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大越的云梭罗是大越皇后刚织洗出的布帛。
连在大越本国都鲜有人知晓,而北商离着大越万里路程怎会知道云梭罗中隐藏的秘诀。
使者盯着水闲月的白色面纱,犀利的视线好似要将她看穿一样。
手指触碰衣裳后背的诗文,只见女子微微动了唇齿。
“使者大人不必心忧,民女能得知卷帛的细致之处纯属偶然。
此布名为云梭罗,是越后为越君亲织的…”
水闲月坦然立与大殿之上,对云梭罗的来历娓娓道来。
大越地处北商南边,物资富饶。也正因如此,大越与北商其他的附属国之间的大小摩擦不断。
越君常常要远出征战,越后思念万分,这才有了云梭罗上的念君归。
这诗文的巧妙之处就在于,无论你是从上往下念,还是从斜向字句开始念。
所念出来的诗句都是一样的,全赋仅有七八十字文。可每一句无不表达着相思之念,思君之心。
水闲月不禁打断赫连柒想要说下去念头,“灵慧郡主倒是对闲月的虚传上心得很。
这都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若不是听郡主提及。闲月都快忘了,进宫已有五年之久。”
脑海中慢慢浮现那日的场景,大越的使者听了自己所言之后。自认不如,按照之前的话。
往后的五年之内,大越就得增加对北商的进贡。
使者面上无光,不等百里玄烨细说就马不停蹄的回了大越。
望着渐渐远行的大越车队,百里玄烨龙心大悦。一时便要将余下云梭罗赐予水闲月!
令众人不解的是,这位白衣女子居然拒绝了皇帝的恩赐。
要知道能得到“天下第一绣娘”的称号是多大的声誉!
不说在整个大陆上,至少在北商是名声大噪。
女子自求进司衣坊,从最低的女官位份做起。牌匾自然不敢收小,赏金也用于制衣令比之中。
此话一出可是把北商后宫的各位吓得不轻,以为水闲月是要进后宫。
司衣坊只是她的一个幌子,水闲月还在后面特地加了一句,生为制衣,亦可终生不嫁。
这下后宫娘娘的心放回去了,水闲月凭自己的制衣水平两年后成为司衣坊的尚宫。
而后至今,令赫连柒有些疑惑的是。余下的云梭罗去哪里了,她还真对这种布料来了兴致。
“水尚宫言重了,怎么能说是虚言。灵慧可是听遍了京中茶楼,不可能每个说书先生都胡说吧!”
赫连柒俏皮一笑,她来之前可是都打听清楚了。这位水尚宫还真是位奇女子!
按理来说,她要是收下皇帝赐予的赏金和牌匾。
后半辈子可以说是吃喝不愁,就算不嫁人也能在京中成衣铺子里有一席之地。
怎么就偏偏要进司衣坊,还不求高位!
赫连柒提起茶壶欲给水闲月沏茶,想的是迷糊的把水闲月拜为师傅。
手指搭在自己手腕处,动作一顿。
“手茧”?只好颓然把茶壶放下。
“灵慧久闻水尚宫制衣的大名,今日求见,只为拜师!”
挑明了来意,赫连柒静等着她的回音。
司衣坊内各色布帛飘扬,水闲月的一身白衣尤显亮眼。
身前的几口大染缸,她实在不懂水闲月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