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府中。
“时至今日,晚辈便不再叨扰,就先行回去魔族并等候前辈的好消息了。”岑煜月向曹隆告别。
“既然你已经准备回去魔族,那这里的事情我尽快帮你办好。”曹隆朝着岑煜月端起酒杯以示再会。
话落,岑煜月便取出大帝秘宝,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大荒的他将会带着闻人夕闵和傅青蛟进入了通往魔族的灵力通道。
不过一行三人并没有直接回去魔渊去都枫,都奇两兄弟见面汇合,而是通过灵力通道去到了被魔族所统治的地界,也就是曾经也算是在大荒赫赫有名的魔族一百二十四城。
由于自出世起就已经在太华山上长大,岑煜月从不知道魔族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于是为了能更好的看清楚魔族的模样,去更多的了解魔族,岑煜月选择从魔族边界开始一路前往魔渊,同时也是为了给足曹隆时间去联合大荒其他的宗族势力。
这一走,一行三人便在一处名为泗水临江城的郊外稍作停留修整。
同时在一户人家内看到了一个衣着华贵但却憨态可掬的男子。
但当岑煜月使用搜魂术搜查男子的魂海时,才发现对方并非郊外生人,而是那泗水临江城中离苑的少东家。
同时,岑煜月也看到了这位离苑少东家孙叔文的魂海记忆,以及他离开离苑后于这里生活的一段记忆。
······
魔族所占之地域虽然不比以往,却也剩下个一百二十四城,其中有一泗水临江倒也有几分水乡柔静之气息,于世间相传穷凶极恶处处炼狱的魔族根本完全不同。
依托大江大河发展至今的泗水临江城不仅有着名满天下的水墨图画,更是诸多文人墨客们最为称赞的宁静祥和之城,虽然城中依然有着寻花问柳醉中求欢的烟花之地,但还是无法改变世人对其固有的良好印象。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泗水临江城的居民们都露出一副胆战心惊畏手畏脚的胆小模样。
要说城中最为热闹的地方在哪,那号称‘魔族一百二十四城第一’的离苑自是说一不二,可是就是提到这离苑才令得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紧紧地闭上嘴巴拒口不谈,仔细一打听才能知道些小道消息说那离苑的少主得罪了当今泗水临江城的三公子,这时正被押解着准备斩首呢!
“唉!可不是说自作孽不可活?我可是告诉你们,那离苑虽然在一百二十四城里开满了分号,这钱呐赚的也是盆满钵满的,可就是教不好一个小娃娃啊!”
“谁说不是呢,据说那离苑的少主自小就极为顽皮,不仅喜好捉弄家里的仆从,居然还说要将服侍他的那些婢女啊一个个的都送到自己的床上,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思想奇异的小孩”
长久以来消息最是灵通的地方就是扎根在每一个城镇角落里的酒馆酒楼,时常在这里喝酒吃肉侃大山的市井小民们都喜欢在这里借助着人多势众开口胡乱说着自己从街头巷尾听来的真真假假的言论。
可是谁又会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去在意事情的真实性呢,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能够让他们自己高兴几天的谈资罢了,哪怕是有关于自家城主的谣言也是照旧议论纷纷,丝毫不怕自己说的话被那官府的人给听了去被定下个杀头大罪。
这不,这酒一喝多了就容易什么话都往外说。
在泗水临江城中坐着打铁锻造之事的鲁翼扒拉着桌上的花生米,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各位可是清楚我鲁翼的家就在那离苑本家附近,你们猜猜我都听到过什么?”
“嘿,我说你个打铁的家伙倒学会装蒜了,还不快快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哎!你们不要着急,让我鲁翼再喝上一口这里的美酒,然后再细细的和你们说道说道”
喝着酒就着花生米,鲁翼一介粗人也得以口若灿花的将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给一一说给四周围观者听,但其口中说的无非就是那离苑的少主贪财好色、强抢民女,根本就说不到点子上,可正当想要听到一些别样‘有趣’的事情的人回过身去自说自话的时候,鲁翼突然伸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哼!这件事你们绝对不知道!”
