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雩子支着脑袋点了点,但脑子全然没有听进去话中深意。反正只要是大师兄所言,都是对的!
黑子落地是棋局正中央,澹台靖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所谓的运筹帷幄不过是将敌方的下一步预料,而后再落棋。
步步为营,险境总是有的,但杀出重围直捣命脉也是可以,大师兄以为呢?”
都说下棋是最能看出一人的心智谋略,两人都知晓话中有话,看破不说破,相互制约。
其中最懵圈的就是木雩子,明明师兄和澹台靖所言每个字他能听懂,怎的组合在一起,他就只能干瞪眼!
白玉的棋盘上黑白两子掷地有声落下,纵横的墨色渐渐隐入暮色之中,神情悠闲两人把一旁观看的木雩子急得流汗。
看着棋盘上的白色棋子越来越少,心里那叫一个着急。而手指在棋钵摸索的千机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阿靖的棋艺见长,想来这些年来是没有少练。师兄是自愧不如,正如我之前所言胜败乃兵家常事。介怀是不必的!
正好我的酒窖之中还有几瓶佳酿,可是我刚来到药王谷时就存着的!那些小崽子们要喝,我都是没有拿出来。”
千机笑呵呵的,眼尾立马显出好几层褶子来。眼神之中澹台靖看不懂的意味!
将黑子放回棋钵之中,其实他与千机心中都知晓这一局,是自己败了。
之后的事自就是顺水推舟,棋盘就如此放在竹桌子上,木雩子不死心的望了又望,心里还是不信澹台靖能赢过师兄。
相反把酒言欢的两人倒是对未完棋局一点都不感兴趣,最后在澹台靖走的时候,千机给了他一个白子。
“当者归兮,意难平者。”就在木雩子要竖起耳朵听后面的话时,千机只是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一愣一愣的木雩子当真是没有看懂师兄和澹台靖在唱哪一出,分明就是相互看不惯的两人非得坐在一起下了一局莫名其妙的棋。
而后在要分出胜负之时,居然又跑到酒窖之中取酒!
“师兄,师兄!瞧你们俩的意思,刚刚的那局棋到底是你赢了还是澹台靖赢了!
怎的你俩还能有心思去喝酒,要我说你就应该在酒里放毒药,把澹台靖小子毒死的好。
让他一天如此嚣张!用话本子里的话来说,就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又白有大的!”
木雩子气鼓鼓的,师兄还说什么“意难平”?他看自己才是意难平的那一个。
千机躺在摇椅子上,举起手中的亮灰色酒壶,一个翻转把酒壶底子朝上。
他可是没有说假话,真是在他来药王谷之时就收进酒窖之中,酒还真是日子越久越醇厚入味。
见状,木雩子心里更是提起一丝悲凉。本来就是算不准看不准天象,现在就连大师兄都和澹台靖合起伙“欺负”他!
“师兄,你说你是不嫌弃我在你这里蹭吃蹭喝的!还不能像澹台靖似的,陪你下棋喝酒。所以,你如今连话都不与我说了吗?”
花白胡子一颤动,脑袋上的小辫随着鬓发就要入嘴中。
“不是我说,小木子!你的套路能不能改一改,你蹭吃蹭喝我说你什么了!难怪每次都说不过阿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