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里,王好儿从没被下人这么下脸,只是去请安却受到婢女如此的羞辱。她也明白王府所有人都不接受她,也不承认她的身份,这对她想要打探慕容痕的消息是难上加难。
“小姐,明明小姐是太后亲封的,为何她们如此对待小姐?呜呜呜呜……”绿茵看着自家小姐坐在窗前静默的模样,绿茵心里委屈极了。
王好儿听着绿茵的哭泣声,并没有看向绿茵,眼光望着窗外,淡淡地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姐……”
“出去。”
“是。”绿茵抹着泪出去。
王好儿趴在窗沿无声哭了起来,如今,她该如何是好?哭了一会儿,王好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回想着昨日在王府外莱管家的话,还有今日那婢女的话,心中计较着该如何查慕容痕是否有其他身份……
书房里。
一大早,周旭就拿着一本书晃晃悠悠地漫步走来,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昨晚睡了个好觉,今天醒来倍感精神呐!王爷的笑话可不容易看到的,呵呵呵呵……才上台阶,书房门就开了,周旭顿了顿,走进黑暗的书房,每每进来他总觉得慎得慌,所以能不来王爷的书房,他是坚决不来的。“属下拜见王爷。”
“何事?”慕容痕看着手上的折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属下带一本书想送给王爷。”周旭说着走上前并把手上的书放在桌子上。
慕容痕抬头,看着桌上躺着的书《女子内经》,一抬头,人已经跑没影。
暗处的忍一看着放下书脚底就抹了油似的跑没影的周大夫,暗道一句没出息,看着桌上放的书封面的四个大字,忍一没能忍住地无声暗笑起来……
慕容痕在折子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伸手拿过那书,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还划重点做记录。待整本书看完,慕容痕也着墨写满两张纸,写完,又拿起来看了一眼,再次提笔。
“忍一。”
“主上。”
“拿到大厨房。”慕容痕拿起刚写完的纸拿给忍一。
忍一接过,应了一声就转身前往大厨房。出了门口,忍一快速看了一眼手上的菜单,嘴角抽了抽,王爷也会关心人了,还特意嘱咐厨房做这些补血的菜『色』汤羹,真是……要不是他亲眼看着的话……太不可思议了!想起昨晚主子差点闹出大笑话来,忍一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午饭时,蒋玉蓉就看着面前摆着几样补血养身的菜肴,例如摆在她面前单独一碗花生红枣粥,还有桌上那一大碗红枣枸杞乌鸡汤,蒋玉蓉挑了挑眉『毛』,这应该是佘嬷嬷给她准备的吧,只是平时来月事也不见得佘嬷嬷给她这么大补特补的……
看着似乎接受这一桌菜的慕容痕,蒋玉蓉笑着问道:“怎么今天突然要吃大厨房做的菜?”今天居然让忍一来告诉她不用去厨房做饭,吃大厨房做的,听到忍一的话蒋玉蓉还不相信的再三确认,之前她人有时懒懒的不想动弹也就没做饭而吃大厨房的,某人可是一看菜『色』就不肯吃的,今天居然没反对还主动提出吃大厨房烧的菜,有些不可思议……
慕容痕看着浅笑『吟』『吟』但面『色』不是很好的女子道:“你流血了,不舒服。”说完抬手给蒋玉蓉盛了一碗乌鸡汤。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流血……有名称的好吗!看着慕容痕的动作,蒋玉蓉暖心,笑了笑道:“也不会那么难受,你不用那么担心。”看着慕容痕微皱的眉头略带凝重的表情,蒋玉蓉很想笑,却觉得无比暖心,这男人的关心还挺受用的……
“你得多补补。”慕容痕看着笑得开心的女子认真地道。
“吃吧,菜快凉了。”蒋玉蓉给那个要她多补补的男人夹了一筷子胡萝卜炒肉丝,笑着道。咬了一口肉丝,蒋玉蓉笑着道:“这是嬷嬷做的。”
“你知道?”慕容痕抬眼问。
“嗯,儿时总缠着母亲给我做饭,母亲的手艺也是一绝的,而嬷嬷自幼就跟着母亲自然也传习了母亲的厨艺,父亲心疼母亲就让嬷嬷给我做饭,虽然一样好吃但做的味道还是和母亲有些不同。”蒋玉蓉笑着回忆起童年时光笑着道。
慕容痕尝了一口道:“没你做的好吃。”
蒋玉蓉闻言看着认真评价的男人不禁笑了起来:“你要是尝了母亲做的肯定吃不下我做的。”
“玉儿是跟岳母学的厨艺么?”慕容痕看着喝着汤的女子问道。
“嗯,是呢,我也会做母亲的拿手菜,不过味道总和母亲的差了一两分。”蒋玉蓉点头道。
“岳父也经常吃岳母做的饭?”
