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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竹轻手开门,隔壁的楚栩雁探头看她。

“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得去趟贤王府,把李茵接出来。”苏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儿。

“我跟你一起去。”楚栩雁抢先道。

“太晚了,我去就好……”

看着小姑娘的眼神,她拒绝的话堵在嘴边。

楚栩雁已经换了夜行衣,带好武器出来。

两人翻墙进了兰溪院,房里一片黎黑,连支蜡烛都没点。

苏竹冲到卧房推门,守夜的侍女倒在血泊里,没了呼吸。

“糟了!去正院。”苏竹顿感不妙,早该剁了赵瑞。

正院,李茵被赵瑞掐着脖子。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本王。”赵瑞五官狰狞,怒目圆睁,似要将她盯穿。

李茵怕激怒这个疯子不敢挣扎,可窒息的痛苦将她淹没:“王爷……妾身没有……”

“你爹为什么不向父皇上奏,他要是替本王求情,本王也不会被贬为庶民!”赵瑞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将李茵一把提起。

李茵拼命地挥舞双臂,试图让他放手:“王爷,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对,本王是王爷,是父皇亲封的贤王,本王不是庶民!”赵瑞忽又清明,松了几分力气。

李茵用力地拍打他的胳膊,呼吸不畅,眼前发黑……

忽地,窗被人破开,赵瑞回头被一只破空而出的利箭扎进心口。

他松手倒地,李茵的身体下坠,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猛地咳嗽,脸颊涨红。

苏竹心疼地帮她顺气,好久之后窒息感才消失,李茵靠在的怀里,双眼通红。

“我差点儿以为见不到你们了……”

“茵茵,我来晚了,对不起。”苏竹一阵后怕,若她今天没有来贤王府……

“不关你的事,咳咳,是那个死疯子抽疯,说什么他被贬是因为我爹没给他求情。”

“他有病吧,他被贬我爹该高兴地多吃两碗饭,他死了才好。”

楚栩雁红着眼跑进来:“李茵姐……”

“栩雁,还能见到你们太好了。”

“他死了没?”李茵厌恶地看向地上的赵瑞。

“没,姐姐说留他性命,让你出气。”

“那还等什么。”李茵挣扎着起身,“栩雁,你先替姐姐捅几刀,这个死疯子一点都没有悔过,今天就让他血债血偿!”

“用这个。”苏竹打开武器库拿了两把刀出来,“穿肠刀,带倒钩,捅进去再搅动刀刃。”

赵瑞意识涣散,惊恐地看着她们:“你们,放肆!”

“本王是皇子,杀皇族是重罪。”

楚栩雁沉默地接过刀,掐住赵瑞的脖子。

“是你!楚栩雁你没死……,你还是回到本王身边了。”

“本王就知道你没死,你回来了还要那些人做什么。”

“你……知道嘛,本王喜欢……”赵瑞挣扎着起身去够楚栩雁的手,楚栩雁收紧五指,看着他呼吸困难,冷冷出声:“你早该死了。”

她利落地捅到赵瑞腹上,转动刀刃,抽出刀身,留下一个血窟窿,又连捅数刀泄愤。

她终于杀了陷害她父兄的人,可她的亲人回不来了,理智被拉进漩涡,只麻木地一刀接着一刀捅着。

“栩雁。”苏竹急声唤她,赵瑞捅几刀不重要,捅成筛子也无所谓,只是她的手快滑到刀刃了。

楚栩雁忽然抽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泪水止不住地下落:“姐姐,我没有家了……”

“栩雁,明月阁就是你的家,我们都在。”苏竹抱起李茵,将她放在椅子上,一手扶着她,一手去拉楚栩雁,紧握着她颤抖的手。

“他娘的,都怪这个死瘟神。”李茵一脚踩在赵瑞身上,挣扎着起身,狠狠地踹了几脚。

赵瑞一声痛呼,进气多出气少:“王妃,你也……”

“你赶紧去死吧。”李茵抄起刀,连捅了数刀。

赵瑞在惊恐中断了气,双目圆睁。

李茵又踹了他一脚:“真晦气,因为你的私欲害了多少人。”

苏竹看着木然流泪的楚栩雁和气息虚弱脖颈红肿的李茵,想把赵瑞肢解了泄愤。

李茵的目光触及肠子都翻出来的赵瑞和一地的血迹,有些想吐:“他死这儿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无所谓,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杀了就杀了,一个烂人而已。”苏竹温柔地擦掉楚栩雁手上沾得血渍。

“去书房,写一封和离书,趁着他指头还在,沾着血盖上。”

“对,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地方待了,马上断了,写完就切了他的手。”李茵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

整个贤王府一片死寂。

李茵点了烛火,解释道:“白天送走一部分家仆,剩下的几个也被他杀得不剩了……”

“姐姐,我与茵姐姐来写,你找找这书房有什么有用的。”苏竹确认她状态好些了,才放下心,借着烛火翻找书柜。

搜出不少与北狄,南蛮及跟不少朝中大臣的通信,几本户部的假帐,甚至还有数瓶毒药……

“姐姐,写好了。”

苏竹转身回去,李茵已经署名盖章了。

回到正院卧房,将赵瑞的手印按上,苏竹切掉了他的手指,将人拎起来,扔到床上。

回头嘱咐李茵:“你今日先回家吧,这府里就称病闭门。”

“不行,万一有人怀疑或者上门拜访,不就露馅了,我还是留下吧!”

“无妨,他如今这般田地,除去宫里会来人,其他人怕是避之不及,不会上门的,宫中马上要大乱了,顾不上他的。”

“你不用担心,回去好好休息,如实告诉太傅即可。”

“公主那边我明日去一趟,我来解释。”

李茵点点头,没再出声。

她适在在书房边写边骂,骂了足足一刻钟,一句都没重样,这会儿是真得累了。

苏竹翻墙将李茵送李府,和楚栩雁带着这些罪证回了明月阁。

宫中,皇帝午膳时吐血昏迷,太医院来了几波人也没定下症状,宫中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皇后下令封禁太极殿,不许消息传出,随后回宫递了消息给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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