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范主任以前跟我说过了，转正要指标，这里是国家正式单位，没有指标转不了。而且，这指标市委办控制得很紧，很难搞到。不过，范主任说了，再干得几年她给想办法。不过，我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周冬冬好像很老实，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你为国家辛苦工作。”叶凡故意问道。
“转正都要钱，不是几千块，我一个姐妹，也是跟我一起进来的。现在她转正了，听说花了好几万块。就是叫我拿几千块都难，哪里去拿几万块。”周冬冬说道，转尔，周冬冬问道，“市长肚子肯定饿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弄饭。”
“行，来个三菜一汤吧，你随便弄点什么都行。不过，要酸辣汤就是了。”叶凡点了点头，倒也想看看这周冬冬能整出什么样的菜汤来。
还别说，周冬冬搞的三菜一汤搭配得很好。一碗海砺豆腐汤。一盘羊蹄子，一盘山上的野菜，一盘……
而且，味道相当的不错。
“不错，你手艺很好。”叶老大吃完后用纸巾擦了一下嘴，赞道。
“我就怕市长说不喜欢，那我就得回家了。”周冬冬说道，麻溜地收拾起碗筷来。收拾完后又拖地擦了桌子，帮叶凡把换下的衣服全洗干净凉好后才走的。
零点过后，海东市也进入了沉浸之中。叶凡搬了把椅子独个坐在走廊上抽着烟，泡了杯茶，望着天上那一轮不怎么明亮的月亮。
来海东也有好几天了，在海东认识的人不多。这局面还没有打开，只有捋顺了关系才能更有利有力的开展工作。
攘外必先安内，首先得把市政府班子的人拢络过来才行。一个市长，连市政府都控制不住还当什么市长？
至于市委那一头，慢慢来了。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跟市委书记范远同志发生什么激烈冲突，所以，整合市政府班子才是叶老大目前最重要的事。
不过，这个问题也相当的令叶老大头疼。目前市政府班子里除了自己剩下的十二位同志，叶凡是一个同盟都没有。
从那天主持的第一次会议来看。常务副市长张明森跟市委常委，副市长孙道峰明显是一伙的。
而另一个副市长曾俊才以及丁义明也是他们圈子内的。这市政府张明森圈子内的人马一下子就有四个。而还没出嘴的也不知还有谁？叶凡感觉压力空前的大。
张明森是市政府第二把手，孙道峰因为是市委常委，他俨然就是第三把手了。
要控制住市政府党委班子，十三个人的班子，至少得掌握住七票才行。目前叶凡就拿到自己一票，这根本就是我光杆司令。
正想着，电话却是响了。接通后传来了曾俊才副市长的声音，说道：“市长，您回来了。不知您现在有没空，我想向你具体汇报一下顺华纺织厂的事。情况有些紧急，只能深夜打扰您了？”
曾俊才的话语中相当的恭敬着，一口一个‘您’
。完全把自己摆在了下属的位置上了。
“如果紧急的话那你就进来吧，我也还没睡。后院门没关，你自己推进来就是了。”叶凡淡淡哼道，对于此人自己初次主持会议就出口发难，叶老大自然没有什么好话给他的。
不久，曾俊才提着两瓶矛台进了阁楼。
“来就来嘛，汇报工作提什么酒？”叶老大淡淡的斜瞄了曾俊才一眼，淡淡哼声道。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市长的家，第一次来，怎么能空手。只是两瓶普通的酒罢了，又不是什么？”曾俊才有些拘束，说道。
“坐吧，有什么事你说吧。”叶凡指着椅子，哼道。
“市长，我是来向您请求原谅的。”曾俊才站那里并没坐下，脸微微一红，说道。
“原谅，你并没做错什么，原谅啥？”叶老大淡淡的哼了一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曾俊才态度非常的诚恳，说道。
“错在哪里，我还没搞清楚呢？”叶凡故意哼道。
“其实，那天是这样的。头天晚上，当时张明森同志叫我一起喝酒，一起的还有孙道峰副市长，财政局的刘一标局长。
酒喝了不少之后，他们问起了顺华纺织厂的事。后来我也把情况给说了，张副市长说是叫我第二天在班子会上提出来。
提请市长出马请自解决。本来我也是被这事搞得焦头烂额的了。而孙副市长也在一旁劝我，说是也许新来的市长有办法。
所以，第二天我就提了出来。”曾俊才为了取得叶凡谅解，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给和盘托了出来。
