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了全力挣扎也挣脱不了,手挖喉咙也没用,喉咙一凉又一阵干呕,蚂蟥还是进了肚子里,我顿时恶心害怕的不行,胃酸都吐出来了。
老汉扬手给了我一耳光,说这蚂蟥是蛊的一种,吃药打针都好不了,进入肚子只吸血不会痛,但一个月后人就会因为血被吸光而死,你现在马上回家把那槐木牌给我拿回来,否则你们两个都要死。
我摸着痛的火辣辣的脸,头点的像鸡吃米。
就这样我回家拿槐木牌,张神婆要留在这里关着做人质。老汉亲自开车跟我来拿,进了家门口,我告诉老汉,那槐木牌在神台后面木柜的陶缸里。
老汉走过去从木柜里翻出了那天张神婆装水鬼的陶缸,一把扯掉了封口的红布,面露喜色的往里一看,顿时脸色阴了下来。
老汉愤怒的转过身,手里的陶缸就往我身上砸来。我一歪身子躲了过去,那陶缸摔在石头门槛上,碎了一地。老汉冲过来扇了我两大耳光,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难受的不行,赶紧说真的没有骗你,我亲眼看到装进去的,让他放开我让我来找找。
但老汉哪里愿意听我解释,又给了我两个大耳光,打的我头昏目眩,脑子都是嗡嗡声。
老汉捉住我的胳膊,凶神恶煞的威胁我快拿出来,不然一把火烧了这个屋子,再把你们两个杀了炼鬼。
老汉此刻俨然是一个魔鬼,有种让人反抗不了的绝望。不过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雪妃大伯的声音,他那粗嗓门一声五嫂在家吗?我就感觉救星来了,赶紧大喊大伯快进来。
雪妃大伯年纪不满四十,典型的庄稼汉,他还养了两塘鱼,干了半辈子农活,力气大的很,要他进来肯定能打翻这个老头,所以我大声的叫他进来。
雪妃大伯听我大喊跑着进了来,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狈还有老头挟持着我,以为来了土匪。他立刻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在大门口堵住了老汉,厉声问他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嘛的。
老汉不是普通人,看着有人拿菜刀在门口堵住自己,他并没有怕的意思。老汉威胁雪妃大伯把菜刀放下人赶快走,不然他扭断我的脖子。
但大伯也不是傻逼,叫走就走,所以两方僵持了两三分钟。也许是不在自己的地盘,怕等下会有更多人过来那就惨了,所以老头拖不得,于是他又打出了一张牌,说张神婆就被他关着,他只是来找一个东西,找到东西就放人,否则就一把火烧死她。
我告诉雪妃大伯,张神婆确实被关着呢!
雪妃大伯听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菜刀,让老汉赶紧先放开我。
老汉见雪妃大伯放下了菜刀,得意的笑了笑说:“想张大姐平安回来就让开”。说完便毫不在意的走出门口,迅速上了车并丢下一句话:“明天晚上把槐木牌送到桂平一中学校门口,他会来拿,否则就烧死张神婆。
吉普车扬尘而去,雪妃大伯赶紧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然后他让我在家找槐木牌,他和人去镇上派出所报案。
我回到家开始找那个槐木牌,明明亲眼看到张神婆放进去了就是找不到。那天她用红布封了口,并没有被揭开过,那这槐木牌能凭空消失吗?我整整找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找到,整个屋子都被翻过来了,急的团团转。
到了下午,一辆三轮摩托警车来到了家门口,雪妃大伯也在上面,还有两个民警。大伯把民警请进了屋子,然后让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民警同志,我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民警听的半信半疑,反复询问我是否在撒谎,我一再保证没有半句假话后,民警开始在屋里拍照,并让雪妃大伯在一个本子上按手印。最后民警让我带路,上了他们开来的三轮摩托车往桂平开去。
小时候以为警察就是万能的,专捉坏人,在车上我相信今晚或者明天张神婆就能回来。然而我带警察转了好久,找到养鬼老头那间房子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到第二天在桂平一中学校门口守,也没有见到老汉来,最后整整三天派出所方面都没有任何消息回来,村里人议论纷纷。
我吞了蚂蟥拖不得,雪妃大伯让我去昭平黄姚找一位赤脚医生看看,说那个人是他表哥懂这个,大伯写了一封信让我到了交给他老表就行。
去昭平黄姚怎么去,雪妃大伯没有说,更不会带我去,毕竟我和他非情非故的。现在的情况是我只有20多天的时间,雪妃大伯只告诉我在昭平黄姚有人懂这个能给我看好。
