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我拿着个装金银疙瘩的蛇皮袋,在车上碰的咚咚响,收钱卖票的是一个大叔,他一脸不满的问我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他的车都要给磕坏了。
我朝他笑笑,说是几个大铁锤的锤头,买回去打石场要砸石头用的呢!说着又付了一份车费他才不做声。
身旁一个壮汉问我在哪个打石场干活呢!这马江直到梧州都没有打石场,我看了这壮汉一眼,扭过头去不理睬,免得话说多了漏嘴。
叶肥叽上车后没多久就靠在我肩膀睡着了,中午十二点刚过,车就到了梧州车站,出了车站后我们直奔梧州人民医院。不过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间五金加工店,里面的切割砂轮正在工作着,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有两三个师父正在里面光着膀子干活。
我灵机一动,让叶肥叽看守着蛇皮袋的金银疙瘩,我则朝着五金加工店走去,刚走到店门口,一个满身油乎乎的中年师父就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伸出手问这中年师父,能否把我手上这枚血红戒指给切割下来。
那师父看了我的手指一眼,一脸疑惑的问我,这么好的戒指干嘛要弄坏它。
我苦笑了下没回答,又问了一句能不能帮我切割下来,钱不会少的。
那中年师父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切到你手指怎么办,这东西碰一下就给切断了,切断手指到时候赔钱他可赔不起。
我一再请求,但这中年师父都说不行,失望的我无奈只能转身准备离开,但这时他却叫住了我,问我能给他多少钱。
我听到中年师父这么问,就知道他有打算帮我试试看了,我连忙转身伸出一个手指,说切的下来给一百块。这是我随便报的一个价,一百块钱并不少,对于一个五金师父来说也相当于十天半月的工资了。
那师父听了我的报价表情很惊讶,然后又装作为难的考虑了一下,接着才对我说可以,但是要让我先拿出来一百块给他看看先。
我把手伸进口袋就这么随便一抽,就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来,那师父眼睛一亮,凑到我跟前看了看那一百元,然后让我跟他进来。
我跟着中年师父走进了店里,他从房间拿出了一个手电筒那么小的切割器来,上面的砂轮只比乒乓球稍微大点。接着又从一个木箱中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钢槽模具,上面有一条手指大小的凹痕。那中年师父叫我把手指放入这个钢槽模具的凹痕里,只有戒指露出了凹痕外面,这样即使切断了戒指,高速转动的砂轮也不会一下就往手指切来。
一切准备好之后,中年师父按下了切割器开关,顿时发出犹如一万只蜜蜂嗡嗡叫的声音,那高速转动的砂轮便朝着我的手指切来。
当那砂轮碰到我手上的血红戒指时,我只感觉到震动的手都麻了,三十秒后砂轮移开,只见那中年师父一脸的郁闷。
我忙看了下那血红戒指,它被高速转动的砂轮切割了三十多秒,此刻竟然一点坏痕都没有,要知道这砂轮可是切钢割铁的,这太可怕了吧!
那中年师父不敢置信的捉起了我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枚血红戒指,一脸的不可思议,问我这戒指是什么鬼东西。
我苦笑了下摇摇头,说不行就算了,然后拿了十块钱给他,算作是辛苦费,然后就出了五金加工店。
叶肥叽见我出来,忙问我戒指割下来没有。
我摇了摇头伸起了手给她看。
叶肥叽见我手上的戒指依然好端端的,说还是到医院去吧,希望医生能有办法帮我取下来,接着我们就直往梧州人民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后叶肥叽挂了号,我把蛇皮袋交给她看管,之后有护士带我进了一间房,又是给我手指抹药油又是泡热水的,但这些方法哪里摘的下来。最后护士摇摇头,让我等一下,她去叫吴主任过来给我看看是否要进行手术取下。
我一听要动手术,心想着会不会把我手指给切断了再接回去,心里顿时莫名恐惧,我先前可没来过医院,想着切手指会很痛吧!
