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看着手中的宝贝被抢,这才抬起头眼睛平静地看着元氏,不发一句话。元氏就怕他这模样,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你…你倒是说话啊。”
刘琪站起来伸手拿过元氏夺走的紫砂手拉壶,“哼,我虽是相爷之子,却是庶出,父亲眼里从来只有大哥二哥,哪有我,想也是白想。我从来都是不被瞧上的那一个,你若嫌弃我,自可回你娘家去,呵……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自己想办法!”不再多看一眼元氏,刘琪拿着用几千两买来的紫砂手拉壶起身往外走。
“你…诶?你去哪里?”元氏追了过去,看着刘琪向小妾住处走去越走越远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一下门框,眼里满是不甘心,呸了一声,冲那背影轻骂了一声:“窝囊废!”转身走到桌边,轻握拳头,扶着桌沿,看着那跳动的烛光,眼睛随着烛光转动,难道她的女儿也要嫁给庶子和她一样受这窝囊气不成?不行!她的女儿也可以是人上人!她要让府里那些一向看不起她是商家女出身的贱人们羡慕她!
元氏转身看着墙上的‘贵妃出巡图’,同是相爷的孙女,她的女儿又比谁差了不成?拉了拉披着的大氅,她父亲是皇商,她虽是庶女却对自己父亲的品『性』了如指掌,视钱财生意比妻女甚至比身家『性』命还重要,倘若告诉他,他的孙女若能够参与选秀入宫为妃,让他成为皇室亲戚,让他在生意上又多了一份助力和底牌,这可是于他百利无害的好事,依他那一根鸡『毛』也要挤出三个铜板来的脾『性』,必定会全力相助,如此想着,元氏快步走到书案边执笔疾书,待放下笔,元氏眼里闪着胜券在握的精芒。
郊外小庄子,忍三打开门,看着那些依旧纠缠着翟珝的女人们,眼里如镜面一般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声“杀!”身后窜出几个黑衣人,速度极快,那些个还在『淫』.语.浪.笑中的女人还没反应那一声杀令,有些根本就没听见,就死于剑下,一时间,原本吵闹的小屋子安静了下来,翟珝低着头,忍三看不清他的模样,却也不在意,招招手,满地尸体被清除干净。
忍三走了过去,不废话,直接给了翟珝一个手刀,将翟珝劈晕,又点了翟珝身上各处『穴』位,又将一粒褐『色』『药』丸喂于翟珝口中,抬起翟珝的头,看着翟珝喉结微动,便知『药』物已吞下,又给翟珝抹了一鼻子软筋散,才招来几个黑衣人将翟珝带下去清洗更衣。
等翟珝醒来时他已回到西河翼王府,躺在床上,盯着床顶满眼仇恨,满心羞愤,已恢复力气的翟珝,想起自己所受的奇耻大辱,杀虐暴起,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狂吼一声,狠狠地捶了一拳床板!
躺在床上心中无限仇恨的翟珝,眼神冰冷的盯着床顶,许久,起身,走到窗前,随着窗户的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冷风吹进翟珝的寝室。闻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翟珝疑『惑』地皱眉,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顺着那股血腥味来到他的后院……
“呕,呕……”入眼的一幕,让上过战场厮杀的翟珝忍不住转身扶着墙呕吐。
后院,满地的血迹,无一可落足之处,地面上零散着死相恐怖的头颅,七零八碎肢体,横七竖八地铺满整个后院地面,地上没有一块碎布,那些残肢断骸竟全都是赤.『裸』.着!整个后院竟成了屠场!散落在地上的头颅每一张不一样的面孔都有着同样的表情——恐惧与绝望!
翟珝扶着墙呕吐了半天也只是吐出少许水和苦汁!翟珝狭长的丹凤眼满是血丝,心中滔天恨意和怒火似要将他吞噬!
