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计划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去村里问了下昨天有没有公安进村上山。问了好几家都说没有,这我放心了,说明陈大炮的尸体还没有被搬走,明晚我要独自去那个山洞,在民警们回来搬尸体前做手脚。
这个想法仅仅只是想想,那就把人胆子吓破了,前天那么多带枪的民警白天进洞都够惨,这下我一个人夜里进洞,那妥妥的送死的节奏啊!可是谁能替我去呢?
据那几个民警说,那尸体被扔进了右岔洞途中的岩缝里,也就是说我进洞后还要寻找这个尸体,而不是直接去了就能看到尸体,然后做手脚,前提是还要找到尸体。
童童说这个月不能叫她了,但我一个人去肯定不行,想了想我决定去求助张神婆家的仙人。
第二天一早我拿了一只鸡和一块猪肉就赶往张神婆家,早上十点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她老公。虽然张神婆失踪近半年了,但是家里的神位香火并没有停过,她老公也没有再外出做木工。上次张神婆女儿也只是过年来住了一个月,开春农活开始后,也回平南家里去了。
进了屋说了些客套话,我就简单说明了来意,只说问问仙人一些事情。不过要问仙人其实我也不会,张神婆并没有教过我,不过我是个比较容易通灵的人,在神台前睡一觉估计仙人会出现在梦里。
早上十一点多,张神婆老公去镇上赶集,我烧了一些香和蜡烛,把鸡杀了煮熟放在神台供桌前拜祭。张神婆家的身台上的神像是个金纸做的小人,三块钱的可乐瓶那么高,外人看来还会觉得恐怖。
拜祭过程中我说了一些自己的请求,接着便学张神婆趴在桌子上。张神婆趴桌子上估计是和仙人交流,而我趴桌子上是想睡觉,等睡着了希望仙人能出现在梦里指导下我。
想睡的时候却偏偏睡不着,我估计趴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很精神,无奈只好放弃。把那只鸡斩了一半来吃午餐,另一半留给张神婆老公,吃完饭后在大厅的长凳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叫我,睁开眼一看,屋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白色蛇皮袋变成了一个穿古装的白衣女子。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想起床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她。
这白衣女子目测年纪二十岁上下,浑身散发着隐隐白光。这白衣女子说话了,只听她说自己是张小兰神位里的主人,死于明朝年间。死后后得一狐狸所救,避免了坠入阴间,遂和狐狸结拜姐妹,住在山里一处地洞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白衣女子说的不知道什么语言,我却听的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但我又说不了话,全身动不了如鬼压床,只是眼睛能睁开。
那白衣仙人原来是个鬼魂,死的年代久远,她告诉我她住过的地洞通到那个山洞里。她曾经无数次游历这个山洞,洞里有条活了数百年的大蛇,似乎在守护着什么。六十年前也就是民国时期,这大蛇常常化作美女,夜里把村里的男人勾引进山里吃掉,后来被几个人用枪打伤,就再也没有在洞外出现过。
最后仙人让我进洞选择在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之间,过了七点一定要出来,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她让我记得一定要带上那根凤骨簪,说那是她生前的物品,是祖上猎人在一处山上打死一只凤凰的骨头所做。当然这个凤凰不是神话里的凤凰,也许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动物,就像蛟龙不是神话里的龙一样。
话说完后,那白衣女子又变回了白色蛇皮袋,我猛的惊醒,满身大汗,刚才的那一幕像梦却又更似真实。
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在神位前鞠了三躬谢过仙人后,我自行回了家。到了家里路过舅母家进去看了看,堂大舅在给她刮痧,闲聊了下借了支手电筒我就回家睡觉去了。
到了半夜四点,我起床后翻出上次童童从血蜈蚣肚子里抽出的白色长条,弄了水装进了一个瓶子里,拿了火柴两支手电筒和凤骨簪就往山里走去。翻过了两个山头,找到了那个洞口,此时天还没亮,但仙人说这五点到七点是最安全的时候,我不得不在这时候来。
走进了洞里我还是很害怕的,手电筒东照照西照照,走了一阵来到了那个三岔洞口。进了右岔洞走了一阵,看到上次那摊血迹已经变干发黑,尸体就是在这块地方丢的吧!
