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回过神来,自知理亏,乾坤鼎也落入炎犀手中。
两件至宝被夺,女娲顿觉棘手:“难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哦,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恢复什么记忆?”炎犀似笑非笑。
“我也不知。”女娲闭口不言。
“三妖日后不再受你辖制,若叫我知道你还在插手成汤之事,必捣烂你的女娲宫。”
炎犀威胁女娲。
“你以功德成圣,若女娲宫倒,人间香火不再,什么后果你该是知道的。”
“青莲断不会如此行事,你究竟是何人。”女娲又急又气。
“瑶池金母池中一荷花罢了。”炎犀顾左右而言他。
女娲见炎犀准备离开,急追两步:“如今劫数已成,各方均下界应劫,我若不入场,该如何躲过。”
“你可去天庭看看,这劫数究竟是天命还是人为?”炎犀的声音消散在空中。
女娲留在原地,朝火云宫方向而去,想是去找兄长伏羲讨主意。
炎犀将三妖放出:“轩辕坟你们是回不去了,这山河社稷图自成一方世界,你们可入内修炼。待到清算之时,偿还因果,或可有个前程。”
三妖俯伏在地,口中应是,被炎犀收入图中。
“斧子,你要进去看看么。”炎犀见斧子探头张望,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它算什么?!也配让我进去?”斧子立即跳脚。
山河社稷图闻言,一张图展开,兜头将斧子罩入其内。
斧子身上流光溢彩,一顿乱砍,好容易才挣脱开来。
“你和这图有仇?”炎犀有些好奇。
“才没有。它们哪个比得上我。”斧子摇头否认。
“哦,但你被人丢下了,诸神带着开天斧跑了。”炎犀往斧子心上戳刀子。
“那是他们蠢,没看出我的不凡。”斧子气得嗷嗷叫。
“行吧,回朝歌。”炎犀未置可否,带着斧子回去。
“师保!”一回去,子受就神色匆匆,前来找炎犀。
“何事仓皇?”
“西岐派大军来犯。”年轻的王有些焦急。
“若我不在,你如何应对。”
“自是整兵对阵,叫他们有来无回。”子受虽焦急,但并不害怕。
“那去做便是。”炎犀轻飘飘的态度感染了子受,应是而去。
“要打仗了哎。”斧子一边啃着能量四溢的翅膀一边期待。
“你这翅膀,有点眼熟啊。”怎么还有绿色的毛。
“哎呀刚才找女娲的坐骑青鸾借了根翅膀,你要不要尝尝。”斧子把翅膀递过来。
“胡说八道,别是你趁乱撕的。那青鸾虽是凡鸟,到底与凤凰一族沾亲带故,怎么好吃他们徒子徒孙。”炎犀推开斧子。
“没有灵智的生灵,吃便吃了,商朝律法里没有这条。”斧子满不在乎。
“你倒挺适应这环境。”
......
过了几日,子受开始整兵,这可真令人头疼。
贵族们有奴隶有兵,但是不愿意交出来。
子受之前多次征战东夷,耗费了不少财力、人力和物力,现今颇有些捉襟见肘。
历史上这次他是赢了的,也正是因为这场战役,活捉了当时的西伯侯姬昌。
只是因为朝中许多人说姬昌好话,子受性格桀骜,又过于自负,便放走了姬昌。
姬昌被释后很快去世,嫡次子姬发继位,后趁着子受再一次东征时偷袭朝歌。
在继续东御外敌和回城救援之间,子受选择了东夷战场。
商朝精锐尽在东夷,与西岐的对战只能临时拼凑了些奴隶,组成军队,由子受带队,勉强应敌。
奴隶本就是子受到处打仗俘虏回来的,自然不会尽力。
西岐则早已联通800诸侯,互通有无,组成联盟。
双方军队在牧野相遇后,商朝军队一触即溃,大量俘虏和奴隶倒戈。
子受兵败,自焚而死。
如果在第一次战争后,子受不曾放归姬昌,那后续会发生什么尚未可知。
姬昌数得上名的儿子就有十几二十个,继承权不明,西岐未必能继续发展壮大。
可惜没有如果,不过现在炎犀来了。
圣人们的推算被动了手脚,炎犀便拨乱反正,让那幕后黑手显现出来。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子受站在祭台上跳着巫舞。
旁边有卜和巫负责占卜之事,卜辞曰“贞:勿呼伐西?”。
这是在问是否需要与西岐对战。
为了加强王权,商后期商王大多也担任大巫的神位。
如今,子受便也是商的大巫,庄严、肃穆的音乐声中,子受拿着火把,赤裸上身,寻求上天的旨意。
仪式前,原本应该用数百名奴隶的生命作为献祭,这回换成了牛羊。
对此,子受很不理解:“牛羊价贵,奴隶命贱,为何以如此贵重之物祭祀?”
“奴隶命虽不值钱,但关键时刻却能要了你的命。”炎犀告诫道。
“那些贵族们本就责我祭祀不诚,若以物换人,更要责怪于我了。”子受有些苦恼。
“既然牛羊贵重,那用于祭祀不是更显心诚?那些奴隶我还有用。”炎犀最终还是说服了子受。
果然,祭祀现场,若不是场合庄重,不宜多言,朝中的贵族只怕要立即质问子受。
巫舞结束后,卜给出结果,曰“甲辰卜,贞:王伐西。”
这就是说让子受去对战西岐。
卜辞既出,子受需再跳巫舞,感谢上天的回应,随后仪式结束。
“斧子,可以放特效啦。”炎犀招呼道。
“好勒,撒花~”斧子把早就备好的特效放出来。
只见子受结束舞蹈后,空中突然仙乐飘飘,天花乱坠,龙飞凤舞。
炎犀和子受身后有霞光万丈,脚下生出青莲,随着脚步朵朵盛开。
商朝人笃信巫术,敬畏上天,见此异象,纷纷五体投地,俯伏阶前。
子受自己都情难自禁,差点趴下,好在被炎犀拦住。
良久,异象才消失,准备谏言的大臣面面相觑。
若说祭祀不诚,但居然天生异象。
那些华彩,显然是上天满意的赐福。
可若要庆贺,岂不是说明他们一直坚持的都是错的?
祭祀不必频繁,甚至不用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