“慕容痕!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龇裂着充满血丝和恨意的眼睛,翟珝仰着头冲天怒吼,脖子额头青筋暴『露』,拳头紧握,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痕!我与汝势不两立!哈哈哈……”翟珝忽而对着天狂笑,然而笑声里却带着无尽的愤恨和耻辱!一滴『液』体从眼里流出,翟珝抬手『摸』了『摸』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看着指尖的红『色』,“噗!”连吐了好几口鲜血!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躺在被窝里的管事太监被那一声吼叫和狂笑惊醒,猛地坐起身,这是?王爷的声音!喜出望外的管事太监,急忙爬起来,顾不得疑『惑』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日上三竿还未醒。一出门,管事太监就闻道扑鼻的血腥味,心中大惊,大步地往气味之处跑去……
“王爷!”管事太监见着倒在地上的翟珝,快步跑过去,将人扶起来,一抬头满眼的红『色』和满地的残肢断骸……“呕!呕!……”从未见着这么恐怖血腥的管事太监,眼前一黑,身体一踉跄乓的一声脑袋撞到了墙,疼痛感让管事太监清醒了些,努力睁开眼,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眩晕感,不敢抬头,软着腿,把才扶起来的翟珝放回地上,跪在地上趴着呕吐起来,白着脸,汗涔涔,血腥的气味不断冲击着他的嗅觉,越闻着血腥味越吐得厉害,吐到胃里没东西直呕苦水……
吐得青筋暴『露』,面红耳赤,泪水直流的管事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爷,强忍着晕眩的脑袋,“来,来人!来人啊!”管事太监喊着,却没人应答,只有呼呼风声和刺鼻浓烈的血腥味……不得已管事太监只得软着手,软着腿,艰难地将自家王爷拖回寝室。
看着昏睡不醒的仆人,管事太监觉得今日王府处处透着诡异!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随侍的青衣紫衫和一干仆人哪去了?昨晚王府后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和府内仆人都不知情且都昏『迷』不醒?一连串的问题直叫管事太监『摸』不着头脑。暂时将各种疑『惑』放一边,管事太监叫醒昏睡中的下人们吩咐下人把后院收拾干净……
意料中的,后院一片呕吐声,好些个仆人被这恐怖至极的场面直接吓死了过去……
三月后翼王府。
“来人!”
管事太监满头汗水地跑了过来,却只站在大厅门口,“王爷,有何吩咐?”他是不敢靠近跟随多年的主子,那个坐在里面满身阴气的,一头灰『色』头发随意披散着的男人。
是的,自家王爷躺在床上将养了三个月,病好了整个人都变了,原本一头黑发变成灰白『色』,周身气息变得极其阴森,他不知道主子经历了什么,也不敢问,更不敢提那让他在这三个月里每晚都梦见那恐怖的场面而后吓醒的后院屠杀事件。
更让人觉得翟珝变得诡异的是,这三个月里,每日王府都要换一个大夫,每换一个自家王爷杀一个,没人知道究竟为什么,就连他这个管事太监也不得知这其中的原由……如今短短三个月时间,没有一个大夫再愿意踏入王府一步,而现在外面都在传他家王爷为练奇功每日必饮人血还是会医术的人的血!他家王爷如今被传成鬼怪妖孽!
“让秦骐过来见本王!”音线冷而无生气!
“是。”管事太监汗涔涔地应着。
不一会儿,一长相粗狂的男人走了过来,同样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主子,拱手行礼道:“属下拜见王爷!”
“汝今领翼卫精兵三十人前往北冥,不惜一切代价势必要将乌王慕容痕乌王妃蒋玉蓉斩于剑下!将其尸身带来见本王!再派十名翼卫前往锦州,取蒋氏夫『妇』及蒋氏夫『妇』儿子的首级!如若不成提尔人头来见!”
