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将你脖子上的这颗猪脑袋拧下来之后,你就知道他是不是有资格做极星天宫的尊者!”
一道劲风从万里晴空划过,一阵怒喝如雷霆乍现般于众人耳中轰然响起。
然开口之人似乎觉得这么说并不解气,便紧接着继续喊道:“就凭你这区区成仙境三重的老杂毛也敢对极星天宫指手画脚,就连你们阴阳无极宗的老不死都不敢对极星天宫这般不敬,你却敢在尊者面前口出狂言,老杂毛!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找死!”
死字刚一响起,之前还以自身境界压制着开阳长老的老者的气势立刻兵败如山倒,甚至是无法在这阵喊杀之音的回荡下站稳脚跟,竟是当即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岑煜月和七星开阳的面前。
而后便看到有一身着繁星道袍,但却胡子拉碴的老者骂骂咧咧的从极星天宫的天行舟的旗杆上跳下,站在了七星开阳和岑煜月的中间,同时用自己手中的那根看起来就是随处捡到的木棍直勾勾的抵着跪在地上无力起身的阴阳无极宗的老者。
“老小子你要敢动一下,我今天就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警告阴阳无极宗的老者不要轻举妄动后,身着繁星道袍的邋遢老者这才转过身去,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与岑煜月说道:“老小儿‘天玑’拜见尊者,若是尊者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叫老小儿老三,因为老小儿在七星长老中排行第三,因此有此称谓。”
“原来是天玑长老。”
岑煜月闻言,立刻伸手将屈身垂首的七星天玑搀扶起身,而后开口说道:“我记得开阳长老说其他几位长老都在闭关,不知天玑长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听天玑长老刚才的话语,似乎那个阴阳无极宗与极星天宫之间似有恩怨?又不知到底是怎样的恩怨?”
听到岑煜月的询问,七星天玑先是赔笑道:“尊者有所不知,咱们七位兄弟其实每时每刻都在闭关修行,所以也可以随时出关,只不过其他几位长老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所以就只有我一人前来。”
“至于阴阳无极宗嘛······”
提到阴阳无极宗,七星天玑的脸色便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只听得他沉声恶狠狠地说道:“自从上一任尊者前往大荒却销声匿迹之后,阴阳无极宗就时时刻刻派人打探我极星天宫的消息,甚至是刻意派遣自家弟子想要加入极星天宫探寻机密,甚至还狂妄自大的想要借着尊者不在的情况下吞并极星天宫!”
“只可惜阴阳无极宗固然是天荒的顶尖势力之一,然其底蕴不够深厚,全宗上下只能依靠一个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老东西维持身为顶尖势力的威严,所以就算在尊者您来到极星天宫前,阴阳无极宗也从未能窥探极星天宫一眼,阴阳无极宗的那个老东西也从未敢正面与我极星天宫对峙。”
“只是老小儿没能想到,阴阳无极宗的人竟敢欺辱尊者,所以才会这般焦急且气氛,若是尊者您不喜欢老小儿我口吐芬芳的话,老小儿马上就改!哈哈哈哈!”
见七星天玑面对阴阳无极宗时的轻松写意,岑煜月便也不再紧张,跟着一起笑道:“天玑长老年纪虽大却犹有一个年轻的心,又何必要改呢?”
“尊者所言极是!”
听到岑煜月的认同,七星天玑可高兴坏了,当即朝着七星开阳说道:“老六你可听清楚了,刚才可是尊者亲口让我继续保持的,以后要是大哥和二哥再责怪我出口成脏的话,你可要出面替我解释清楚。”
等到七星开阳颇为无奈的点头应和之后,七星天玑这才笑嘻嘻的回过头去和岑煜月请示道:“尊者,这个阴阳无极宗的老东西虽然一定是阴阳无极宗的高层,但他口出狂言欺辱尊者已是罪该万死,所以还请尊者下令,要老小儿如何处置他。”
“天玑长老不必如此着急打杀。”
摆摆手让七星天玑冷静一下后,岑煜月便在前者和七星开阳的护卫下走至还跪在地上无法起身的老者说道:“虽然晚辈是刚来到天荒不久,对前辈以及阴阳无极宗的了解不过寥寥,但晚辈却是知道身为极星天宫的尊者,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
“但晚辈却又以为阴阳无极宗与极星天宫之间的恩怨并非不可化解。”
示意七星天玑稍稍放开对老者的限制,让对方能够站起身来与自己直视,而后开口继续说道:“只是我希望前辈你能够将我的意思带回去给你们的宗主知道,阴阳无极宗若想与极星天宫开战的话,极星天宫必然奉陪到底,只不过届时生死由天,就看谁技高一筹。”
“但阴阳无极宗若是愿意与极星天宫重归于好的话,极星天宫也乐意之至,只是重归于好的责任却是在于阴阳无极宗,希望前辈你能将我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你们的宗主知道。”
“尊者说的好!”