“那倒没有,父亲不让母亲做饭,说有下人何必自己『操』劳,不过母亲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会做的,家里有什么好事发生母亲也会亲自下厨庆祝一番的。”蒋玉蓉听着慕容痕脱口而出的‘岳父’‘岳母’心中一笑,果然潜移默化是很有用的。
“我不曾听闻闺中女子必学厨艺。”慕容痕夹了一口青菜,说道。
“母亲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的,我外祖父只是个商人,外祖母虽出身官宦之家却也不过是一方县令,外祖父有恩于曾外祖父,如此外祖母就嫁给外祖父,所以小家庭出身的母亲自然就会厨艺了。”蒋玉蓉解释道。
她也是问窦氏才知道的,原来出身小官宦人家的也不是能够前呼后唤的,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曾外祖母如此,外祖母嫁给外祖父一个商人自然不会缺衣少食却也要事事亲力亲为,毕竟这个时代对商人还是有很多限制,本人不能参与科考,家中不能有奴仆,出行不能骑马乘轿只能乘驴或骡子……如此出身于小家庭的窦氏心疼自己的母亲从小就包揽所有的家务,这还是她听她的外祖母说的。
慕容痕有所了解地点点头,又问道:“岳父已是丞相,玉儿也是大家闺秀,为何还要学厨艺?”
“嗯……喜欢母亲做的饭,想和母亲做的饭一样好吃就要求母亲教我。”蒋玉蓉想了想道。
慕容痕了解地点了点头,俩人就这么着你一句我一句地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期间慕容痕不忘给蒋玉蓉添汤,还给夹些补气血的菜肴,这倒让蒋玉蓉难得地体验了一把某人亲自伺候的待遇了,心中暗自偷笑。
晌午时候,阿荷托着碗胶芪枣汤走进主殿,笑着道:“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厨房给王妃做的。王妃趁热喝了吧。”
坐在软榻上的蒋玉蓉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满脸笑容的阿荷,脸颊微红道:“未免过度紧张些了。”慕容痕也不怕把她补上火了。
“王爷关心王妃呢,今日特意嘱咐厨房给王妃炖些补气血的汤羹做些补气血的菜肴,大厨房里厨娘都一脸疑『惑』又不敢多问呢,王妃您喝吧。”阿荷笑着道,将手里的托盘往蒋玉蓉面前递了递。
“呵呵呵,真是的,他怎么就这么劳师动众。也不怕我补过头了。不用了,你拿下去吧。”蒋玉蓉虽口里埋怨,却是满脸笑容。
“王妃,菜单佘嬷嬷看过的,佘嬷嬷也觉得王妃身子弱该补补又往菜单上添了几样。这汤羹是王爷特意嘱咐王妃喝的,王妃别辜负了王爷的心意。”阿荷好声劝道。看着主子终于让王爷上心,她内心也是十分欢喜的。
“好吧。”蒋玉蓉拿过托盘上的胶芪枣汤喝了起来,一碗下肚,蒋玉蓉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道:“晚饭吩咐厨房不必做那么多补气血的菜肴了,你跟佘嬷嬷说一声让她捡着做两三道,其余的照常做几道王爷爱吃的。”
“是,奴婢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阿荷笑着接过蒋玉蓉手里的碗离开。
这边夫妻和睦而外头的夫妻却不怎么和睦了。
王府前的闹剧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左相府王梁听闻之后,除了对女儿的愧疚之外,便是对乌王慕容痕更加痛恨和怀疑。而昨日嫁女嫁得满城笑话的左相夫人薛菲听闻女儿的遭遇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怨怼自己的丈夫,自此薛菲事事与王梁作对不再话下。
再说这昏『迷』过去的慕容渊,此刻已在情芳殿悠悠转醒。
慕容渊睁开眼睛看着眼带悲伤面容自责的女子,哑着问道:“如儿,朕怎么了?”
