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可能不知道。看叶书记年轻是不是?”曾秋林问王莲花道。
“年轻,在咱们这一桌绝对是最小的。应该不到二十七吧?”王莲花又斜瞄了叶凡一眼,点了点头。
“差不多!”乔报国点了点头,看了大家一眼,说道,“他是我妹夫叶凡,现任省城水州市委副书记。”
“省城副书记?”王莲花喃喃一句,一脸的讶然。就是一旁的崔峰同志也是眉毛动了动。
“呵呵,这个不算啥。反正你们都是自己人,我透个底子。估计不久他就要到海东市任市长了。”乔报国淡淡笑道。
“海东,市长。”崔峰自语了一句,拿起了酒杯,说道,“崔峰先贺喜一下叶市长高升。”
“谢谢。”叶凡答着,碰了一杯后说道,“听说只是代市长,算不得什么?”讲完后看了看王莲花,问道,“你还是讲讲田茶的事吧?”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郎亭县的田茶的确很有名气。听说浦海市有个搞茶叶的大老板曾经来过郎亭,说是想投巨资合作开发郎亭田茶。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的,当时的江专员也动心了。不过,刚把这事跟田书记提出来后就被否决了。”王莲花说道。
“是好事田书记为什么要否决,难道南岭地区经济发展上去了他这个书记反倒不高兴了,这是哪门子道理?”乔报国哼声道。
“听说这个‘田茶’犯了田书记大忌?”王莲花神秘一笑,说道。
“这个怎么说?”叶凡也忍不住问道。
“呵呵,田书记姓‘田’嘛!”崔峰在一旁淡淡笑道。
“这个也能挂上勾,真他娘的好笑了。”叶凡忍不住哼道。
“当然。”曾秋林点了点头,看了大家一眼,说道,“田志空这个人很信风水,那是因为他父亲就是个正宗的风水先生。
别人家的墓都是建在山上的。只有田家祖墓却是建在田里,田茶既然也种在田里,是不是有些犯了田家的祖墓意思?
而且,如果闷声不响的种,田家也不说了。而浦海市来的老板要大搞田茶开发,那不是说要大挖田地种上茶叶。
这个挖田地可就有些犯了田家的风水的说法了。因为,茶叶跟田家人争抢风水了嘛!”
“不对,农民种田不照样子要挖田掏地的,难道就不会跟田家风水相冲啦。田志空总不能不要老百姓们种稻子了吧?”乔报国有些疑惑不解了。
“呵呵,不一样。”崔峰却是摇了摇头,看了乔报国一眼,笑道,“种稻子种出来是老百姓自己吃,而种茶叶,还搞大开发。
当初那个老板来说是要把郎亭田茶推向全国,走向世界。既然要走向世界,那这田里的茶叶是不是得卖到外国去。
这田茶可是有着田家风水的。在本地流通一下还行。转来转去的还是在田家地盘上是不是?
因为老田家认为这南岭地区都是田家的地盘。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不过,这下子要卖到外国去,那不等于田家的风水分给了外国人吗?风水被外国人分走了,田家的风水不就少了许多
。自然,田志空同志就不肯了。”
“歪理也能讲得如此有理,有味道!”叶凡彼有些感叹的点了点头。
“哼,过几天我到郎亭看看。如果真有发展可能,咱们把浦海市的那位大老板请回来。简直是乱弹琴,老百姓的利益居然被扣上了田家风水的帽子,太不象话了。我就不信姓田的能讲出什么来?”乔报国冷冷哼道。
“不大好吧专员,你刚来就跟田志空发生冲突,有些不好吧?而且,田姓在郎亭那地带是大家族。
郎亭县几十万人口中有三成都是姓田的。估计田志空一句话下来,田茶会一夜之间成为农民灶台前的柴火的。
那样下来,不但发展不了田茶,估计就是我们想喝本地田茶都没机会了。”曾秋林劝道,叹了口气,眉头皱得老高的。
“管党群的田塔山是不是田志空的田家人?”乔报国问道。
“嗯,虽说田志空跟田塔山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但七弯八拐的也能打出一个亲戚来。
而且,听说田塔山以前还是田志空的老领导。后来田志空爬到了田塔山头上,也相当的照顾着这个老家伙。
在地委委员会里,他俩人配合着,被称为南岭地委会中的‘二田’。所以,才能压得以前的江专员抬不起头了。”曾秋林叹了口气,面容凝重。估计以前也被地委委员会中的‘二田’压得很惨了。
“不管了,只要他不挡路就让着他。真要挡着我发展经济,咱们也不能软蛋着了。我乔报国可不是姓江的。”乔报国哼了一声,乔家大少的气派咋显。