秦骐诧异赶忙应是,临行前又看了一眼熟悉的面容却又觉得特别陌生的主子,转身离开。
翟珝那双丹凤眼,在提及‘慕容痕’三个字时,充满了恨意狠意和滔天怒气,丹凤眼死死地盯着门口,眼角那被撑裂而留下的淡淡的疤痕在这晨光的照『射』下,闪着淡光,昭示着这双眼睛的主人那不堪的经历!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握着椅手,丹凤眼满眼阴翳,下身隐隐传来的不适感,更加让翟珝时刻记着他受过的羞辱……
北冥乌王府。
多日休息,虽依旧虚弱,却也精神不错的蒋玉蓉躺在床上细细寻思着被劫那会儿在车上的猜测,叫来阿荷拿来之前那封家书,笔迹确实很像窦氏所书,只是买布匹而已完全可以让手下的人去采买,为何要单单让她去购买?再说,锦州盛产布匹,许多布中精品多出于锦州,就是京都的布匹也多数是从锦州来的,窦氏没必要舍近求远来京都购买布匹,这也不符合逻辑。
当时正因为慕容痕随意杀人而心烦没细看细想,这会儿,倒是觉得这封信除了笔迹可以以假『乱』真之外,内容却是漏洞百出,内心无比自责自己粗心大意。蒋玉蓉恼恨地捶了一下被子。为此蒋玉蓉一整天都处于自我指责自我反省的状态,自然也就一整天都没有心情。
见着不复往日言笑晏晏的女子,慕容痕的眉头也跟着拧了一整天,这弄得阖府上下都以为两位主子吵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走路都是放轻脚步,会轻功的更是直接用轻功行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家王爷撕成碎片。
因此王府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时不时见着飞来飞去的黑衣人……原在王府里服侍的丫鬟并没有多大反应,这种情况以前总会有的。蒋玉蓉带来的丫鬟忽然见着黑衣人飞来窜去的,还以为是刺客,啊的一声就被旁边知情的丫鬟捂着嘴,警告道:“别喊,那是王爷的属下,主子不开心,小心你的小命!”被捂着嘴的丫鬟点点头,不断地轻拍自己的胸脯小声呢喃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待慕容痕实在忍受不了这么平静的蒋玉蓉,生怕自己哪里惹得她不高兴,以为她对他有什么偏见不喜欢他,强抑制着心中的暴躁问她为什么不开心,蒋玉蓉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的某人,将手中的信拿给坐在旁边的慕容痕,将自己所思所想说了出来:“被劫那会儿,我就在猜测是谁会对我出手的,我猜测过慕容渊和翟珝,如今,我倒是可以肯定一个人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中暴躁消失,慕容痕挑眉一问:“谁?”
蒋玉蓉看了眼面『色』和缓了许多的慕容痕,平静地道:“翼王翟珝。”
“为何不是慕容渊?”
蒋玉蓉摇摇头道:“慕容渊百般试探王府,对王府有所顾忌,断不会对王府贸然出手,而想对付我的,想来只有翟珝一人了。”
慕容痕眼神深邃,“为何肯定是翟珝?”
蒋玉蓉看向询问她的某人,抬手指了指慕容痕手上的信,道:“这封信虽以母亲之名写的,字迹也确实很像母亲的字迹,但却不是北冥人所书,更不会是母亲写的。北冥人都知道,锦州素来有‘北冥布都’之称,母亲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而舍近求远的购买京都的布匹,只有不熟悉北冥的人才会写出这样的信来,可恨我当时……”撇了一眼盯着她看的某人,颇有种美『色』误人的埋怨,“可恨我当时瞎了眼睛,被这字迹所『迷』『惑』,竟没看出这三岁小孩都能看出的破绽来,才有这祸事,若不然,阿燕和阿鹊也不会……唉!”蒋玉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饶是向来心宽的她这会儿对翟珝也有了一丝恨意。
买布匹的那天她也依旧没能识别出这个破绽,实在太愚蠢!
蒋玉蓉不由得想起阿鹊,她虽然恨阿鹊当时将她往火坑里推,却也从未想过要她的命,却没想到…唉…
“这不是你的错。”慕容痕有些安慰的道,抬手握着蒋玉蓉纤细柔软的玉手。婢女死了就死了,回头他让莱福挑几个好的就是了。
说再多已无意义,蒋玉蓉无奈又自责地摇摇头,她知道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翟珝总会对她出手的,之前就威胁过她,还会对远在锦州的蒋氏夫『妇』和她的弟弟出手,翟珝正是捏住她牵挂着远在锦州的父母和弟弟这一弱点,从而利用她对家人从来毫无防范毫无怀疑的心理来设计她……
为何翟珝会对她出手,不用想也能知道!想到事出的原因,蒋玉蓉看着面前这张俊脸,美眸微眯,忽然有种想将这张脸给毁了的冲动,果然……蓝颜祸水么?
慕容痕被蒋玉蓉盯着只觉得脸上凉飕飕的,挑眉笑着问道:“怎么了?”
蒋玉蓉抬手捏了捏慕容痕的俊脸,皮笑肉不笑地道:“乌王殿下英俊非凡,玉树临风,为妻可是因为王爷这天下少有的俊颜才遭此劫难啊,不仅连累了为妻亲近的一名婢女且牺牲了一名婢女,臣妾着实委屈得很。王爷,您说该怎么办?”
