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愁善感又复发了,想到姥姥上辈子对自己的好,姜姜还是忧伤了半刻。
但一分钟后又叹了口气。
“哎,有些事还真折磨人!”
姜姜之所以排斥去姥姥家,其中原因就被姥姥养废的小舅舅王宏宇!
上辈子他除了欠一屁股债啥都没做,等他真正成熟已经五十岁!
孩子媳妇爹娘给养,孩子大了大姐管着,他只负责提供了种子,接下来就没他事了。
明明脑子很好使却不用在正路,成天与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挣得钱都给朋友花了,孩子媳妇爹娘别想沾边。
姜姜叹了口气,她舅舅就是被爹娘姐姐宠坏的,就跟姜逍铭一样。
孩子在教育方面真的需要慎重,不能盲目的去溺爱,否则害得只有孩子。
回到家已经到了中午,姜姜将斜挎包放回房间去了厨房。
翻了一下菜篮子,“都是我不爱吃的,还是去一趟菜园吧!”她一脸无奈,挎起小篮子便去了小菜园。
已是深冬,菜园子里几乎光秃秃,惟有被玉米杆或者稻草盖着的地方冒着绿色。
姜姜拔了把香菜和小香葱准备回家,“回家做个香菜圆子,萝卜和大白菜真不想吃,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唉声叹气挎着篮子朝家走。
在农村也不是想吃什么菜就有什么菜,除非他们村是蔬菜基地。
就是现在,城市里想反季蔬菜不要太简单,超市菜场都有,种类繁多。
好想快点去珍珠市呀!姜姜这样想着。
刚走到巷口,就听见孙老太太与王翠花吵架。
“王翠花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偷东西都偷到老娘身上了,快把布拿出来,别让我自己动手。”孙老太太气急败坏。
王翠花冷眼看着,好像在说的不是她。
“王翠花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让老五跟你离婚。”
“行呀!劳烦娘快去,我等着。”王翠花抱胸站着,丝毫不在乎孙老太太的威胁。
周围邻居都是本家人,大娘嫂子劝着孙老太太,孙老太太可不领情。
见王翠花冷眼旁观,她心中的气闷更重,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因为四儿媳妇在江米厂培训过程中,一切不良行为被刷了下来,四儿媳妇求到她这,让她给大儿媳施压,让大儿媳跟姜逍远施压,谁知朱美玉这人死倔,你求她她就哭不说话,搞得孙老太太无法与她沟通。
今天上午姜老四的媳妇又去了老屋,让孙老太太去找老五媳妇说道说道,她家与三伯家走的近,只要她肯去说,姜士权看在两家人的关系也不好拒绝。
听着老四媳妇信誓旦旦的保证,孙老太太打算去一趟老五家,可手头上还有活打算下午过去!
在她晒布的过程中,王翠花来过一趟,送了点点心便离开,根本不容她说话。
于是,她接着将压箱底的布料全部翻出来晾晾,省得被虫蛀了。
快到中午,姜老太太担心太阳太烈会把布晒坏,便准备收进箱子里,收布的过程孙老太太发现少了一块碎花布。
她拉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开始回想,今天有谁来过她的院子,孙老太太嘟囔:老四媳妇来过,跟她说了上班的事情,老五媳妇也来过,送了点心又走了,接过点心放回里间,当她出来老五媳妇已经离开。
她寻思半天,老四媳妇娘家条件相当好,怎么会偷拿她的布料,一定是老五媳妇干的。
自觉发现了真凶,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战场,见了王翠花就开骂?
被骂的王翠花一脸莫名其妙,当知道是因为老太太少了一块碎花布前来找事,她一脸无所谓,你不嫌口渴随便吧!
