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天不怕地不怕地说道:“管它冰蚁不冰蚁的,黑火药已塞进了石墙的缝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等你一声令下,我只要点燃火药引子,剩下的事就万事大吉了。人是活的,到哪一步说哪一步话吧,也不能被一句话活活吓死吧?”
事已至此,我夹在两难之间已是骑虎难下,眼目前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又势在必行,躲是躲不过了。
我决绝地说道:“好吧!其他人后退!大牛你点火吧,假如后面真出现冰蚁军团,我与大家一起慷慨赴死!”
大牛轻松说道:“老大,你这才叫英雄豪气,什么事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绝不是大将风范。”看我们几个都退后了,他对田七说道:“黑火药只会燃烧,不会爆炸的,你捂什么耳朵?捂鼻子吧!它会发出呛人的浓烟!”
田七嘴硬,哼着鼻子说道:“我就爱捂耳朵,管得着吗你?”
我说女孩家别犟嘴,人家大牛说得一点没错,黑火药一旦燃烧,瞬间发出刺激性浓烟,一会烟熏火燎的,还是捂鼻子吧,听话!
我们纷纷捂着鼻子,黑火药燃烧速度极快,转眼间,整个石墙上布满了刺刺拉拉的火苗子,不时地有大股浓烟冒出来,呛着我们直咳嗽。
大牛特别惬意说道:“痛快,真痛快!趁热打铁,老大我们来个墙倒众人推吧?”
我说你丫心急永远吃不了热豆腐,没看石墙还冒烟吗?火药还没烧透呢,你过去不怕被烧死?
大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看你那小胆,这点火药难不成还能炸了?你等着,我过去一探虚实,去去就来——唔,呀。”
我气得摇头不语,大牛兴奋起来就跟个二百五似的,嘴里打着京剧腔调,脚下还踩着梅花步,这小子成心出洋相逗我们呢。
看看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也没阻拦,就随他性子去吧。刚才要死要活的,要死的心都有,这回好不容易有希望了,还不让他快活快活,过过嘴瘾?
大牛捏着兰花指,刚刚走到石墙跟前,突听几处墙缝突地一声冒出几股黑烟,又快又急,差点没喷到大牛脸上,吓得他连忙后退,闪得太急了,一个脚步不稳地摔倒在地,双手就势捂着脑袋趴在地上,跟躲避炸弹似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冒黑烟的缝隙接着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来的太突然,将我们吓得不轻。
刚才塞火药的时候,有几条缝隙深一点,我们无意之间将火药塞多了点,密闭空间燃烧,所以才引起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像是小时候燃放的炮仗般,声势挺骇人的。
大牛闷头趴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地喊救命,他恐怕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蒙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只不过虚惊一场。我暗自庆幸,如果缝隙再大一点,里面再塞满了足够多的火药,我们稀里糊涂的,弄不好真能引起爆炸,墓道一旦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大牛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窘迫,看我们几个笑得前俯后仰,有点气愤不过,自个找台阶下地说道:“你们几个一看就不是演戏的料,我这叫入戏太深,这种职业精神多专业呀,尤其你田七啊,你好好学学我的演技,以后咱京宝斋不干老本行了,什么电影学院呀,你直接免试入学,你就说是我田大牛的徒弟,哪个老师都会给点薄面的。”
田七一点都不配合,嘻嘻哈哈地说道:“大牛哥呀,跟你学趴地上躲炸弹?人家不说我在演戏,弄不好给我戴上一个精神病的帽子,跟几位老师说我是你的徒弟?你不怕警察找你麻烦?误人子弟可是要杀头的!”
虎娘子咯咯笑道:“田大牛这个名字可就火了,人们都叫你田大师得了。”
石墙上的黑烟冒得差不多了,等了半响再无黑烟冒起,我对一脸窘迫的大牛说道:“田大师,给你一展身手的机会——你过去把墙推倒吧。”
大牛立马就炸了,把火都发我身上了,火冒三丈地说道:“什么意思?这么厚一堵墙,让我一个人推倒,你真以为我天生神力啊!”
我神神秘秘说道:“你要是不抢这个机会,我可抢了,别说我抢你风头啊。”
大牛怂恿我说:“行啊,你倒是去呀,我卸岭力士干不了的活,你能干成?别碰了一鼻子灰,再回过头来找我搬救兵,到时候爷可要看心情。”
田七怕我玩笑开过头,拦住我说:“大家一起推吧,一个人逞什么能?到时候让大家看笑话就不好了。”
田七是好意,我心里明白,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此时早已心有成竹,只不过给大家演一出戏罢了。
马伊拉也劝我说:“大牛犟脾气,你跟他叫什么劲呀?五个人都不一定能推倒这堵墙,何况你一个人?”
虎娘子张嘴要说什么,我伸手打住说:“虎娘子你就别劝说了,跟你们几个透露个小秘密,小时候我可是练过铁砂掌的,曾经一掌打倒一棵树,单掌劈过牛,双掌开过巨石……”
大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老大你甭站着吹了,是马是骡子拉出来溜溜就完了,三位女士可不是三岁小孩,小心铩羽而归啊。
我蹲开马步,丹田运气,嘴里啊呀啊呀地喊了几嗓子,把他们惊得一愣一愣的,看演得差不多了,我举着双掌快速推向石墙,为了省力,我特意推向石壁中央。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厚厚的石墙竟然应声而倒,大牛等人惊得是目瞪口呆,都不相信是我把墙推倒的。
大牛这小子一脸愕然地跑过来,像是瞎子摸骨似得,几乎将我从头到脚摸索了个遍,嘴里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不会是嗑药了吧?突然之间力大无穷啊!”
我说你们几个有所不知,三合土将石头和石头粘连在一起,燃烧的黑火药将三合土烧成齑粉,这堵石墙看似威武地矗立在这里,其实一推就倒,说句大话,别说我推了,如果来阵大风,没准都能将其吹倒。
大牛扼腕叹息说:“你早说啊,要知道这样,我大牛的演技比你高明多了,你看你连个个掌声都没有,换做我,马伊拉还不得哭天抢地地抱着我哭啊?好钢用刀刃上呀。”
我凑热闹说:“让你演你不演啊,关键你放弃了一个让田七佩服你五体投地的机会,太可惜了!”
大牛嘴里哎呀了半天,他以为自己错过了一个表演天赋的机会,难得碰上这么好的演技,太可惜了。
踏过石墙,后面依然是一条墓道,只不过前面有一个亮晶晶的小屋子,透过手电光照射,我能看见眼前这条墓道径直穿过去,蜿蜒而去。
屋子像是玻璃做的,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空无一物,不知道修建这么一个屋子作何用途。
我们大着胆子向透明屋子走去,那里是必经之路,只要我们小心些,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我最担心的是冰蚁,没有当然皆大欢喜,可是万一有呢?如果有的话,它们可能躲在什么地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