“皇上。皇上您醒了?可觉得哪里……”潘亦如抬手抹了抹眼泪,道,“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朕无事。如儿怎么哭了?”慕容渊问道。
“臣妾……臣妾看陛下辛苦,积劳成疾,臣妾难过。”潘亦如哽咽着说着。可没人知道,她心如刀绞……
“傻如儿,朕没事,莫要再哭了。”慕容渊看着为他垂泪的女子,心中温暖,便挣扎着起身。
潘亦如看着慕容渊要起来,便连忙把人扶起来。又唤来下人,端些粥食过来。
慕容渊吃完粥喝了『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适便要起身前往御书房。
“皇上您身体还没全好,还是再休息几日。”潘亦如满眼心疼地道。
“国事为大,朕也没什么大碍了,爱妃放心。”慕容渊抬手『摸』了『摸』潘亦如的嫩脸,笑着道。
潘亦如看着已经走远的慕容渊,又落下眼泪……
御书房里,慕容渊听着底下的人汇报昨天乌王府前的事,目光深沉,挥挥手,让探子下去,看着空旷的御书房……慕容痕是不是知道了?呵,知道了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若查不出什么来,能恶心慕容痕也不错……
慕容渊手指轻敲龙案发出笃笃的声音,从几次宫宴看来慕容痕挺在乎那个蒋玉蓉的,或许那个蒋玉蓉可为朕所用,那么……“龙卫!”
“属下在!”一男子无声出现在御书房。
“朕命你彻底调查蒋玉蓉,事无巨细!”慕容渊看着单膝跪在御书房中央的黑衣男子道。
“是!”音落消失。
慕容渊看着那黑衣人原本跪着的地方,像极了先帝的瑞凤眼忽而半眯起来,带着冷意和戾气,呵,慕容痕你的软肋朕或许知道了呢!
慕容渊拿起龙案上的奏折批阅起来,看着王梁的秘奏,看着账面上的数字日益增大,慕容渊欣慰的点点头,看着上面的提议,执起朱笔批下‘准’字,又命龙卫送去左相府,不在话下。
接下来几天,王好儿除了在南院走动让手底下的人在府内四处打听之外并没有在王府内走动,而她的一举一动皆在那一双犀利的鹰眼里。
花园里,连日来吃了不少补气血的汤汤水水气『色』一日好过一日的蒋玉蓉如同往日闲着没事带着一本书到风亭里坐着,一边看书一边享受春风带来的丝丝桃花香。阿燕站在一旁,看着安逸恬静的主子,想起还在蒋府时听来的各种后宅斗争手段,想起这些天安守本分没有动静的女人,忽然开口有些踌躇地道:“王妃……奴婢……”
蒋玉蓉抬起头,带着淡笑看着欲言又止的阿燕,问道:“怎么了?”
“奴婢想学医术。”阿燕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医术?阿燕怎的突然想学医术?”蒋玉蓉合上书,有些好奇地看着气『色』好多了的阿燕,问道。
“奴婢年幼时经常随父亲进山,也识得一些普通的『药』材,奴婢没什么能耐,想着学点医术,日后王妃若出远门也有个略懂岐黄之术的人在身边。”阿燕说道。
蒋玉蓉看着阿燕认真的神情,这丫头事事都将她放心上……蒋玉蓉心中更为感激,便也不再多问,笑着道:“你即是想学,我也不拦你,等会儿我给你找几本医书,医术……”医术光看书是不行的,得给阿燕找个德高望重的医者为师……去哪找?