七星天玑心思活络,当即接着岑煜月的话摆出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大声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尊者说的话添油加醋,我就直接去阴阳无极宗把你的脑袋给摘下来当夜壶!”
“现在······还不快滚!”
一脚将老者踢回去了阴阳无极宗的天行舟。
而后七星天玑便护着岑煜月回去了房间,七星开阳则是继续驱使灵力让天行舟继续朝着周家的方向飞去。
回到房间。
七星天玑便如一个孩子般调皮的想要看一眼天星塔器灵。
知道这是七星天玑对自己的身份依旧保持着几分怀疑,岑煜月也就没有拒绝,当即将天星塔以及器灵从魂海深处唤醒,让七星天玑不仅可以看得清楚,还能上手将天星塔拿在自己的手里。
只不过天星塔器灵却是明言拒绝了岑煜月这么做。
当岑煜月问起为什么的时候,天星塔器灵便指着似乎面露尴尬的七星天玑,没好气的说道:“主人你有所不知,天玑长老虽然能在七位长老中排行第三,也别看他年纪已经很大,但他的心里却是和小孩没有什么区别,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玩闹的模样,以前好几任尊者都因此感到头痛而不得不将其关禁闭。”
“刚才他说什么其他几位长老都在闭关,就他提前出关这一句话也是假的。”
“实际上是他被上一任尊者关禁闭的时间恰好就在今日结束,否则他还是要留在极星天宫内继续自己的紧闭。”
“唉!我说器灵大人,这些都是成年旧事了,你又何必再拿出来说呢?”
七星天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轻声笑道:“这让我在尊者面前多美面子,是不是?”
“哼!你还有脸说!”
天星塔器灵可不会给七星天玑面子,随即为岑煜月解释说:“主人你是不知道,当初第一任尊者在建立天星塔前,曾在一座繁华大城中寻找合适的人选,却在坊市街头行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偷将其腰间的钱袋偷走,被抓到时还执拗的不肯认错,非说是尊者诬陷,直到尊者从其身上找到了钱袋才肯认错。”
“后来,这个小偷因为看不惯城中有人欺凌弱小,便于深夜持刀行凶,却不料当时那个小偷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竟是在行凶后就因饿得昏倒,从而被官府抓了起来。”
“后来尊者费尽心思将其救出去,竟是死性不改,又一次将尊者的钱袋偷走,也难得的将尊者惹生气,从而将其抓起来不断地进行训教,这才让他变成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一个屡禁不止的小偷。”
“天玑长老你不用着急否认,我可是记得百年前,就是你偷走了尊者的一枚仙品灵石!”
此话一出,七星天玑总算是没有了反驳的机会,当即惊恐着脸跪在了岑煜月的面前,却又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天星塔器灵又将自己的一些往事给抖出来。
这时,岑煜月却是伸手将其搀扶了起来,还与他说:“这些事情虽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只要你愿意改正,我想你就永远都是极星天宫的长老,只要你不作奸犯科,极星天宫就永远是你的家,我以极星天宫新任尊者的身份向你保证。”
“尊者所言可是真的?”,七星天玑惊喜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岑煜月。
要知道以前几任尊者在面对他的时候可都是极其的严肃,甚至还有为了训教他而出手打骂的。
而岑煜月却是以如此温柔的言语劝慰自己。
七星天玑当即感动不已,竟是落下两行泪珠,支支吾吾的说道:“能得到尊者的认可,我七星天玑这辈子便是值了!”
随即朝着岑煜月再次跪下,收敛了心神,震声道:“天玑日后一定以尊者马首是瞻!尊者要天玑做什么,天玑就做什么!”
“无论是刀山火海,天玑都愿为了尊者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