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蠢人,听皇上这意思哪儿还有听不明白的?陆御史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儿,踢到铁板上了......
稍微有点儿心眼的都知道,皇上对江山皇位可是看重得不得了呢,哪里准许旁人觊觎?
即便如今只有齐王殿下一个成年儿子,可是,这江山仍然是属于皇上的啊!
朝堂上,站在朝臣勋贵们中间的萧景业,感觉脑子里炸开了,轰隆隆的响成一片,脸上一阵一阵的滚烫、发热。
他双脚发软,浑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父皇自打上朝,面无表情,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他知道,父皇这是恼了他了。
萧景业没有想到,他父皇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大!
陆御史那封奏折,是他找了几个心腹一通商量探讨着写出来的,斟酌再斟酌、删减再删减,润色又润色,最后才给弄了出来。
这奏折上意思刚刚到,很是平和委婉,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不适——至少,对正常人来说绝对不会。
况且,身为朝中大臣,关心册立储君之事也是职责,理所应当的,这也是为国操心的一种表现不是?
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关心国事,为何不可?
父皇、父皇对此事,竟是不容人提到了这地步吗......
他这绝不是针对那襁褓中的小猫崽子的,那小猫崽子还小着呢,什么都不懂,父皇可范不着冲他来,这、这全是冲着自己......
萧景业心中惊惶不已,纷乱如麻,越想越是惶恐,近乎有些绝望!
父皇......父皇会不会因为此事从此便厌弃了他?会不会因为这个从此他便失宠了??
萧景业根本不敢去深想。
下朝之后,萧景业仍旧浑浑噩噩,一脚深一脚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朝堂。
他浑浑噩噩回到府中,下意识的立刻就要命人去将萧景裕请过来!他心中充满惊惧,只有曾经帮过自己彻底打败了萧景淮的堂兄这一刻才会让他感到一丝丝安定放心。
但是立刻他又把欲要转身去请萧景裕的小厮叫住了。
不能去。
至少这会儿不能去。
若是这节骨眼上万一叫父皇知道他与堂兄私下里有所联络,那就更完蛋了!
谁知道父皇有没有派人暗中监视呢?反正,他如今犹如惊弓之鸟,是什么都不敢相信了。
萧景业没有想到——就连萧景裕也万万没有想到,萧景业竟会如此的倒霉!
后来萧景裕得到了消息,只能胸怀大畅的嘲讽:这就是天意啊!
恰恰就是在这两三日,玉贵妃终于再也等不得,逼迫那小太监动手了......
事实正如玉贵妃所料,那小太监被迫听她的话,不得不受她的要挟,被她逼迫得再也无法拖延,恰好这日机会来了,小皇子跟前没人,他悄悄动手,用厚厚的锦被捂住了小皇子的头脸......
一个小孩子而已,哪里经得住这小太监这般狠辣的手段?
他行事之后悄悄离开,回到住处,立刻颤抖着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