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秀带着那个学徒来到首辅府邸的时候,李援正在和齐清海对峙。
两个人都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身上的各种能量不断鼓动,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首辅大人怎们站在这里不进去,是不愿意让我们进去坐坐,还是怕我们在你的福地之中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学徒一开口,就直接把一顶大帽子扣在了首辅齐青海的脑袋上。
哪怕是纵横官场多年的首辅大人,也被这一问弄的呆了一呆。
平时都是他来审问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审问他了。
想到这里,他刚要开口讥讽两句,却又突然把嘴给闭上。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对方既然来者不善,现在又主动激他,要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反而不妙。
而且现在有贵客在自己的府上,即使自己自信早就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但是既然面对的这位最近声名鹊起的郑大人,他又怎么敢说自己做的那些准备已经够了。
“首辅大人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被我们说中了心事,所以才讷讷不言?”
“要知道郑大人可是得了陛下的旨意,见官大一级,若是有胆敢阻拦者,先斩后奏。”
“首辅大人,你也不想,让你家的公子和千金没有了父亲吧?”
学徒的这些话说完,直接把李援的干儿子说的侧目而视,精彩连连。
他似乎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能够把“阴阳怪气、口头威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等等运用的如此熟练的人。
之前他跟干爹干的时候,都是女帝看谁不顺眼,他们就去砍了谁,折磨谁,弄死谁。
从来就不知道还能这样恶心人的,要不是现在形势还不太稳定,他说什么都要去和眼前的这个人结交一番,然后跟随他好生学习。
那边的齐清海虽然被一个学徒弄得有些不快。
但是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郑大人可不会跟他讲什么情面。
毕竟这个愣头青是真敢杀人啊,甚至刑场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干净呢。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和郑秀分庭抗礼。
毕竟他们这一次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整个东厂倾巢而出,西厂也来了不少好手。
甚至驻扎在城外的军队也可以随时开拔。
想到这里,齐清海虽然不愿意让这些人进入自己的府邸,但是却也自知拦不住他们。
与其这样僵持着,倒不如先放他们进去,要是有什么不对,自己还有主场优势。
“既然几位执意要进来,那么便进来吧,但是我到时候少不了到女帝面前参你们一本。”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学徒就直接打断他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手脚很干净吧,那位公公一早就来了你的院子,你还不明白吗?”
“推测已经成立,证据我们也已经找到了一部分,现在比较为难的事情就是抓赃,但是即使没有赃款,你就觉得自己没有问题了吗?”
“我可以告诉你,监工李四已经伏诛了,他自作聪明用来自保的密信也都被搜到了,剩下来的事情就是抽丝剥茧了。”
“要我说,你们就不应该对手下人那么苛刻,让他们觉得自己时刻会被放弃,否则对方定然会直接一把火烧了那些证据。”
这一次齐清海终于不能再继续维持之前的那副坦然,脸色已经变得比酱猪肝还要难看。
他的儿子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刻上前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才让他重新冷静下来。
齐清海只是沉吟片刻,就整理好了思路,然后开口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尽管在老夫身上罗致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天道,还有王法。”
齐清海说这些东西的时候说的是义正词严,但是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边的郑秀还等着学徒继续开炮呢,就看到学徒反而闭口不言了。
甚至在饶有兴致的研究地上的一块砖。
“怎么了?你有线索了?”
“没有,只不过之前的激将法不奏效,我再说些什么也没什么用,不如降低存在感,省得他偷偷弄死我。”
“你挺豁达的。”
学徒跟郑秀说完那些,甚至还用手在地砖上面比划了比划。
而一边的李援在进入到了首辅的府邸之后,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直接一挥手,让那些东厂的幡子开始调查。
假山,池水,回廊,花园,内宅,外宅,书房,祠堂,佛龛。
每一处都有幡子探查,每一次他们都能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
有的是装满了一个箱子的巨大夜明珠,上面灵气流转,显然不是凡物。
还有散发着不素威压的武器,却仅仅作为装饰用品,被供在香案之上,看灰尘,很久没有人上香了。
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泰山精金,嵩山石胆,各色灵根。
即使是如同齐清海这样的老油条,面上一时之间也出现了不少的尴尬的之色。
因为他发现有很多钱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会安放在那里。
就好像是,他收了钱还没有办事一样。
李援也投身进入到这些大部队之中,只不过却不像其他人那样一点一点的寻找。
想要把整座府邸掰开了,揉碎了,然后化在水中一样。
他直接奔向了书房,在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之中,想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那么书房一定是重中之重。
因为这个时代的纸笔还不发达,想要写字就需要镇纸研磨。
所以他开始细细打量这一处空间。
笔墨纸砚,虽然都不是凡品,但是却也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各种书籍,虽然没有什么翻看的痕迹,但是也都挺正常的。
花瓶古董,都可以拿起来和随意转动,也没有什么机关。
李援几乎检查了书房里面的所用东西,但是他却还是没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就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观察着垫子上面留下的墨迹,然后开口叫道。
“喂,那边那个鬼鬼祟祟、龌龌龊龊、畏畏缩缩的书童,过来给我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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