骂架这东西,必须两个人对干才有意思,如果只有一个人在骂在吵时间非常愚蠢的事情,王翠花像看戏一样听着,就当婆婆骂她是在念经。
站在巷口的姜姜冷眼看着,她对妈妈的处理方式表情你牛你厉害,听着奶奶的各种指责,她走进院子钻入厨房。
她重生一年多,极少见王翠花与孙老太太说话,上辈子妈妈如何与奶奶相处姜姜是知道的,老妈很孝顺,家中只要有好东西都会往老屋送些,这点全村人都知道,对王翠花的评价是:孝顺父母、公婆,有爱妯娌、兄弟姐妹,地里农活和家里家外一把捉,是位十分非常能干的儿媳妇。
一般情况孙老太太骂几句王翠花低头不语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只有王翠花觉得欺人太甚的时候才会反驳。
婆婆相处,她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婆婆说的都是对的,笑脸回应。你尽管说,我听着,不做声、不回答。必须作答时,就摆出事实怼过去。
她懒得与人吵得的脸红脖子粗,最后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索性你哭、你闹、你骂,我权当看戏,给枯燥的生活添加点娱乐项目。
久而久之,孙老太太也发现这个儿媳妇就像个滚刀肉随便你怎么剁,她就冷眼看着你,是不是怼的你说不出话来,这次要不是马文娟在后面催着,她才不会来呢!一块布而已,真是她拿了就拿了,最多在她背后嚼嚼舌根。
“娘,您每次都是这一套您累不累,还有那布,儿媳真瞧不上眼!一块老气横秋的布,为才二十多岁真瞧不上眼!我不知道为何您老咬定就是我偷的,您真想多了。”说完她在孙老太太面前转了个圈展示自己的身材。
躲在后面的马文娟气急败坏,她走上前,扶起孙老太太,指着王翠花“王翠花你怎么跟娘说话的。”
扶着孙老太太的手使劲捏了一把,疼的孙老太太眼泪差点下来,“娘,布一定是王翠花拿的,这次她能偷你的布,下次就会偷你的钱。”
一听到钱,孙老太太大呼小叫起来“王翠花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怎么跟婆婆说话的,快点把布拿出来,别让我亲自搜出来。”
“呵呵呵,您想搜就能搜了吗?我凭什么让你搜!你是警察吗?”王翠花语气冰冷,冷飕飕的眼神扫过马文娟。
她对婆婆之所以冷漠,是从坐月子那会儿开始,一些事情一言难尽。
月子没做好,不但会落下病根还会为身体留下隐患。
“就凭我是你婆婆。”
说完,就去拉扯王翠花,王翠花堵着门就不让她进,语言中夹杂冰碴子“婆婆,我今天可以让你搜,但偷布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别想诬陷我。”她扫过看热闹的人群,“有谁愿意作证人,来三个监督的。”
人群中踊跃举手,几位妇女被选中,一行人进入院子,王翠花跟在后面,她可不放心这个老太太。
平日里串门,从你家拿走个针儿线儿不当回事,可拿多了也很头疼。
回到厨房的姜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做饭中,大锅里炖着大白菜和腊肉,应该是王翠花回来后炖上的。
拿出一块新鲜肉,姜姜开始剁肉馅,剁成肉泥的肉馅加上切好的香菜和山药,最后开始调味。
姜姜没理会孙老太太的胡闹,上辈子也有这出,具体缘由她不记得。
只记得奶奶说妈妈偷了她的布,死活要搜屋子,妈妈觉得搜就搜吧也无所谓,最后也没从她家搜出她口中的那块布!
姜姜以为这辈子偷布之事会如上辈子一样不了了之,毕竟偷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姜的四大娘马文娟,没想到这辈子奶奶会如此咄咄逼人。
就在姜姜把香菜圆子汤做好的时候,院子中传来孙老太太的声音。
“王翠花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偷布给你老娘···我想起来了,早上你娘来过,肯定是你把布拿给了她···所以在你家才找不到的。”哭嚎着的孙老太太一屁股坐在院中的凳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娘,您不要血口喷人,我娘家虽穷,也没穷到偷布的地步,就算要偷也应该偷您的钱,您说是不是?”王翠花嘴角勾起浅笑,这表情让众人很诧异,孙老太太很尴尬。
在王翠花与姜士里刚结婚那会儿,孙老太太打着关心儿媳的名义,带着马文娟两人帮她收拾房间,有意翻找,找出他们放钱的盒子,正在他们把钱往口袋里塞的时候王翠花进来了,逮个正着。
赃款还握在手里,婆媳两个羞愤欲死,好在没人发现,谁知道大儿媳妇朱美玉从后面冒了出来,这件事最后以王翠花不追究结束。
看着王翠花似笑非笑的脸,孙老太太不想对布的事情在追究,可马文娟怎么肯,使劲给老太太打眼色。
厨房的姜姜不想参与此事,毕竟婆媳之间的问题,她一个小辈参与也不合适。
但她有读心术,她想听听这个奶奶想干什么。
她解掉围裙,来到院中,对着坐在凳子哭嚎的孙老太太说:“奶,我们报警吧!这个小偷今日能偷布,来日就能杀人,所以必须找出来。”
一听姜姜的话语,孙老太太倒没什么心里活动,反而在思考要不要因为一块布报警,不远处的马文娟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