叶凡在心里摇了摇头,心说乔报国估计会载跟头。你把在省政府当副秘书长那一套搬到地方上来是没有用的。
人家那些田姓老百姓才不会管京城的乔家大院不乔家大院。不过,让这家伙去碰上一鼻子灰也好。
不然,整天牛逼哄哄的认为乔家大院出来的就是天下第一了也不好。玉不磨不成器,乔报国,自然也得让他摔摔跟头。
第二天下午,曾华来了电话,说是一切都查清了,可以下去正式抓人了。
在路口跟曾华一行人汇合了,曾华那边来了两辆车子。而且,全是穿便装的刑警。
“曾书记,这事你辛苦了。”叶凡老远就伸出了手表示感谢。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曾华一脸谦虚样子,说道。
“事情是不是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叶凡跟曾华走到了路边一旁,问道。
“差不多,而且,据我们了解到的,那铜币已经被张冒林那家伙卖了四枚,共得款项14万多接近15万。还有一枚没卖掉,据说是张冒林嫌对方出的价码太少,在待价而沽罢了。不然,张冒林怎么会一直不依不饶的要逼着老范家要铜币。”曾华一脸严肃,说道。
“钱财前面又有几个人能不动心,何况,这铜币在一个穷得掉渣的老百姓手中。张乡长权大势大,认为明抢也没事。不过,证据都到手没有?比如说卖铜币的人证物证等
。”叶凡问道。
“你放心,全到手了,够这老家伙在号子里呆上几年的了。”曾华淡淡哼道。一行人上了车子直奔郎亭县池林乡而去。
到了郎亭,走走停停,叶凡到外逛了逛,发现田里种的茶叶还真不少。不过,好像都没形成规模,东一块西一片的没有个整体规划,不怎么像样子。
车子到了池林乡后,叶凡叫陈军把翠儿接了过来。大家汇合后直奔乡政府而去。
池林乡是个穷得掉渣的破乡,听说全乡人口有四五万之多,而人均年收入不到400块钱。郎亭县本来就是贫困县,而池林乡是郎亭中的贫困乡,可想而知池林的穷了。
叶凡一路上看见的基本上都是土木跟泥墙结构的房屋,跟以前在麻川县时看到的情况差不多。而砖房倒成了乡里的名星建筑。稀落地座落着不多的砖房。
就是乡政府也破得可以了,就门口一座三层的砖楼,其它的办公楼全是土墙建筑的。在2002年的夏天,还穷得如此,叶老大是彻底无语了。
一行人下了车子。
“张冒林乡长的办公室就在这座新楼第三层,而池林乡党委书记蔡远同志的办公室在第二层。”一边走,曾华一边跟叶凡淡淡笑道。
“怎么会这样,怪事了。党领导政府,按潜规矩来说,党委书记的办公室肯定在政府头头的上面或者是平层的。这池林乡倒是新鲜,乡长的办公室倒在乡党委书记的上头了。”叶凡有些讶然了,看了曾华一眼,问道,“是不是蔡书记喜欢住第二层,而第三层因为是顶层,天气热的缘故?”
“呵呵,不是!天气再热可以安装空调嘛!”曾华神秘一笑,看了叶凡一眼没解释。
叶老大看了看也没再问,心里大概已猜到了一些端倪,无非是张乡长背后靠山比蔡远同志硬实得多了。
“不过,张冒林同志也太嚣张了。这样做可是犯了官场大忌的。”叶凡淡淡哼道。
“背景才是一切。有了背景什么规矩都可以无视。这规矩嘛,也是人制定的是不是?对于制定规矩的人还能有什么规矩能制衡他们。”曾华淡淡笑道。
“那这位张乡长要拿下是不是还有些难度了?”叶凡淡淡哼了一声,看了曾华一眼。
“叶少交待的事,再难我也得拿下。”曾华态度坚决的表了态。
“呵呵,麻烦你了。”叶凡说着,几人上了三楼而去。
“哎哟,是曾书记,来检查工作也不支会一声。”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老远就看见了曾华,老远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呵呵,是蔡书记啊。我们这次下来随便走走,并不是检查什么工作,就不麻烦你了。”曾华淡淡笑道。
“曾书记,今天南山那边听说出了头大野猪,有空的话去放几枪。能打中的话晚上就有大锅肉了!”这时,从楼梯下冲上来一个民警,估计是池林乡派出所的干警,刚得到消息急着赶上来的,此人老远看见曾华就叫了起来。
“叶少,你看看,要不要去放几枪舒展一下手臂?”曾华转头问叶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