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中有几根断裂的木头,其中有一根被海爷不小心踩断了,但另几根完好无损。
我拿刀子剥去外面的一层朽木,里面的竟然很结实,也顾不得追求什么质量,只要做成一根棍子卡住火蛇的七寸,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防止火蛇飞起来伤人,我尽量将木杆做得长一些,不够长的话可以用两根衔接起来。建造墓穴用的木材质地俱都上乘,不是什么木头都能下墓的,按理说这样的木头即使使用锋利的刀斧砍削,也不一定能砍得动,幸亏藏于地下几百年了,靠外侧年轮的木层跟豆腐渣似的,不用太费力气就加工成了擀面杖模样的木棍,头上开一个叉,只要将蛇头卡住,火蛇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挣脱。
大牛本想抢着捉蛇的,却被我拒绝了,原因很简单,火蛇可不是普通的毒蛇,一旦出现失误,丢的可是我们自己的性命,所以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要慎之又慎。
疯子老汉毛遂自荐说:“注意是我出的,还是由我操作吧。常年进山打猎,自然少不了跟各种毒蛇打交道,老早学会了一套捉蛇的本领。”
田七担心老汉是硬着头皮上的,除了他,我们几个都是外行,似乎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她对老汉说:“大叔,你真得行吗?别逞强,大牛和赖天宁怎么说也是年轻人,无论手劲还是臂力都能压得住火蛇。”
老汉双手握住木杆,目光坚定说:“对付毒蛇靠的可不是蛮力,而是经验,他俩对付毒蛇没有经验,一旦出现情况,慌乱之下反而坏事。”
我举着蟠龙石剑,跟着疯子老汉亦步亦趋,紧张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九条火蛇咻咻地叫着,纷纷扭曲着身子,危险来临,它们也感觉到焦躁不安,尤其是第一条火蛇,似乎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不停地往左右游走,无奈蛇尾被固定在羊头中,除非把尾巴咬断,否则它休想逃离。
当老汉举着木杆快要接近第一条火蛇头部的时候,它搜的一下撞向木叉,老汉早有防备,轻轻一旋木杆,蛇头从木叉缝隙穿了过去,本想用撞击石剑的办法撞飞木杆,无奈被老汉识破了,很轻易躲了过去。
它似乎愣了一下,不到黄河不死心地继续撞击木叉,但一次次地无功而返,木叉只要跟着旋转,火蛇始终走空。
疯子老汉眼睛死死盯住火蛇的脑袋,这家伙动作太快了,他总是无法卡住蛇头,火蛇更不是傻子,只要木叉靠近,它就发动攻击,以此威胁老汉不敢下手。
我心急如焚。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继续无休止地缠斗下去,火蛇好像故意拖延时间,等待那些昏迷不深的火蛇苏醒,前后围堵,我们六个必死无疑。
海爷忽然喊道:“不好,火蛇咻咻的叫声是在偷偷地呼叫同伴,无形之中在抵抗着迷烟粉末的药效。”
田七顿足说道:“怪不得它们的叫声越来越响,原来是趁我们不备而唤醒熟睡的同伴,这可怎么办?我们的时间本来就捉襟见肘,这下岂不是更加糟糕?”
大牛催促喊道:“你俩磨磨蹭蹭的,到底能不能降服头蛇啊?若是毫无进展,换我试试?”
我扭头对大牛说:“你比我强吗?你上来也是一个结果!”,我见到头蛇的身子一圈一圈地往羊头中蜷缩,难道它想做个缩头乌龟?但我随之一想,好像不太可能啊,它对付老汉的木杆不分胜负,我们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它何必要服输呢?
一个念头浮现脑际,我喊喝一声说:“它想咬断尾巴!大叔快点下手,否则被它逃脱羊头,我们对付不了!”
老汉也察觉不妙,狠了狠心,将木叉使劲戳向蛇头,蛇头看似依旧灵活,无奈大半个身子弯曲到羊头中,它的灵活程度大不如以前,没想到这个时候被我们钻了空子,木叉歪打正着,正好锁住了舌头部位。
疯子老汉不亏是老手,双手握着木杆,使劲往右快速旋转,蛇头刚挣脱一点就被搅动的木叉拧住,如此几个反转下来,蛇头缠在木叉上死死被卡住了。
突听老汉快速喊道:“娃子快点砍断蛇头!”
我被他喊醒,顾不得害怕,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前面,对着蛇头一刀砍下去。“咔擦”一声,木叉连带着蛇头一块被砍断了,蛇头滚落地面,一连打了几个翻滚,海爷举着兵工铲拍下去,两三下就将蛇头拍成肉泥。
火蛇失去蛇头,立刻快速萎缩,冒着一阵轻微的火苗子,一会就变成了一堆黑烟,墓道中充斥着一股火烧火燎的味道,大概是蛇皮都被烧糊了。
我又惊又喜地雀跃欢呼起来,喊道:“火蛇也有软肋,只要砍断蛇头,它们瞬间变成灰烬!”
大家也跟着我高兴起来,这毕竟是个重大发现,火蛇威胁极大,我们又不知道如何对付,突然之间发现了它们的死穴秘密,大家伙当然乐开了花。
大牛咧嘴哈哈大笑说:“终于可以解气了!我也想尝尝捏死一条火蛇是不是跟捏死一条臭虫似的简单。”
我将劈断的木叉修好,趁机白了他一样说:“穷乐呵,后面还有八条火蛇呢,这次让你砍蛇头过过瘾吧!”
大牛一听就来劲了,迫不及待地接过我的蟠龙石剑,跟在疯子老汉后面随时准备着,他表情明显轻松多了,窗户纸一旦被捅开了,谜底一旦浮出水面,反而不觉得刺激了。
老汉手法熟练了许多,这次很快就卡住了一条火蛇,大牛快步上前,一刀劈断蛇头,随着老汉卡住另一侧的蛇头,大牛紧随其后,横刀斩落。
两只蛇头翻滚在墓道地面,弄得我们不敢靠近。
我喊了一句“海爷”,海爷却举着兵工铲躲在后面,不敢跑过去拍烂蛇头。
海爷发话说:“两只蛇头呢,我拍死一个,另一个咬我怎么办?”
这倒是个现实问题,之前那条头蛇是独自为战,后面的都左右各有一条,毒蛇这东西即使蛇头断了,短时间也会咬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少,很多人以为蛇头被砍断蛇就死了,其实它完全死掉还需要一点时间,一旦被忽略,被咬之人死得稀里糊涂。
我端起另一个兵工铲,招呼海爷说:“一块拍吧,你负责左边的,我负责右边的!”
我跟海爷并肩作战,同进同退,跟前面的老汉和大牛合理分工,很快就将墓道两侧的羊头火蛇全部歼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