等了有十几分钟,最后有个老医生来了,他应该就是吴主任吧!我赶紧问了好。这个老医生似乎懂些门道,捉着我的手皱着眉头看了一阵,把护士叫了出去,然后问我这个戒指哪里得来的。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骗他吧也不好,自己本来就是来摘下戒指的,正所谓病不瞒医,但直接告诉他说是在一个百年红尸手上摘下来的也不行。
那老医生见我为难,突然就问我是不是从古墓老坟里挖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问吓了我一跳,这老家伙果然不简单,我连忙不停的摇头否定,脑子一转编了个谎话,说是在一条河边钓鱼时捡到的,一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那老医生听后笑了笑,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取下来。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说这是肯定的,不然我也不会来梧州了。
那老医生又笑了笑,说这个戒指他摘不下来,这医院也没人能摘下来,应该说用平常的方法都摘不下来,就算把手指剁下也没用,除非戴戒指的人死了才行。
我一听更加确定这老医生是个懂门道的高人,赶忙向他求助。
那老医生说这个戒指可能不是我所说的那样从河边捡的,但从哪里得来的他就不追问了,不过要想把它取下来,他可以给我介绍一个人来帮忙,但有一个条件我得答应。
我一听有人能帮忙摘下来,简直求之不得,忙问那老医生什么条件。
老医生用食指摸了摸那血红戒指,然后对我说摘下来之后这戒指要归摘下来的人。
我一听觉得可以啊!这戒指我根本不想要,不过要是趁机能弄点钱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假装说戒指我不要,但是总得给回我一点路费吧!
那医生哈哈笑,说得!摘下来就给回你一笔路费。
我成交,问老医生几时带我去见那个摘戒人。
老医生说等他下班以后,让我在医院外面长凳上坐着等他下班,期间不要乱跑,免得他下班找不着人。老医生说完又忙工作去了,我从房间出来后,走到医院门口的长凳子坐下。叶肥叽早就坐在那里,她捉起我的手看到血红戒指依然戴在手上,问我怎么没摘掉就出来了,摘不掉吗?
我说没呢!今晚那老医生说带我去见一个能帮我摘下来的人,但是摘下来后这血红戒指归他,然后再给我一笔钱。
叶肥叽皱着眉头,问我说能信吗?
我说不信又怎样,能骗我们什么呢?这戒指太邪门了你是不知道,谁能帮我摘下来我就谢天谢地,跪地磕头感恩还来不及,还能怕被骗什么,摘下要我倒贴钱也没关系,更别说还有钱给我。
叶肥叽想了想,说手里拿着这么多金银太危险,得找个地方暂时藏起来先,摘下戒指后再拿出来卖。
我问叶肥叽藏去哪里,梧州都没认识的人,就算有也不放心交给他人保管啊!
叶肥叽说可以找个银行抵押,租个保险箱什么的。
于是我和叶肥叽离开医院,她找了个银行,拿出一个银疙瘩说要租保险箱,不过银行的人说需要户口本办理,这让我们捉瞎了。我和叶肥叽离开了银行,走到路上我想到了个办法,把这些金银疙瘩丢进西江里,让童童藏好不就得了。
我和叶肥叽立即搭车到了西江边,我解开袋口把金银疙瘩全都倒在了地上,叶肥叽看着不由得把眼睛瞪的大大的,要我送她一个作纪念(狡猾的叶肥叽)。
我告诉她这是那老屋吊死鬼的死人钱,收着不吉利的,要卖掉换了钱才行,到时给她买一台电视机。
叶肥叽又感动又疑惑,说跟着我混果然有前途,又问这些金银疙瘩卖的钱能买一台电视机么。
我没再答她,此时已经是傍晚,我把童童叫了出来,这梧州西江上游河段可是童童的老巢,这下游河段童童也是来过的,可以说是她第二个老巢了。童童一出来就跳进了水里,异常激动的告诉我,说这里她以前来过好几次了,还吃过两个人呢!跳河哥哥和肥叽姐姐也下来玩玩吧!
听到童童这话我不由得擦了把汗,怎么感觉她说吃的两个人是我和叶肥叽似的。叶肥叽的眼睛没擦过东西看不见童童,自然也听不到她说话,不过她是知道童童存在的。
我告诉童童让她在西江玩几天,顺便帮我藏好这些金银疙瘩,摘下了血戒我再回来找她。说完我就和叶肥叽捡起地上的金银疙瘩,一个个朝水里扔去,连同童童栖身的石头鸭子眼珠我也扔了下去。
藏好这些金银疙瘩后,童童留在了西江里,我和叶肥叽又返回医院等那老医生下班。到了晚上七点多,那老医生终于下班了,他一出到门口就看到了我们,满面笑容的带我们到了一个酒楼吃了饭。
我们酒足饭饱从酒楼出来后,老医生把我和叶肥叽带到了一间古玩店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