我在村子里唯一能依靠的大人就是三姑和张神婆,三姑改嫁走了,张神婆又生死不明呀无音讯。雪妃大伯也躲着我,白天遇到他都拐弯走,也许是怕我麻烦他带我去黄姚,更可能是怕我肚子的虫子治不好人活不下来,毕竟非情非故谁愿意惹这种倒霉事。
张神婆不见后第五天早晨,我一起床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都是换洗的衣服和手电筒。我把张神婆那根针和送我的小刀也拿走,最后在神台木盒里找到了那颗妖蛋也带走,我带走这些的原因只是出于保管的目的。
雪妃妹妹一早就来张神婆家,问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治病是不是。我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去治病的,她说大伯说的,说你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听到雪妃妹妹这样说,我不禁的感叹起来,我本是个流浪少年,遇到三姑和张神婆才得以在这个村子栖身半年。如今三姑改嫁别处,张神婆又失踪,这里什么都不属于我,我在这呆下去的原因是什么呢?对于我来说,目前的人生目标就是去湖南找到妹妹,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呆在这个村子呢?这样想了一下,离开也不觉得有多么不舍。
我问雪妃妹妹舍不舍得我走呢?雪妃妹妹摇摇头,说她快考完试也要走了去她妈那里。
我给了雪妃妹妹两块零花钱,告诉她长大了我会去她家里玩的,让她好好学习。
走到门口把门一关,雪妃妹妹还是哭了,我也哭了,雪妃妹妹看着我的背影远去。这一走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那年代靠书信来玩,不像今天有手机、qq这些通讯方法。我肚子里的虫子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大伯说的那个医生。
这去黄姚怎么去?那年代交通可没有那么发达,偏僻地方都是靠走路。问过村里一个在昭平修过路的阿叔,他告诉我走路到蒙山就有车到昭平,然后再坐车到黄姚。
从我住的江口镇到蒙山县要经过五个乡镇,其中有三个乡镇是山里的,山叠山连绵数十公里,有小半路程需要步行,大约30公里。
从镇上问人搭到了去官成的车,在官成又搭了去同和的车。到了同和已经是下午两点点了,最后又从同和搭拖拉机到宁康已经四点多,接着没有车搭了。我想趁晚八点前能赶到夏宜瑶族乡,因为过了夏宜就是蒙山,当然这都是在路上问人告诉我的。
一个路边抽烟杆的老头告诉我,从宁康走到夏宜,他年轻时候经常走4个钟不到。如果我走的话也估计是四个小时左右吧!明天也是步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先走到夏宜去,明天早上从那搭车到蒙山。
这里是真的偏僻,和江口不同,江口一半平地一半山,而这里全是山,虽然隔一两里远就有村子
我走到了傍晚六点半,估计已经到半路了,天已经黑了下来,能不开手电筒走路的时间只能半个钟了。
到了七点已经黑的看不到路,我不得不打开手电筒,估摸着再走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夏宜,想到此虽然累,但还是加快了脚步,在山里过了晚上十点可不是好玩的事。以前的人就是能走路,现在年轻人走个几公里就累死累活的,那时我们直接走几十公里,有的人还能肩膀挑着东西走。
打着手电筒走在大山中间的路上,我却一点都不怕,毕竟这几个月的经历锻炼了不少,鬼已经不那么可怕了。不过这里要提醒的是,在人烟稀少的深山,鬼是很少的,那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精怪,多是动植物成精。
但是不怕不代表不会遇到,不代表它们不会捉弄你。我的八字和出生时间都注定了我比较招这类东西接近,从小到大都如此。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起雾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总觉得走了好久,似乎比老头说的远的多了。
又走了一个多钟,脚底似乎起了泡,走路速度也慢了下来,我不得不感觉到老头说了大话。
脚底起了泡正想坐下休息,却看到周围似曾来过,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不是刚才已经走过的路段吗?
路边有五颗大松树,明明我刚才已经走过去了,现在竟然又回来了,真是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