“你们应该很奇怪一个离苑的少主,一个商人的儿子怎么会招惹到咱们城主最宠爱的三公子吧?”看书溂
“我听说是因为那小子居然和三公子抢女人!你们说说···这座城里敢和城主府的人抢女人的人会有好结果吗?你们还记得城东街头的那个老余吧?他就是因为和泗水临江城衙门的公子抢女人才会落得个饭都吃不饱的地步”
“叽叽喳喳听起来却是胡言乱语!”
还不等鲁翼继续说下去,就听到桌边传来一声怒喝,似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鲁翼等其他爱酒爱胡言乱语的升斗小民们都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横插一脚的人。
“你不就是那个与三公子争抢女人却被抓起来送往刑场执行死刑的离苑少东家?”,鲁翼伸手指着就站在桌边正瞪着双眼仇视着他的一位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姓唐名舒文,正是泗水临江城内出了名的败家子,也就是那名动一百二十四城的离苑的少东家,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被传言说会被斩首示众的人会出现在一家酒馆里,先前说的兴起的鲁翼更是没曾想自己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死人一样,酒馆里喝酒的人刹那间就都逃了出去,就剩下被孙叔文盯着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的鲁翼和还想着要回酒钱的酒馆掌柜。
“你···你是生是死?”
“我是生是死?”,孙叔文慢慢悠悠的走到桌边坐下,向掌柜的讨要了一碗酒无果后自嘲道:“我孙叔文当然是死人一个,可是现在还活着,因为老天看我孙叔文在阳间蒙受了冤屈不得善终,所以才差我回来向你这个谣言重伤我的家伙索命!”
“你说我孙叔文与三公子争抢美色可有确凿的证据?”
“你说我孙叔文幼小时便贪图财色还做出那些非礼不当的勾当,是否也有准确无误的证据?”
“不!你没有!他们更是没有!”
想要去往城中衙门给一个人定罪需要的是绝对准确无法被反驳的确凿证据,只有这样才能让城中衙门给人定罪,但孙叔文口口声声说那些谈论市井谣言犹如落九天之银河的家伙们没有证据,但自己却也无法说出真实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是静静地站起身转过头,神色落寞的走到了酒馆外头的那一条略显浑浊的河边。
“真相究竟如何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望着浑浊河水里自己那副垂头丧气的脸,孙叔文轻声感叹着世道不公,斥责着泗水临江城居民们对于自己的恶意中伤,等到眼角死死不肯落下的泪水终于滴落在河流上方扬起一阵波澜时,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他跳入水中。
“不!我的儿啊!”
不远处,离苑的掌柜带着自己的妻子踉踉跄跄的跑到自家儿子落水不见的地方,立刻吩咐道:“还不赶紧下去将舒文他给我找出来!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就要以离苑的规矩来处罚你们!”
孙本康的心情越来越糟糕,甚至是揪起一个家仆的衣襟就想要把他往水里扔,若不是其夫人南蓉死命拉住了他,只怕是要被有心人告上官府定下一个故意伤人的罪名。
“可是···可是我的儿啊!我的儿他又做错了什么啊!”
“为何老天要我孙本康在将近晚年的时候遇到这桩子糊涂事!”
泗水临江城能够繁荣至今,靠的就是城中城外的大江大河,就连城中流经的这条河流也足有三人之高的水深,一旦掉落水中且稍作迟疑就没有可能活命,更何况距离孙本康来到这里见到自己儿子跳河自尽也有数个呼吸的时间。
孙叔文没有自己浮上来就已经是大局初定,想来捞起来也不过是得到一具尸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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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叹贫穷之苦,却不知何为苦中作乐”
“小子,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每日为老头子我砍柴做饭烧水铺床”
老人笑着为刚刚睡醒的年轻男子递过去一杯热茶,然后凑到他身前问道:“你说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今天有想起来什么吗?”
“还是没有,脑子里空空的就像是这白皑皑的天和清澈的溪流”
呆呆傻傻的模样让老人无奈的摇头叹息,他是从门前不远处的一条溪流里找到的这个孩子,在找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的脑袋就已经因为经过碎石滩而被撞破血流不止,全身上下几乎是没有有任何一个完好的地方,这如此重伤可是让他花费了好多天才处理好。
可是没想到醒来后居然会是一个痴呆傻子。
“真是世事难预料,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人踱着步一边离开破旧的柴房一边说:“或许这里的日子会更加的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