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瑾暂时按下心中的不解,跟着陆一一同上了山。
爬山用了多久,耳边奇奇怪怪的声音便响了多久。
听久了,秦修瑾发现那咿咿呀呀的声音竟然唱的是传统京剧,一开始秦修瑾没有察觉到,不过是这人的发音和现代京剧的发音有很大的区别。
但是听久了,那其中的韵味很轻松的就能分辨出来。
“哎呀,你先听听人家是怎么唱的吧。”另一道女声忍不住打算她的唱腔,说道,“你这样一直自己瞎琢磨有什么用呢?要知道,想进步,闭门造车可不行。”
“嗯,没错,张廷玉说得没错,闭门造车对你的没有什么作用,等过两天,让陆一带你去国家大剧院看看。”这一道声音秦修瑾感觉有些耳熟,不过,已经只剩下最后几步台阶了,走上去就能知道刚才说话的那几人到底是谁了。
“你又在瞎出什么主意?”陆一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了上去,很是无语地对青衣说道。
在道观待了这么久,大榕树下,陆一地专属位置已经被青衣霸占了,不仅如此,她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张摇摇躺椅。
此时的她正懒懒地坐在躺椅上,微微阖起眼。
戏曲美人如今换了一身行头,即使是陆一对戏曲再不了解,也知道她这一套正是贵妃醉酒的行头。
另一边张廷玉则是拿着手机,屏幕似乎在播放一则戏曲,但那则戏曲却被人为的暂停,一动不动。
“大忙人,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危机解除了吗?”青衣听到声响,微微偏过头,眼睛睁开了半分,神情依旧是懒洋洋的道。
“解除什么呀?事情没有解决也就罢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我今天带着修瑾过来上柱香。”陆一啧了一声,有些烦躁的说道。
“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个我大概知道。”张廷玉默默的举起手,然后另一只手快速的切换了一个页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青衣随意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自己,瞬间映入了她的眼睛。
上面赫然写着秦氏集团出现重大信誉危机,股票疯狂下跌,半天瞬间损失三个亿。
此时的青衣已经对现代货币有了初步的概念,三个亿呀,那得是多大的一笔钱呀,说没就没了,而秦修瑾竟然还有心思上来烧香?想到这里青衣对秦修景肃然起敬。
“一一,这是?”秦修紧看着戏曲美人,心中隐隐明白,刚才的声响就是她发出的。但这人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陆一见秦修瑾站在原地,干脆向前几步把他拉了过来:“这个你应该认识,只是没有见过而已,就是前几天在你家的那位客人。”
秦修瑾瞬间听明白了陆一的话,眼神猛然冷了下去。
不过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冷淡的离开了目光。
青衣看到秦修瑾后,直接从椅子上起来,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让众人不忍直视:“上香是吧?这边请。”
说着朝秦修瑾做了一个手势,态度十分的友善。
她今天的态度和之前在秦家的态度截然不同,秦修瑾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陆一。
陆一也察觉到了里面的异常,皱着眉头看向青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修瑾的事情?”
青衣把脸色一板瞪了陆一一眼:“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起了火花,然而双方却依然寸步不让,片刻之后,青衣最先败下阵来。
“行吧,我只是想到他损失了三个亿,都能面不改色,不愧是天命之人。”青衣收回视线,感叹道。
想当初她也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但是现在衣食住行全掌握在陆一手里,她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风光霁月了。
想到这里青衣不免有些悲从中来。
“你这次带他上来,想必不只是为了烧香这么简单吧。”看到秦修景恭恭敬敬的上完香后,青衣突然开口说道。
“嗯,我只是觉得背后人的手段有些古怪,所以带他上来避避风头罢了。”陆一解释道。
“没用的。”青衣轻生说道。
“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小,陆一没有听清楚。
“我说没用的。”青衣抬起头,眼神中是陆一从未见过的认真。
陆一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人类不是喜欢会是窥视天机吗?那想必你也算过他的命格,他今年有一大劫,怎么都是躲不过去的。”青衣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明年吗?”陆一想起最初看到秦修瑾的模样。
但是他的这个命格是贵极必伤引起的。按理论上来说,现在自己做了那么多,应该已经改变了他的命格了才对。
不说完全改变,但是多活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青衣嗤笑一声,语气中有些嘲讽:“天机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况且他的这一劫你算错了。”
“如今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我们都身处其中,谁都不能再轻易改变了。”青衣又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陆一心中警铃大作。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今天要故弄玄虚?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陆一冷声问道。
“说不清楚,怎么说清楚。难道你能让死去的人复生吗?你能让时间停止吗?你能让河水倒流吗?”青衣接连三个问句,让陆一停在了原地。
她的话还在继续,“你都不能,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话说清楚呢?即便我说清楚了,那你真的能承受的住它带来的后果吗?”
陆一心中一阵嘴唇挪动的片刻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又何必故弄玄虚,你认为完成不了的事情,别人就一定做不到吗?”秦修瑾听不懂她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见陆一陷入迷茫之中,忍不住向前对青衣说道。
陆一此时也回过神来,她方才差点陷入了青衣的思维误区,被她的思路带偏了。
见青衣恢复成了之前无所谓的样子,她忍不住说道:“我是不能,但我辈存在的意义便是求一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