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云扶着母亲上前,招呼父亲,行礼相见。
田姨娘笑吟吟的,满面矜骄,根本不给许夫人行礼问安。
许晴云看的生气,张嘴正欲说什么,被许夫人不动声色止住了。
许晴云只得忍气吞声。
一顿晚饭用下来,气氛还是不错的。席间田姨娘仿佛主人般招呼伺候着同昌侯,指挥着丫鬟婆子们拿这个、递那个,许夫人神色淡淡,她身边众人和许晴云却都气得要命。
好容易用过晚饭,许夫人叫许晴云带着田姨娘的一双儿女往东次间玩去,叫住同昌侯和田姨娘说正事儿。
同昌侯今天心情不错,没有拒绝,田姨娘倒是笑着说了句:“夫人有话快些说便是,一会儿妾身同侯爷便该走了,不然耽搁了夫人服药、休息岂不糟糕?夫人的身子骨,可受不住啊!”
许夫人顿时就笑了。
如田姨娘所愿,开门见山:她要拿回当家主母的中馈管家权,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同昌侯和田姨娘俱变了色。
田姨娘更是尖叫:“凭什么!”
许夫人目光发冷,冷笑道:“就凭我是同昌侯夫人,从前我身子不好,这才命你打理家中事务,可哪有一个妾掌管侯府中馈的?侯爷,说出去不嫌丢人吗?”
田姨娘顿时噎住:“......”
同昌侯也哑口无言。
田姨娘哪里甘心?她素来受宠,根本不把许夫人放在眼里,此刻就更不肯了,便皮笑肉不笑道:“夫人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提起这档子事儿来?夫人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提便是,妾身定当满足夫人。夫人病了这么多年,说句忠言逆耳的,只怕早已伤了根骨,哪里这般容易便好?夫人可别为了争这口闲气一时冲动硬要管家啊,万一若是累着了有个好歹——夫人不看自己,也看看大小姐啊!”
许夫人心中深恨,她不提许晴云还好,提了许晴云她就更不能让步了。
若不是为了这个女儿,她要这管家权做什么?
“这就不用田姨娘操心了,本夫人的身体如何,本夫人心知肚明,你舍不得,那也没法子,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侯爷,咱们府上还要不要体面?”
田姨娘大急,索性冷笑道:“夫人这又是何苦呢?横竖这侯府将来也是慎儿继承的,夫人便是这会儿要这管家权,又有何用?依我说,倒不如好好的将养着罢了!”
提起儿子田姨娘就忍不住感觉腰杆子直挺挺的,傲气十足,心神大定。
侯爷表哥就只有她生的一个儿子,有儿子在,她要什么没有?白氏争什么抢什么?百年之后,这侯府还不总归是她儿子的?
许夫人大怒,起身扬手一巴掌打在田姨娘脸上,冷笑道:“贱婢,本夫人给你体面你才体面,别太把自个当回事儿了。慎儿是你叫的?慎儿难不成不是我的儿子?”
田姨娘没想到许夫人突然之间一改作风变得这般泼辣起来,忍不住捂着脸呜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