慕容痕听着蒋玉蓉阴阳怪气的语气,看着带着控诉带着抱怨的水眸,只觉得分外可爱格外有趣,拉下一直掐着他的脸不放的玉手,低头捕捉那樱唇,唇齿厮磨,带着愉悦。良久慕容痕才放开那樱唇,将蒋玉蓉紧紧地抱在怀里,低低的愉悦的笑起来:“玉儿莫委屈,我已替玉儿出气。”鹰眼闪过一丝锐气。
蒋玉蓉看着忽然变得开心的慕容痕,简直莫名其妙,趴在慕容痕怀里,听着从头顶传来的笑声,更觉一头雾水,待听到慕容痕的话,退开,看着那带着笑意的鹰眼,看着那丝残留的锐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把翟珝给……杀了吧?”怎么说那也是一国亲王啊,可是会引起两国纷争,说不定还会引发战事的……
慕容痕心情变得愉快,看着面前带着疑『惑』地看着他的女子,摇头很是爽快的回答:“没有。”音落看着疑『惑』不在而带着询问的水眸,鹰眼深处闪过一丝试探带着一丝紧张,面上淡笑着道:“我给他找男人找女人。”
给翟珝找男人?找女人?愣了一会儿,想到翟珝的为人喜恶,蒋玉蓉嘴角直抽个不停,只觉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慕容痕鹰眼紧紧锁着面前的女子,不放过面前女子一丝一毫的表情,只见那一对水眸里带着不可思议带着无奈似乎还带着一丝佩服的神情看着他的女子,心情似乎更加愉悦了,笑着问道:“嗯……我给他找了二十三个壮汉,三十名『妓』女。玉儿觉得可解气?”颇有讨功讨赏的意味。
听着那低沉刺耳的音线,蒋玉蓉嘴角抽到不抽,太阳『穴』跳到平静,心中似一群大象呼啸而过留下的一片扬尘飞土,她已经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受,这是不是史上最变态的惩罚?她能不能换个丈夫?嘴角抖了抖道:“王爷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甚妙……”最后俩字她是咬着舌头说的,心中那抹淡淡的恨意消失,这一刻她反而有些同情翟珝,在心中默默地为翟珝的晚节点蜡烛,为翟珝晚节默哀……
“哈哈哈哈,玉儿也觉得不错那就好。若玉儿觉得还不解气,为夫再用其他方法给玉儿出气。”慕容痕朗笑着,将蒋玉蓉拽回怀里,学着蒋玉蓉说话的语气说道。鹰眼划过算计,翟珝…不能死,他还有用……至于他给翟珝那个警告就不用告诉玉儿了,他决不允许玉儿害怕他疏离他!
“……”什么叫做她也觉得不错?蒋玉蓉在慕容痕怀里看着床幔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么重口味的报复,果然只有最变态的人才能想出来。其他方法?蒋玉蓉算是明白了,慕容痕的手段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许久才道:“翟珝肯定会记恨你的,你要多加防范。”被这么变态的方法报复,不记恨那就可以升天了……不止会记恨慕容痕,同时也会连累远在锦州的父母和弟弟……
“他不足为惧,玉儿放心便是。锦州那边我也多派了几位高手,玉儿不用担心。”听着怀里人儿柔柔的带着关怀的声音,慕容痕眼底满是爱恋,鹰眼满满的暖意。
蒋玉蓉还没说出口的话,慕容痕已经先回答她了,也先她一步付诸行动,蒋玉蓉心中倍感感动,“谢谢你,阿痕。”抱着慕容痕精壮的腰肢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乌黑绒软的脑袋在某人怀里蹭了蹭。
“玉儿不用跟我说谢谢。”慕容痕紧紧地抱着蒋玉蓉,薄唇带着笑意道。
又经过几日的休养,在奴婢们还有某人的细心照顾下,蒋玉蓉慢慢恢复起来,虽夜里偶尔会被吓醒,却也不是那么频繁,加之某人睡觉时总会把她搂在怀里,这让蒋玉蓉安心许多。这天身子不似前几日高烧后那么的疲乏,蒋玉蓉喝完『药』,就带着阿荷来到燕堂。
“王妃。”坐在台阶上的小桃和小樱看见来者,忙放下手中绣活起身给蒋玉蓉行礼。
“嗯。阿燕如何?”蒋玉蓉点点头问道。
“回王妃,阿燕姐姐今日精神头还不错。”小桃回道。
“嗯。在外面守着吧。”
阿荷推开门,蒋玉蓉走了进去,轻唤道:“阿燕。”