阿燕看着蒋玉蓉深思的模样想了想,淡笑道:“王妃,奴婢想拜周先生为师。”阿燕道。
“府医周旭?”蒋玉蓉想了想笑着道:“我倒是忘了有周先生了,也好,等我去和周先生说一声。”
“王妃有所不知,在奴婢……艰难的时候,周先生说过要认奴婢为义女。”阿燕淡笑道。
蒋玉蓉看着阿燕如今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容,却没错过那停顿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心中疼惜不减。听着阿燕的话,蒋玉蓉眼里带着高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道:“竟有此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说着便起身,看着阿燕道:“走,咱们到周先生那儿去。今日就把这拜师的事给完成了。”
阿燕看着眼里面上都替她高兴的主子,心中感激万分。笑着点点头。
主仆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周旭的院子,便看到周旭正站在『药』架旁边摊『药』材捡『药』材。
“周先生。”蒋玉蓉唤了一句。
周旭闻声看着来人,放下手中的簸子,对着蒋玉蓉行礼:“周旭见过王妃。”
“周先生免礼。”
“王妃这边请。”周旭伸手示意请蒋玉蓉到一旁的石椅落座。
站在蒋玉蓉身后的阿燕也对着周旭行见面礼。
“今日我可有一事要拜托周先生。”蒋玉蓉笑着道,走到石椅上坐下,也示意周旭落座。
“不敢。请王妃吩咐。”周旭看着带着亲和的笑容的女主子,也不见外地坐下笑着恭敬地道。
“这事儿啊,我还真强迫不得周先生,端看周先生同不同意。”蒋玉蓉笑着道,“我也不卖关子了,阿燕想学医术,不知周先生愿不愿意收下阿燕为徒弟?”
“学医?”周旭有些意外,极少女子要学医的,便不由得问出声。
“是,奴婢儿时常随父亲上山认得些许草『药』,奴婢想拜周先生为师学医术。”阿燕看着周旭语气平淡却真诚。
“不瞒王妃,老朽其实想认这丫头为义女的,只是……”周旭听着阿燕的话,看着蒋玉蓉笑呵呵道,“只是这丫头嫌弃老朽,老朽也只能做罢,没成想……”周旭『摸』了『摸』下巴,“哈哈哈哈哈,没成想这丫头竟想学医术,好啊,老朽巴不得有个徒弟可以使唤呢,哈哈哈哈,好啊。谢王妃成全。”周旭站起身朝蒋玉蓉拱手。
“……”徒弟…确实是用来使唤的…蒋玉蓉笑着道:“周先生能同意那是再好不过了,阿燕就劳您照顾了。”看着周旭点头,蒋玉蓉对着阿燕道:“快去倒杯茶来。”
阿燕应着,不一会便端着杯茶过来,走到周旭面前跪下,将茶举过头顶恭敬地道:“师傅请用茶。”
“好。”周旭接过茶喝了一口 便放下,扶起阿燕乐呵呵地道:“乖徒儿再去倒杯茶来,老夫要认你为义女。”
阿燕看着倔强的老头,看着带着微笑点头看着她的主子,淡淡一笑,起身拿起桌上刚被放下的茶盅,再次跪下道:“义父喝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闺女快起来,老朽今日收了个徒儿又多了个女儿,皆大欢喜,人生无憾。”周旭笑开了脸,起身对着蒋玉蓉深深一拜道:“谢王妃成全。”
“周先生快免礼。”蒋玉蓉笑着道。看着周旭眼里满是喜悦,想来这周旭也是打心里认可阿燕的,那她就不必担心周旭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不得已接收阿燕的,她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的。看着阿燕脸上的笑容,蒋玉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并深入学习,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蒋玉蓉让阿燕留下跟着周先生学习,自己带着小丫鬟离开小院。
周旭送走了蒋玉蓉,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静静站在一边的阿燕,道:“燕丫头,你即拜我为师,我可是很严厉的,医术不是玩过家家是悬壶济世与人命挂钩的,用的恰当便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用的不当心怀恶念便是将人命往阎王手里送。你可明白?”