我立刻在周围寻找,果然岩壁下有条宽三四十厘米,长五米的裂缝,手电筒照下去,只见下面地上躺着一具男性尸体,正是那天看到的陈某某的尸体。
我咬着手电筒,手捉住岩壁支撑,一下就跳了下去,来到了这尸体前。陈某某起码死去有一个月了吧!但尸体却保存的很好,好像睡着了一样,更别说腐烂的痕迹。
我小心翼翼的把舅舅那件外套脱下来,然后拿瓶子的毒水灌进了他嘴巴里。我那时根本不知道死人无法吸收,只以为毒药进了肚子就行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毒水刚灌了大半瓶,只见陈大炮的尸体全身发抖,这是要活过来吗?吓的我赶紧跑到岩缝口下面去,如果这尸体突然跳起来我就爬上去跑为上策。不过事情和我预料的不一定,这尸体抖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接着从嘴巴,耳朵,鼻孔都有虫子钻出来。这些虫子全身蓝绿色,长的和土狗子(蝼蛄)差不多,但个头要小很多,仅比大蚂蚁大一点。
这些虫子从尸体各个孔洞爬出来刚到地上,就纷纷死去,足足有上百只。虫子死光后,陈大炮的尸体顿时变了样,耳朵里鼻孔眼睛都流出了血水,脸色变的如茄子,十分吓人。如果他此刻突然站起来,估计我都能吓腿软了。
我心砰砰跳,站在一旁看着这具尸体,也许是虫子的缘故,之尸体并没有腐烂。而这些虫子死光了之后,他全身变肿,肿的像个气球,接着皮肤开裂,恶心的汁液血水就从开裂的地方流出来,顿时尸臭味简直让人闻一下就差点呕吐。
我看到尸体变成了这样,肯定再查找不出自杀还是被杀,或者被什么咬死了吧!我竟然做了这么一件事,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不一会儿,陈大炮尸体的血肉已经溶成了一滩恶臭的血水,剩下一具灰色的骷髅。我爬出了这个岩缝中,把舅舅的外套拿上,出了洞口,找了个角落把衣服烧了,此时天才刚刚亮。
我之所以做这么一件事情,只是听从外婆的吩咐,我根本没法分辨对错。回家后我像没事一样去舅母家吃了早餐,然后跟他们说今天要离开村子了,如果有公安进村找我,就说我去湖南找妹妹去了就行。
到了中午,我带上了我所有的东西,坐车到了桂平,然后坐上了去贵港的车。我之所以当天离开,是怕民警来搬尸体,然后发现异常来找我,怕自己说漏嘴。
我要找舅舅也很容易,只要尽量去地下赌场就行了,他不赌活不下去,他能跑路说明身上还是有点钱的,毕竟卖了一头牛。
贵港比桂平和八步都繁华,我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来贵港的目的,到处逛直到了晚上,最后找了个旅社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去外面买早餐吃,一部吉普车从身边开过,我不经意的看了车里一眼,看到这个开车的老头不禁差点喊出声来,这不就是那个养鬼人吗?
上次在桂平这个人就失踪了,张神婆也没有回来,生死未知,而现在这个人竟然出现在了贵港里。
我想追上去问他张神婆的下落,但一想这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也会把我捉起来杀了都没人知道。而且这个人就是把童童扔河里淹死的那个,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我必须想办法找到他的落脚处才行。
我追着吉普车跑了一阵,只见最后他停在一栋楼下,老头下了车走进了屋里。我在隔壁寄下了门牌后,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旅社,准备报警,但最后又没报。
一是报警捉了他也没证据,二来张神婆的下落还要从他嘴里套出来,三来还有童童的死也和他有关,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见到了这个养鬼的老头,我就把找舅舅的事丢一边去了,每天都去跟踪这老头。经过多天的跟踪后发现,这养鬼的老头并没有工作,每天都开车离开贵港,我只能跟一小段路,就被甩开了,毕竟人追不上车。
后来我自己买了个自行车,跟了远一点的距离,但走后又被甩开,直到有一次他去的地方很近,我才跟上。
我躲进草丛里,等这养鬼老头走后,人才出来,走到他刚才去的地方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片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