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第一个反对,“老梗头,你以为是在行军打仗呐,说要弄死谁就弄死谁?”
二爷说你现在不弄死他,等他背后的人到了,有你后悔的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教授就看着大金链,说你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大金链坐在地上冷笑,说老杂种们,有种就弄死爷爷我,只要我两个小时没出声,看看你留在上面的人还有没有活路!
“你说什么?”杨教授脸色变得厉害,说你们对上面的同志都做了些什么?
大金链嘿嘿冷笑,脸皮子撕破了,他也就不再伪装,拍拍屁股站起来,“放心,人没事,不过想要他们安全,就得看你们会不会做了。”
葛壮冷着脸,说你特娘的拽什么拽?信不信胖爷我现在就弄死你!
几个人把大金链团团围住,他也不怕,反而冷笑道,“你们人多,还带着枪,下了墓想弄死我,不到三秒钟的事,可我要警告你们,别动,谁要是动了我,先不说外面的人能不能安全,就说你们自己,恐怕也别想再出去了!”
大金链把手伸进裤兜,取出一个密封好的金属盒子,盒子上有点红点,在不停闪烁,杨教授惊呼道,“这是美国人的装备,你狗、日、的居然勾结外国人!”
大金链后退一步,冷笑说杨教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你那些老顽固思想,下墓找宝贝,大家这么辛苦位国家打工,除了五百块钱加一面锦旗,能捞到什么油水?可你看看美国人,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五十万啊哥哥们,我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
“就为了那五十万,你就领着外人把自己祖坟给撬了?”二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大金链微微眯着眼角,说二爷,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考古之类的都是屁话,你考古之前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把自己的棺材盖上交给国家吗?我们做的事,其实没有多大分别,再说了,你自己难道就没有私心?
二爷把脸一沉,说你倒是调查得够透彻的!
科考队人心不齐,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却没料想到这才刚下墓,矛盾居然就爆发了出来,而且来得这么猛。
沉默中,钟全咳嗽了一声,说大家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事情总要有个解决办法,你说对不对?
大金链说很简单,考古得到的东西,那些壁画或者竹简什么的,我都不要,可以给你们带回去,放在博物馆里躺着,可唯独一样东西,我非要不可!
我问道,是什么?
大金链笑呵呵地摇头,“小南瓜,你是个局外人,这些跟你都没什么关系,还是不要瞎打听为好。”
二爷冷笑,说我要是不给呢?
大金链说老王八,科考队的事可轮不到你来做主,你说不给就不给?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脸色阴晴不定的杨教授,理论上来说,他才是整个科考队的负责人。杨教授咳嗽了一声,望着大金链说道,“你说的那帮美国人,是不是兰德公司的?”
大金链说你居然知道?杨教授咳嗽一声,说自然,下墓之前,兰德公司同样派人找过我,说是对我们华夏文明中的某些隐秘很感兴趣,我觉得这帮人没安好心,所以就没有答应见面,没想到,他们的人居然还是混进来了。
大金链说,“这点我倒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点头,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加入科考队!”他笑得一脸得意,杨教授却没给什么好脸色,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大金链说别把话讲得这么难听,这是合作,大家撬开墓穴,东西平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只为发财,不想和你们闹什么矛盾,但是你们也别逼我,我守在外面的弟兄可不是吃干饭的!
杨教授说,我要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大金链就笑,说滔滔长江,延绵千里,不晓得你那几个同志被沉下水,最终会飘到哪儿?
杨教授虎着脸,金丝眼镜框里爆发出一抹冷芒,说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别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国土!
大金链说你尽管试试看!
气氛又一次变得紧张了,双方都有剑拔弩张的架势,我对葛壮使了使眼色,他默默将折叠铲抄在了手上,寻找机会朝着大金链靠近。
这年头,捞尸的没点煞气,是镇不住邪的,我和葛壮常年跟尸体打交道,别的不敢说,关键时候那点血气势不缺的,要是大金链真想靠这点底牌威胁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落着好。
大金链看出我的意图,沉着脸说别动,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按上面的按钮,外面就会有人被丢下水!
葛壮抓着折叠铲,本来打算先绕到他后面,听到这话,只能把脚顿住,说你敢,信不信胖爷把你绑了喂粽子!
大金链哈哈大笑,说你还真信这世界上有粽子啊?那些都是假的,有些话我没骗你,我祖上三辈人的确都是倒斗的,倒了一辈子斗,可从没见过粽子长啥样,要真有,你倒是让他出来见见我啊?
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孙子小人得志的样子特别可憎,正要大声呵斥他闭嘴,结果那封棺石后面,还真就传来几道“咔擦”声,很尖锐,好像有人用手指在摩擦石块。
这声音响起来,十分突兀,大伙都闭上嘴,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石缝。
二爷忽然说道,这些年我没事就老爱看个报纸,听听新闻啥的,学到一句话,叫“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各位,我看大家也别吵来吵去的了,吵到最后,不过就是耽误时间,这大墓就在里面,倒不如先掘了棺材板,到时候大家想取什么,各凭本事!
杨教授厉声道,“老梗头,连你也打着歪算盘?”
二爷皮笑肉不笑地说,“劳改队看我年纪大了,给我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差事,本来是个挺不错的养老场所,可你偏偏要放我出来,别忘了我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贼不走空,这乱风坡的大墓,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看中了,你以为,司马长雄为什么会把家搬到这里来生根落户?”
我听到这话,觉得很不是滋味,二爷说的是自己,却捎带提了我爷爷一句,这不明摆着说我爷爷也是盗墓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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