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扬起,一道火焰又喷薄而出,没有炽热的感觉,唯有火中的幻想清晰可见,尼古拉从火焰中走出。
罗杰笑道:“尼古拉,又想装神弄鬼吗?”,
他身后的雷欧看似憨厚但双眼却盯着尼古拉。
“罗杰,友善的提醒,前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尼古拉道:“黑暗中的恐惧会吞噬一切”,
罗杰指了指脸上的傀儡面具嗤笑道:“黑暗,恐惧,这些能够吓倒我吗?”,
“第一次见面时你说的没错,我的内心充满了黑暗,那时的我对教廷充满了厌恶,尼古拉,你会读心术,现在再看看我的内心,你能看到什么?”,
“光明,求死,求生”,
看透了他的内心之后尼古拉也不解,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他会改变这么多?而他的内心为什么既有求死又有求生。
看见他眼中的不解罗杰笑了,手指拉动,背后的黑箱子打开,蜈蚣狰狞的头颅探了出来。
“看起来读心术并不能帮你看透我的内心,我来告诉你,我只求生,不求死,之所以会并存,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置之死地而后生”,
蜈蚣木制的嘴巴猛地张开,内部机关一圈圈扩散开来,“噗”的一声机关发动,三百根银针如疾风骤雨射来,一片银光中火焰中的幻想已经千疮百孔。蜈蚣口部闭合,脑袋缩了回去,黑箱子复又合上,罗杰笑道:“留我活命帮你对付教廷?你打错算盘了。尼古拉”,
火焰中的幻象缓缓消失,虚无中留下一个邪恶的笑容。
“天真的罗杰,如果你不幸葬身在黑暗中我会将你拉回人世,求火神赐予你永生。成为我最珍贵的火焰囚徒”,
话音越来越小,火焰和幻象也彻底消失。
“你注定只能失望了”,
罗杰看着前面的村庄,那里死一般的寂静,村口的木桩倒竖着。一排排,一列列足有五十根,每一根从上到下都戳满了尸体,被烧的焦黑的尸体,远远的味道便传入鼻中。
木桩后是一片农田。几个村民捋起袖子卖力地干着农活,对于他的到来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木桩上的人都是被活活烧死的,罗杰掰开几具尸体的嘴,里面漆黑一团,只有被活活烧死的人才会因挣扎吸入更多的浓烟使得口中漆黑一团,而木桩尖尖的顶部却没有一点儿因火焰造就的黑色,他探出袖子里的金刀。
“喂,你是来冒险的吗?”。
村口一个身穿白色铠甲,带着头盔的女子靠在栅栏上,头盔上的面罩遮住了她的脸。她正给她心爱的小马驹清晰毛发,小马驹低着头十分温顺。
刚才罗杰的动作她都看见了,她很佩服他的胆量,她自认是一名英勇的骑士但对这些尸体却惧怕的很。
罗杰道:“是”,
罗杰用深沉浑厚的腹语道。
“喔,大叔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冒险。很有冲劲嘛,但是大叔你好像选错地方了。这里很不适合冒险哎”,
骑士自顾自道:“大叔。你怎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冒险呢?这里既没有财宝也没有美人,村民自私冷漠,土地干燥贫瘠,连狗都不想住在这里......哎,要不是家族任务我才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受着这么多罪”,
她一边擦着小马驹一边自怨自怜。
家族任务?罗杰想不到有那个家族会委派这种任务,他也没有多问。
“大叔,怎么称呼你啊?你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撒旦”,他手中金刀转了转用力看向木桩,“咔”,金刀并没有把木桩削断,而是浅浅的嵌入其中,这木桩的硬度实在超出想象。
骑士摸了摸头低声道:“原来一点都不厉害嘛...还是第一个冒险者看起来厉害点.....”,
“第一个冒险者?”,罗杰问道。
“啊...是,第一个冒险者”,骑士不好意思地哈哈笑道:“我来之前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冒险者,和我一样是因为家族任务”,
“你隶属于哪个家族?”,罗杰问道。
骑士摆手道:“对不起大叔,这个不能说呢,我的名字也不能告诉你,要是不好称呼我的话就叫我白银骑士好了”,
谁问你的名字了?罗杰白了她一眼,这样的家伙来这里做任务不是找死吗?
他拔出金刀细细看了看木桩,这的确是木头,但硬度却是罕见。这柄金刀是铁匠会的格鲁贝尔亲手打造的,不敢说削铁如泥,但切根木头还是很容易的,但这跟木桩却坚硬至此。
如果可以的话能够用这种木材制造一件主防御的傀儡,他这么想着,但随即又放弃了这种想法,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自己身为傀儡师的身份问题,他不能再做傀儡师了。
罗杰收起金刀走进村落,一进村他就看见了成缸的水,几乎每一户人家门口都摆着两口大水缸;这是为了对付葬教的,寻常村落不会每家每户都备两只水缸。
对于他的到来村民们显得很冷漠,从田里回来的默默回家关上门窗,手里握着刀叉巡逻的男子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这个地方到处都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大叔,我们一起冒险吧”,
洗完马的白银骑士牵着那匹白色的小马驹走来,她笑嘻嘻道:“我的骑术很好,或许能帮到大叔呢”,
“是吗?”,
扫了一眼她那匹漂亮但显得瘦弱的小马驹罗杰表示怀疑,先不说她的骑术如何,光是这批瘦马就让人放心不下。
白银骑士拍着胸脯道:“当然,大叔,我是一名勇敢的大地骑士”,她凑近了道:“不过大叔,我不得不提醒哦,这个地方很可怕,我来之前这里就一直有小孩失踪,到现在那些失踪的人也没有被找到,那些拿着刀叉的村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组织起来的”,
小孩失踪?罗杰立刻就想起了坎丁城的囚犯失踪事件。
“大叔,这里的夜晚很可怕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落了山,无边的黑暗如大幕般笼盖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