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很不服气,余金银也不在搭理我,和王一道长师徒三人乐呵呵的交谈起来。
我独个走到了另一处角落躺着的古三云身旁,心想这位古大哥牺牲可真够大,他也什么都没捞到,我心里才舒坦一点。不过或许人家本来就不曾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完全是应余金银所邀请而已。当然我来的时候也没有目的,纯粹是为了好玩,却不曾想到会这么曲折和惊险。
我坐了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古三云的脸,估计这家伙没睡两天肯定醒不过来。他这不算强壮的身体愣是秒杀了老鼠妖附体的张神婆老公,身体爆发出的瞬间强力大大超过了身体的承受范围。如果他对付的是普通厉鬼上身的人,那就根本不会昏过去,因为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绰绰有余。
我再扭头看向王一道长那边时,他已经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布袋,童童正把那白地龙放进袋里。
白地龙入袋后,王一道长立即封住了袋口,用手掂了掂,就像捉蛇人捉到了很值钱的蛇一样。他脸上是一副大收获的喜悦表情,我心里暗暗骂道,真是便宜这老东西了,鬼才信他会交给国家。
童童把那白蚯蚓放如王一道长的袋后,转身走到了我身边,伸出手来把那颗石头鸭子眼珠递给我。她看的出我一脸的郁闷,安慰我说跳河哥哥不要生气了,我们找机会用药把他们迷晕偷回来就是了。
童童的话让坐在地上的我蹦了起来,心里顿时豁然开朗,我一直在想找机会偷回控水珠,加上这个鼠妖丹。不过无奈于王一道长道法厉害,派童童去偷不现实,况且他还有一只蜥蜴鬼,就算肉搏强抢他还有两个年轻的徒弟,我哪里打的过。
本以为要忍痛舍爱,却经童童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如梦惊醒,可以用药物来把他们迷晕。这可和电视里演的不同,只要是人,不管他是什么人,药物喝下去都会起作用,想到这里我真悔没有带上迷仙花。
至于那四手蜥蜴鬼,可以想办法让童童去引开它,好让我方便去偷东西。
这法子太妙了,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朝童童伸起了大拇指,小声的和她说等那老道士救出禽兽叔叔的妹妹先我们再动手。
童童嗯了一声,我接过了珠子,她钻了进去,我身上没衣服也就没口袋,只能用手拿着珠子。这时王一道长叫了一声我,而魏二正也走过来,走到古三云面前,弯腰把他背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就朝楼梯走去,不一会下到了一楼,当我的手电筒照射到那没有头颅的张神婆老公时,心情又沉重了起来,双腿竟然迈不开脚步。
王一道长和余金银都问我干嘛了,我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三两句话把我来南宁找张神婆,以及张神婆老公的事情说了出来。
余金银和王一道长听到我说这老乞丐是我师父张神婆的老公后,都十分的惊讶,但嘴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摇头。
张神婆老公肯定是成了乞丐才会到这废弃大楼暂住,也许当时楼里有其他乞丐,只是这些乞丐都死了,只剩他一个人活着,就和那保安说的一样。
我不知道他为何成了乞丐,也许是遇到各种意外没钱了吧!比如被抢被偷或者丢失。当初我就该给多点钱他,只怪当时我也没什么钱,刚从八步卖鱼回来,偷陈酒桶的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王一道长摇了摇头后,叫我不要太难过了,生死都是由命,老鼠妖上身脸都变形了,就算古三云兄弟不把他头拧下来,他也是无法存活的。
王一道长的话让我又叹了一口气,觉得我很对不起张神婆,找到张神婆以后,我一定要把她当亲奶奶一样尽孝养老送终。
我走到了张神婆老公身边,看到他脖子断口处流出来的血已经干的变成黑色,不远处是他血肉模糊的人头,真是太惨了!
