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一个小小尚书能有此势力,挪动军饷这么大的事,而悄无声息。”
攥着玉佩的手又向内挪了挪,凌乱夹杂些银丝的碎发把王福瑞整张脸隐于黑暗之中。
“所以啊,我的好舅舅!你的身边肯定有人相助,而那人背后的势力才是你胆大妄为的缘故。”
百里云瑄还真没想到王福瑞身后居然那样一股势力,能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可见一斑。
若是这股势力能为他所用,那他要做的事就会容易许多。
以前只有一个亲王封号并无实权,但他插在朝廷里的眼线可是不少。
要的就是以闲散王爷作为幌子,暗中培养自己势力。
如今父皇已经给了他实权,就不可再轻举妄动。因而他现在急需一位谋士,或说是隐者。
去帮他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能做之事。
恰好就查出王福瑞神秘人的下落,若能借王福瑞的手把神秘人揪出来,再拉入自己的阵营中。
“呵……呵,瑄王说的什么话,罪臣听得不太清楚。
在金銮殿上罪臣说得一清二白,挪用军饷乃是罪臣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关系。”
嘴上说得义正言辞,隐晦不明的目光出卖了他。
手上瓷瓶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王福瑞越是隐藏就越能说明神秘人的势力不小。
与他人毫无干系是吧?只与他一人有关,那王姓之人都是待罪之身。
“舅舅不说,云瑄也能等,就是不知尚书府嫡子嫡女等不等得了。
还有啊,本王听说表弟就是险些夺了灵慧郡主清白之人。
现如今尚书府失势,而李国公府又自身难保。
不知道赫连世子和蒙将军会如何对待想毁了灵慧郡主清白之人!本王记得,表弟还是刚恢复身子。”
既然他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自己是用他给的银子置办弓箭盾牌,没错!
可若他要是死了,这世间就无人知晓自己所做一切。
“云瑄,你既然敢……”
捏住瓶身,反问道:“本王又何不敢的!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快死的户部尚书,本王想死你或是尚书府任何一人,都是易如反掌。”
若不是查出有背后势力的存在,他何苦费心思来天牢走一遭。
王福瑞沉默一阵,“不会的,贤妃娘娘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是她的亲哥哥,尚书府是她的母族。
不会的,定是瑄王你欺言于我。来人啊,我要见贤妃娘娘,我要……”
话卡在嗓子心,王福瑞低眉盯着抵在脖颈处的匕首,哑然失色。
“怎么,舅舅不喊了!不要去见本王母妃了!本王告诉你,母妃现是四妃之首。
而你只是一个阶下囚!你有何颜面去见她,若是父皇怪罪下来,你能担待得起吗?”
百里云瑄说话毫不留情面,既然想让他说出神秘人的下落,只能把他逼入绝境,无路可走。
拔开瓷瓶,殷红欲滴的药丸躺在百里云瑄手心。
“舅舅自是认得此药,须臾丹。无色无味入口即化,须臾弹指一挥间就咽气。很快的……”
“不要,不要!”离唇还有一寸距离时,袖中玉佩掉落出来。
“我说,我所有都说!你把这东西离我远一点,我全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