,教她的都是实用的战术。她个子小巧,身形灵活,所以师父专给她做了套战术。不用太多花哨的动作,专打人家穴位,一打一个准。尤其是脊椎,能把人给打废了。这几个保安虽然身形强壮,但都是蛮力,只要小心应付,陶阮有信心能打得过。
四年单身带娃的时光,尤其是体弱多病的娃,硬生生让陶阮把自己打磨成了不知疲惫,一直在勇敢战斗的女战斗圣佛!
因为她的过失,让孩子生来受苦,她必会全力以赴,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为了孩子,陶阮真的拼了!
“妈咪手手疼不疼,给你吹手手。”妙妙托着她的手给她吹。
警笛声响了起来,附近有路人报警了。
“是她打我们!”几个保安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指着陶阮咆哮。
“你有病吧,明明是你们无故殴打我们母子。”陶阮搂紧了孩子们,怒视着几个保安。
“确实有病,人家一个弱女子,你说她打你们?”警官们打量着几个保安,恼火地问道:“为什么打架?”
“这里不让摆摊。”保安犹豫了一下,说道。
“谁说这里不让摆摊?外面不是有很多小摊吗?这里是定点摆摊的地方。”警官走出去瞄了一眼,更生气了:“你们哪里的保安?”
保安犹豫不决地指向了对面的俱乐部。
陶阮楞了一下,难道是刘博文发现了她,要赶她走?
这时她突然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车正悄然溜走,一晃而过时,她看到了里面坐的是关朗。
原来是这狗东西干的好事!果然遇到渣男就倒霉。
“爸爸来了。”妙妙这时松开了陶阮的腿,哭唧唧地冲向了路边。
陶阮抬眸看去,只见墨砚宸正从车里出来,弯下腰朝妙妙伸出手。
“爸爸,妈妈的手手都打疼了。”妙妙委屈地哭诉。
墨砚宸看向路边,小车被砸得四分五裂,轮子都瘪了,玻璃渣遍地都是,鲜血随处可见。
他抱着妙妙,慢步踩过了玻璃渣,一阵玻璃碎渣脆响的声音,刺得四周的人群感觉耳膜扎痛。
那些保安只见来了个一身戾气的男人,先前的凶悍之气也没了,捂着被打肿的脸往警车后面躲。
“先生是什么人?”警官拦住了墨砚宸,打量着他问道。
“孩子父亲。”墨砚宸视线越过拦在面前的男人,看向巷子口。两个儿子正偎在陶阮的腿边,看上去倒没怎么害怕。
嗯,这点随他!临危不惧,有气场。
他又看向陶阮,一头汗渗渗的,头发被汗全黏在了红扑扑的脸上,衣服都被拽坏了。见他看自己,她飞快地把手往身后藏,扑通一声,把手里的棍子丢开了。
好一个当妈的,带着孩子当街打架。
“过来。”他忍了一下气,让陶阮把孩子带过来。
三个孩子上了车,和陶阮一起挤在后面坐着。
“妈咪手手还疼不疼?”妙妙捧着陶阮的手给她吹。
她手上有玻璃割开的口子,还有握棍子时磨得红肿的痕迹,怎么看都是有点惨。
“妙妙吹吹就不疼了。”陶阮和妙妙蹭了蹭额头。
“爸爸也吹!”妙妙把陶阮的手往墨砚宸的面前推,水盈盈的大眼睛里,两泡晶莹的眼泪直打转,“妈妈打架好累,爸爸要给妈妈吹吹手手。”
“打架好累?是!她真的好累。”墨砚宸脑海里闪过那满地玻璃渣,牙关痒了痒。
他现在,非常想把陶阮摁在床上打几巴掌屁股!
当妈的能这样带着孩子打架?
遇到危险,不知道带孩子躲起来?
接下来的事,许凡会留着处理,墨砚宸一路上都沉默得有些可怕。
陶阮算是看出来了,他确实很爱孩子,哪个当爸的见到这种情形都会生气。
……
回到家里,管家张妈看着一家人进来,正乐呵呵地过来迎接,结果一眼看到陶阮那副样子,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当侠女去了。”墨砚宸冷笑,把孩子交给保姆,让保姆照顾孩子去洗澡。
陶阮现在一身狼狈,懒得和他理论,跑回房洗了个澡后,找张妈要了碘酒,自己处理手上划开的伤口。
给手和胳膊涂完药,她走到镜子前,扭着头看自己的背。
她背上也伤了好几处,几团淤青红肿分布在雪白的肤肤上。她反着手,握着棉签,艰难地凑近伤处,可试了好几下,始终没能成功地擦上药。
“要帮忙吗?”墨砚宸进来了,透过了一拳宽的门缝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