不过，曾俊才没透露出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丁义明副市长。因为他跟丁义明同志关系很好，他不想让叶凡忌恨上丁义明。
叶凡一听自然就明白了，显然，这就是张明森圈子的一角了。当听说财政局长刘一标居然也是张明森圈子内的人后，叶凡心里顿时一沉。
这财政局可是市政府的咽喉，如果财政一块不好使的话那经后显然就有大麻烦了。曾俊才能把这个汇报给自己，那看来，他的确是有诚意的了。
“你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在咱们海东来说，这一块的工作可是重中之中。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都指望着工业一块能发展快些了。
农业虽说也是重中之重，但农业一块见效慢，周期长。而且，发展的路子较窄。
作为工业一块的负责人，一点主见都没有吗？难道他们叫你去跳河你也去。”叶凡决定继续敲打这家伙，冷着个脸哼了一声。而且，还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
“我知道错了，这次来，主要是向你请求原谅的。”曾俊才一脸潮红，不敢坐，站那边说道。
“你知道的，咱们这些体制内人，你这样子说，就不担心张明森同志讲什么吗？”叶凡淡淡哼道。
“市长，其实，我并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我冲这个副市长位置时张明森并没帮我什么
。后来分管工作时这工业一块倒是他割出来给我的。所以，前次的事我想报恩。作人，有恩总得报，我也是没办法。今后，我跟他两清了。”曾俊才说道。
“坐着说吧。”看看敲打得也差不多了，叶凡口气缓和了一些，看了曾俊才一眼，又说道，“你决定了没有？”
“决定了，绝不更改。我曾俊才虽说不是什么豪杰志士，但墙头草不是我的性格。”曾俊才说道。
“嗯，那你说说顺华的事。这几天去下边转了一圈回来，顺华的事期限可能也快到了，你调解得怎么样了？”叶凡倒也不再为难他，既然自己打不开局面，那没准儿曾俊才就是打开局面的一把钥匙。
“市长，在汇报前，我想跟你聊聊这座楼行不行？”曾俊才扫了周遭一眼，说道。
“到书房去聊。”叶凡说道，发现曾俊才脸一喜，叶凡知道。老曾同志心里放松了许多。大凡领导叫你去书房谈事，那就说明该领导对你的重视。
不然，你没取得他的信任，他是不会带你进书房的。以前的皇帝在御书房发生了多少事。国家机密大事都是从御书房出来的。什么军机处内阁都没得比的，这里，才是皇帝发布命令，商议大事的地方。在这里商量好了，才会摆在朝堂上去的。
曾俊才很懂事，抢先一步泡好了茶，一脸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你说吧，这楼难道有什么瓜葛？”叶凡问道。
“瓜葛倒没有，只是，这楼，以前燕省长下来最喜欢住这里的。”曾俊才刚讲到这里，发现叶老大那脸已经阴沉了下来。
“这事大家都知道吗？”叶凡问道。
“倒不是，这事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有一次高华秘书长的老婆见高华喝醉了酒来扶他回去，我当时也在场，就帮着扶了高秘书长。
在上楼的时候，他老婆一直在骂，骂着骂着一时随口讲漏了嘴。说是陪燕省长喝也不能傻喝什么，人都喝得胃出血了。每次来都是清溪阁，阁个屁！
所以，我才知道，以前燕省长来，明面上都是安排在前头住处的。不过，燕省长就喜欢住这‘清溪居’。
本来这清溪居是不住人的，只是供领导们观赏喝茶的地方。后来范书记发现燕省长特别的喜欢这个地方。
后来提议就住这里。燕省长默许了，后来范书记就叫人改装修了风格，估计是请示过燕省长的。燕省长来过几次，都是秘密住这里的。
这事，而且，我想问问，范主任是不是有安排人给你送餐洗衣？”曾俊才问道。
“有啊，一个叫周冬冬的服务员。”叶凡哼道。
“那就对了。”曾俊才点了点头。
“对啥？”叶凡盯着曾俊才。
“燕省长最喜欢吃周冬冬烧的菜了？”曾俊才一语出来，叶老大差点要骂娘了。
狗日的范远和高华，心怀叵测啊！没准儿那周冬冬还是燕省长的‘最爱’。你们安排给老子，跟领导抢那个啥的，这不是要陷老子于万劫不复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