“师傅,徒儿明白,徒儿并不是心系天下苍生想着悬壶济世,徒儿只想着能为王妃做点什么,人心叵测难免有些痴心妄想的人想用下九流的手段陷害王妃,我只想护王妃周全。”阿燕看着一脸认真和她说道的白发老翁淡笑道。
周旭点点头,眼底的赞赏流转于那双虽浑浊却也明亮的眼睛,点着头笑着道:“像你这么忠心的丫头真是难得,如此,你每日清晨来我这识别一百种草『药』。”
“是。”
“你且站着。”说着周旭就走进耳房,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本《草『药』集注》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书拿给阿燕,道:“拿着跟我来『药』房。”
……
阿燕拜周先生为师学医术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阿格阿荷和阿绿听闻也替阿燕感到开心,三个小姑娘挤在一起正在小书房外筹划着如何给阿燕办个像样一点的庆贺宴再加上过几天便是阿燕的生辰一起办了,让她开心开心,阿荷提议找佘嬷嬷商量商量,其余俩人都同意,便招来小樱让她守着小书房,吩咐完三人便去佘嬷嬷。
晚间,阿燕听着要给她办宴席如何如何准备说得满脸兴奋的阿格,还有不断提意见的阿荷与阿绿,心中温暖,淡淡一笑,抬手抽出阿荷手里的打断不停地往单子上增加东西的『毛』笔,看着停下来看着她的姐妹们,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只是一个奴婢,不应该仗着王妃的信任而如此『操』办庆生宴,没得让别人笑话咱没了规矩。”拿着『毛』笔抬手一划拉,就将单子上面的菜『色』减了一大半,只剩下几道普通的家常菜。
“阿燕,我们想着如今你拜周先生为师是好事,也理应办一个小宴庆贺,外头拜师可是敲锣打鼓的,咱不过是办个小聚餐而已,并不越矩,佘嬷嬷最看重礼仪的她也是支持的。”阿荷看着阿燕劝道。
“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可咱们这是王府,虽有王妃帮我撑着但底下有多少人依旧瞧不起我,我心里明白,我自是不在乎的,请他们来他们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必是会答应可到时一个个面上说着好听话却直拿那满是嫌恶和嘲笑或同情的眼睛看着我,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与他们周旋,到头来饭没吃好反吃一肚子闷气,不请他们我反倒能尝出那菜的味道。
我拜周先生为师已在王妃见证下行了礼,外头都是自由身自然是按规矩『操』办。你们既是要为我庆贺那便只是请师傅和佘嬷嬷再有咱们几个吃顿饭便是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一边说着阿燕一边抬手又划掉名单上大多数人。
阿格阿绿对视一眼,眼里带着歉意看着阿燕,阿绿伸手握着阿燕的手道:“燕子,对不起,我们本想给你办个像样的拜师宴和生辰宴,没考虑到这些,我们……”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开心,你们有这个想法我已经很满足了。”阿燕笑着道。
阿荷转身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阿燕如今面上这么平淡的说着,她却仍能听出阿燕话语中的那丝恐惧与逃避,心里百般滋味,着实让她难受。
阿燕看着眼眶微红的阿荷,朝她微微一笑,垂下眼睑,拿起茶杯掩盖眼底的那抹悲凉,她如今只为王妃活着,仅此而已。
三个丫鬟看着阿燕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屋去。夜里,阿荷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上外衣到外面走走,见着阿燕的房间还亮着灯,表走过去轻轻地敲门轻唤了句:“阿燕。”
阿燕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这才下床起身去开门,“阿荷,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阿荷看着背着烛光看不清面『色』的阿燕,便笑着道:“我睡不着,看着你屋里还亮着便过来瞧瞧。你怎么还不睡?”走进屋子,转身这才借着烛光看清侧着半边脸的阿燕微红的眼眶有些苍白的面『色』,走过去心疼地问道:“阿燕,可是又做噩梦了?”
“阿荷……”阿燕倾身抱着阿荷,颤着音道:“阿荷,我害怕,每晚总会梦见在那破庙的一幕幕,醒来总是害怕自己依旧身在那破庙,我怕……”
“阿燕……你不要去想它,如今你拜周先生为师,一切都在变好。”阿荷忍着鼻酸,尽管说出来的话苍白无力,可她也只能这么宽慰着。
阿燕静默了了许久才道:“阿荷,我恨极了这世间的男人!”
阿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站着抱着阿燕许久,默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阿燕的后背道:“我去给你拿碗安神汤,你喝了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嗯。”
阿荷才要出门就被阿燕喊住,转身疑『惑』地看着阿燕,只听她道:“你就这样去大厨房么?”
阿荷低头一见,看着自己只披了件外衣就出来,小脸红了红,伸手接过阿燕递过来的裙子,穿上简单地理了理就出门去。
拿着碗安神汤正要走出大厨房的阿荷冷不丁被一把剑架在脖子上,漆黑的空间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剑却闪着『逼』人的寒光,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冰冷的男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