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赫连城身旁,环顾四周后俯身细语。
“你家老爷子能同意这门婚事?朝堂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赫连王府,你不是不知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往绝路上走啊!”面带担忧,他虽不在朝为官,可京城就这么大块地方。
再说皇上盯上赫连王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真让柒柒和蒙越成婚,皇上肯定会有所动作。
这几年来鸿运赌坊渐渐做大,早就被人盯上。商行的生意也不敢轻举妄动,真是憋屈。
“父王向皇上求过我与柒柒的婚嫁自由,他不会明着自己打脸。
朝中人喜欢盯着就盯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不得!”
温禇唉声叹气,真是看不懂堇沂的性子。也罢!随他,反正他一直都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人。
“华裳斋你得盯紧些,柒柒初来乍到,不懂不会的颇多。还有牢记身份,不可多言!”
踩在石子上,脚底板生疼。他还能盯着点什么啊,铺子掌柜、绣娘都是她一手操办。
铺子后面的流水后院怎么说就是不让他看,他还能天天盯掌柜的不成。
温禇所说后院就赫连柒现在所站之地,小桥流水回廊八角亭阁立在绿荫之下。
“柒柒,刚刚向你行礼的鸢月是你招进来的绣娘?见着有些面生,兰溪兰诗呢?”
打破静谧,赫连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风吹起落花飘在她的发丝上,卡在发冠之中。
回神思索一番,“对,是我招进来的。鸢月不是京城人士,看着倒是挺机灵的。
兰溪兰诗在雅间里给我核对账本,铺子刚开张人手有些吃紧,再说我身边也不需要总有人守着。”
俏皮一笑,赫连柒发现她只要和蒙越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脑袋短路。
对蒙越就是得把他供在天上,又不能像温禇一样随和相待。
长袖一揽,只觉得腰上一空,双腿片刻离地。温热气息在耳边萦绕,身子向前一缩。
“柒柒,你在怕我?”暗红色融入墨色之中,赫连柒脖子前伸,她不就是怕他吗?
取下发冠上的粉色花瓣,蒙越无奈笑笑。感觉到怀中人的不适应,是自己太过失礼吓到她了?
脚趾头在锦靴中游动,脑袋里冒出满满的问号。她是谁?她要做什么?
对调两人位置,将赫连柒轻柔放在浅灰色坐栏上。碎发被挽在耳后,所至之处皮肤染上薄红。
“柒柒,记得你说过不负如来不负卿。你说这是夫子教过唯一的诗文,现在还算数吗?”
指尖留在圆润耳垂上,赫连柒感觉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不说是蒙越是将军吗,怎么感觉他看过的话本比任何一个闺阁小姐都多。
“咳咳,算数!当然算数了,没有想到本郡……公子还说过如此有深意的话。真是难得,难得啊!”
尴尬一笑,躲过蒙越的低头。她哪里知道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让她说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眼前的这片云早就不是原来的巫山了,蒙越也不恼。之前一直是柒柒追着他跑,现在也该换过来。
“柒柒,佛说五百回眸千年相见。你真要让我等这么久,怕是铁树开花山棱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