侧卧着的阿燕听着那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侧睡着的身子紧绷,原以为自己想通了不会再哭泣,可这会儿,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蒋玉蓉看着背对着她消瘦的背影,不肯面见她的阿燕,眼底湿润。那一日,这床上的女子不顾一切地护着自己的画面依旧清晰,心里一揪一揪的,眼里满是感激还有心疼。蒋玉蓉放轻脚步,走到床沿坐下。
阿荷见着也是眼眶红红的,看着床上的阿燕没什么动静,走上前轻声说道:“阿燕,王妃来看你了。”
“阿荷。”蒋玉蓉唤道,抬手示意阿荷先出去。
阿荷领会,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
“阿燕,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蒋玉蓉坐在床沿,抬手抚了抚阿燕的头发。
阿燕闻言,转身来,满脸泪水,看着面『色』有些憔悴,却带着温柔又令人安心的笑容的女子,坐起身,看着那双水眸里的心疼和感激,哽咽道:“王妃,我……”忘却主仆之礼,阿燕猛地抱住蒋玉蓉,趴在蒋玉蓉肩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蒋玉蓉揽着阿燕,轻轻的拍打着阿燕的背部,抬手抹了眼角流下的泪水,轻声说道:“不哭,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你好好休养,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跟佘嬷嬷开口,要是觉得心中烦闷,你也可以和我说一声,出去走走,游一游山水,散散心,我会让阿痕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阿燕摇摇头,眼睛带着泪水,水汪汪的定定地看着蒋玉蓉,抽噎着道:“不,阿燕哪儿也不去,阿燕就留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妃。”手紧紧地抓着蒋玉蓉的衣袖……
蒋玉蓉心中大为感动,却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时代的尊卑之别深入人心,温柔的道:“好,留在我身边。”抬手抚『摸』阿燕有些消瘦的脸蛋,眼里满是温柔和安抚的笑意。
主仆相视一笑,有语化为无言,言由心传,阿燕心中也总算安定,蒋玉蓉亲自喂阿燕喝『药』,又将阿燕安置好,吩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
阿燕看着那抹离开的背影,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回到西院,蒋玉蓉脱了大氅,刚坐下,阿格就跑了过来,跪在蒋玉蓉面前,极其诚恳地道:“王妃,奴婢明白了,凡事皆需三思而后行,奴婢以后不会在那般莽撞,王妃,奴婢知错了!”对着蒋玉蓉磕了三个响头。
蒋玉蓉赶紧将阿格扶起来,语气带着欣慰道:“你能明白就好,从今日起,你就回到我身边。”
“是!谢王妃!”阿格的语气带着欣喜。
阿荷也是微微一笑。
蒋玉蓉看着喜形于『色』的阿格,淡淡一笑,抬起水杯喝了一口热茶,对着俩个婢女道:“阿格和阿荷,往后我会对阿燕多加照顾和宽容些,你们俩个可不要吃心,也不要有了异议。”
阿荷和阿格对视一眼,便明白主子的意思,忙不迭地点头道:“王妃放心,奴婢明白。”
蒋玉蓉点点头,看着面前恭谨的婢女道:“这就好。我也不想听到府内有任何的流言蜚语诋毁阿燕,若你们听到有谁『乱』嚼舌根的,不必回我,掌嘴二十直接撵出府。”
“是!谨遵王妃吩咐!”
阿格想着蒋玉蓉身边缺人,刚想开口引荐小桃,佘嬷嬷便走了进来。
“老奴给王妃请安。”佘嬷嬷对着蒋玉蓉一拜。
“嬷嬷请起。这些虚礼能免则免。”蒋玉蓉抬手虚扶了一把。
“礼不可废。”佘嬷嬷笑着道。
“何事?”
“王妃,老奴见着王妃身边如今缺一个大丫鬟,便给王妃寻一个老熟人。”
“哦?是谁?”淡笑着有些好奇地看着佘嬷嬷问道。
“进来吧。”佘嬷嬷冲门口喊了一句。
阿荷和阿格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女子有些意外又惊喜地唤了一声“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