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经过几天的折腾,又累又困,个个睡得都很沉。
我本就身心疲惫不堪,躺被窝就睡着了,而且一直睡得很死。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觉得被窝里好像多了个人,我忍不住伸手一摸,热热乎乎的一个人竟然没穿衣服!
我以为是大牛胆小,偷偷地溜进我的帐篷中来,但随即感觉不对劲了,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而这种香味是一种特有的花香,绝对不是马伊拉和田七身上的,难道她是虎娘子?
我吓了一大跳,却又不敢喊叫,如果真是虎娘子,我这样大喊大叫,一旦惊醒他人,她以后如何做人呢?
虎娘子噗嗤一声轻笑说:“行了?你倒是喊啊,我巴不得你喊一嗓子呢,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了。”
我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说:“你半夜跑到我被窝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嫁给我吧?再说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我,我跟你是清白的,你心里很清楚。”
虎娘子睁着朦胧的眼睛,一张香喷喷的脸几乎贴近我的脸。她吐气如兰地说道:“这叫偷情,你不知道吗?”
我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她半夜钻到我的被窝里来,还口口声声地说“偷情”,这个女人真够猛地呀,到底是谁偷谁的情?她要是偷我的,那问题可就大了,说好听的叫飞来艳福,说不好听的,没准叫美人计!
我口齿都不清楚了,说道:“我知道个屁啊,偷情不偷情的,你心里最清楚,我是清白的。”
虎娘子眼睛一瞪说:“我清楚什么?你没穿衣服,我也没穿衣服,两个人睡一个被窝,盖一床被子,你觉得大家会以为咱俩是清白的吗?”
我心想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她要是胡乱喊叫,引来大家的围观,我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但她这样做地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相信她绝对不是为了强嫁给我,以虎娘子的个性,她自然知道强拧得瓜不甜,不会愚蠢到自毁淑女形象。
我小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要把你睡了,吃亏的可是你,没名没分的,不光彩。要我说你先穿起衣服来,有一天可以冠冕堂皇地嫁给我多好?”
虎娘子鼻子一哼说:“哄骗三岁小孩呢,我要是穿起衣服来,你再来个不认账,我不是吃亏了?”她看我一副惊慌失措的窘样,顿时轻声笑起来,说道,“我虽然喜欢你,毕竟是红虎山首领,也是彝族巫师,咱俩真要把这事偷偷办了,我不仅再也做不了巫师,恐怕连红虎山首领也保不住——这是彝族巫师的第一例祖训,我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啊。”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故意吓唬她说道:“你我肌肤相亲了,始乱终弃不是我的风格,要不然咱俩生米做成熟饭,你不做大巫师也就算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打定主意她不敢乱来,她位高权重,为了一个的男人,绝对不会放弃一切。
虎娘子多精明啊,故意将光溜溜的身子死死地靠近我,嘴上扭扭捏捏地说道:“来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就让你破了算了,不做巫师也罢。”
我吓得像是炸毛的刺猬,拼命往后躲着身子,但帐篷就这么大,我根本无处可躲,急得差点喊出来。虎娘子再一次噗嗤一声轻笑说:“看你这德行,有贼心没贼胆,我就知道你是敢说不敢做的。诈我?小心我真把你睡了!”
我趴被窝里又是作揖又是磕头,讨饶说:“虎娘子,别听错了,不是娘子而是虎娘子,我这人胆小,你别捉弄我行不?我还是童子身,一旦失去了,别说寻找罗色金库和巫师墓葬了,恐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虎娘子见好就收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看在你一心帮我寻找金库和墓葬的份上,我就不睡你了。但我都这样一丝不挂了,便宜被你占尽了,我也得捞点实惠,否则传出去丢人丢到家了。”
我心里把她骂了九九八十一遍,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呢,怎么此时反咬一口我占你便宜呢?捞点什么实惠?难道真要将我童子身给毁了?
我口气一软,战战兢兢地说:“娘子,不,虎娘子,你还想要点啥实惠?差不多就得了,我真是童子身,命根子,你破了它,跟要我命一样!”
虎娘子嗔怪一声说:“死样,我岂能忍心破你童子身?我,人家就想好好亲一口。”
我摸了一把满脑子的冷汗,忍不住拽了拽被子,谁知道虎娘子一把又给拽过去了。我只好悻悻地说道:“亲一口?嘴对嘴吹?”
虎娘子脸颊一红,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双眼一闭,算是慷慨激昂地说:“你来吧,我尽量保持克制,千万乱动,要是枪走火了,你不能怪我,我这人定力有限。”
一个火辣辣的嘴唇忽然摁在我的嘴上,我顿时全身血液奔腾不息,紧张的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虎娘子不停地吸允我的口腔,砸吧着嘴,津津有味,我心想这女人太疯狂了,很有职业水准,今天我的童子身弄不好就撂这里了。
我忽然感到后肩有东西在慢慢地爬动,沿着我的勃颈,缓缓地接近口腔。
我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这样火爆的场面肯本抵御不了太久,浑身燥热难耐,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虎娘子忽然伸手摁住了我的双手,眼神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她的眼神扑朔迷离,却又带着一股暖暖的春天气息,我似乎看到了春暖花开,一池秋水。
虎娘子遽然眼神凌厉,一下子打消了我所有的幻想,明明是她故意捣乱在先,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有东西从我的喉咙爬到虎娘子嘴里,她迅速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小玻璃瓶子,张口吐了进去,我才看清是一只花生米大小的红蜘蛛。
我蓦然一惊,敢情虎娘子在为我解蛊!彝族红手印困扰我多日,这几天就觉得浑身无力,一直担心时日无多了,没想到虎娘子以这种特殊的方式为我解蛊。看着虎娘子娇羞欲滴的模样,我暗自责怪自己有眼无珠,明明自己想入非非,却撩拨人家虎娘子。
我脸红说道:“错怪你了,谢谢,你要打要骂随便,我绝对不还手。”
虎娘子赧然一笑说:“男人嘛,正常。你令我很敬佩,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坐怀不乱的?你是君子中的君子,我虎娘子将来嫁人就嫁给你这样的。”
我不再说些多余的废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家虎娘子都不怕,我怕什么?被窝里暖烘烘的,我像躺着的一具尸体,不敢乱动,尽管旁边躺着一位温柔似水的美女,可是我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虎娘子幽幽地问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何非要如此解蛊吧?”
我点点头,这个问题一直没好意思问。
虎娘子说:“红手印是彝族特有的爱情蛊,一旦下蛊,就将俩人的生命捆绑在了一起,任何时候都不会分开。这红蜘蛛是雌雄一对,我体内养着一只,如果不跟你肌肤相亲,跟你同呼吸、相濡以沫,你体内的雌性红蜘蛛也不会跑出来的,它爱它的爱人,胜过我爱你。”
养蛊是部分少数民族特有的手段,我们听起来毛骨悚然,对于他们却是家常便饭,不管怎么说,虎娘子心甘情愿地放飞了一个当做心爱人的风筝,对她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养蛊人一旦轻易放弃蛊虫,她体内的另一只蛊虫会感性到,并进一步反噬,至少她要忍受一年半载的痛苦。
虎娘子轻轻地穿起衣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我的帐篷。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爱一个人和被爱的人都是没错的,错的或许仅仅是方式不对,但不代表她的罪恶。
天色薄晓,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而我始终躲在帐篷里不敢现出来,虎娘子的所作所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掀起了一道波澜,必须悄悄地平息掉,否则再次相见就是这一种尴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