胡稳稳走了过来,他走到张神婆老公尸身旁,叫我不要太自责,然后把尸身扶了起来,让我抬着手他抬着脚,把张神婆老公的尸身往大楼外抬去。
到了门口才看到,外面的迷雾已经消失,也许是余金银把布置在大楼的法阵收掉了,或许是老鼠妖弄掉的。没有了迷雾我看到了那辆车子,才记起外面还有五个特警,忙问王一道长他们没事吧!全程都不曾见过他们出现。
王一道长告诉我,那几个特警从一开始就晕过去了,说着他的手电筒便往大楼外一处空地照射,那果然躺着一个特警。我和胡稳稳走到车子旁边后,把张神婆老公的尸身放到了地上,王一道长过去拉开车门,那特警队长也晕倒在座位上。
放下张神婆老公的尸身后,我立即返回楼内,把他的头颅给拿了出来。最后我们把尸身找东西包住,放进了汽车后备箱里,魏二正把古三云放进了座位上,然后和胡稳稳走到大楼角落边,把四个特警一一弄醒。
王一道长逃出了几张符纸,找了几个位置用石头压住,说是暂时压住楼里的怨魂,等明晚他再来这里开坛全部送走。
余金银也说这块地算是弄好了,拆掉动工建新楼的时候,找处位置埋上一块石碑就成。
处理完后续之后,王一道长把那特警周队长弄醒,这家伙醒后一脸的茫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何时睡过去了,我们也是对这笑而不语。
大家都上了车后,周队长问这问那,大家都懒的多嘴,王一道长只叫他立即开车到医院。
周队长扭头看了看古三云,以及身上没有衣服的我,浑身是血的胡稳稳和魏二正,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叫那四个特警自己想办法回去,然后发动了车子。
夜里路上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周队长开的很快,约莫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一家医院门口。
车停下之后,魏二正把古三云背进了医院里,胡稳稳搀扶着余金银紧随后面。车上只剩我和王一道长,我也是满身的伤,被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咬的,只不过有王一道长的药,让伤口暂时止痛闭合而已,还是要到医院打针的。毕竟是老鼠咬,我虽然没上过学,但也知道老鼠咬会得鼠疫,也就是村里说的老鼠颈。
张神婆老公的尸身怎么处理,我正想问王一道长,但是还没开口,他就摆摆手说他知道了,让我进医院去吧!接下来的事他会帮我处理好。
王一道长把我推下车,然后将车门关闭,车子又发动起来,消失在了夜色中。
用了王一道长的药,老鼠咬的伤口虽然闭合,但第二天伤口四周却肿了起来,又绿又红又肿,打了针才消了下去。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喝了那老鼠妖的血,身上被老鼠咬的伤口竟然好的离奇的快。余金银胡稳稳他们还躺在床上,而我却已经活蹦乱跳,身上的伤口一点都不肿也不疼了。
我们在医院住了三天,期间有相关领导来看望感谢我们,还给我买了衣服穿。
到了十二号,王一道长回来了,他没有被老鼠咬,两个徒弟用身子把他挤在中间挡开了。王一道长带回了一个用黑布包着的方木盒,告诉我说这是张神婆老公的骨灰,让我带回家给安葬就好。这期间他还请回了张神婆老公的魂,说他心愿未了,要我帮他找到张神婆,然后把他安葬在他儿子的坟边。
我伸手接过了骨灰盒,嘴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念着一定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张神婆的。
十二号当天我出了院,我的钱随衣服都落在了废弃医院大楼的鼠洞里,问王一道长拿了车费准备回武鸣,王一道长叮嘱我别忘了八月十五晚接人
当天下午我坐上了回武鸣的车,到了武鸣县城立即往出租屋赶。我离家没几天,然而却像过了半个月,回到出租屋门口时,见到叶肥叽和小见崎,感觉我才变回原本的自己。
小见崎见到我回来,张开双手跑了出来,嘴里直喊着,跳河哥哥你去哪里了呀!
我摸摸她的头,说跳河哥哥去给你买糖了,都没有糖卖,去了好远的地方去买了,肥叽姐姐有没有欺负你呀!
小见崎摇摇头,说肥叽姐姐可好了,跳河哥哥你怎么老说她欺负我呢!
叶肥叽看到我回来也一脸的笑容,见我问小见崎有没有被她欺负,立即把笑脸收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问我怎么会认为她会欺负一个四岁小孩,脑子有问题吧!
我赶紧说这不过是开玩笑的话,干嘛要当真啊!说着我把手中黑布包递给了她,让她放在我的床尾,打开一把雨伞遮着。
这是我们的习俗,同时也是一种自然的术法,这是以前跟张神婆捡骨时学的。
叶肥叽接了过来,一边问我这是什么一边正用手准备打开看,我一句人的骨灰,吓的她立即失手掉到了地上。好在外面有个木盒装着,不然得摔碎一地不成,这实在是对亡者大大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