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峥没什么情绪回答:“你的大师兄。”
随后就将手机递给了她。
简慈接过手机,一看。
的确是大师兄陆泊言的短信。
上面写着:【下个星期回来。】
简慈眉心微拧了下,大师兄不是说过年才回来了么,怎么……
但随即想起来,好像下个星期就要过年了。
于是立刻回复了一条消息过去。
【知道了。】
然后才将手机重新递给了秦时峥。
秦时峥接过手机,低着头不急不缓地按着屏幕,道:“你有几个师兄?”
简慈心里算着下个星期过年的事,也没多想地回答:“两个。”
秦时峥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幽暗,继续问道:“他们都陪在你师父身边吗?”
简慈下意识的回答:“不,大师兄在无国界医学组织里做事,二师兄是军医,非一般情况下不能出来。”
秦时峥听到这话,幽沉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他无意识地摆弄着手机,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
“那他们应该挺忙的吧?”
“还行。”
“你们师兄妹不聚吗?”
“过年会聚。”
“他们不回自己家吗?”
“他们是孤儿,师门就是家。”
……
这一句话让秦时峥停顿了下来。
孤儿。
家。
这两个词让他不由得想到简慈前二十年的人生。
除了一个年迈的老外公,她好像和孤儿也没有什么两样。
坐在旁边的简慈看他沉默不语,不禁玩味儿地勾了勾唇,“怎么不问了,继续啊。”
秦时峥回过神,知道自己这是被看穿了,便索性问道:“那你这两个师兄有女朋友了吗?”
简慈见他居然真的还不死心的问下去,也是气笑了,“你还挺有危机意识的啊。”
秦时峥抿了抿唇,道:“腿没好,怕被比下去。”
简慈扬眉,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装可怜?”
秦时峥垂眸,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真可怜。”
窗外最后一抹余晖彻底被黑暗吞噬。
屋内没有开灯,他整个人看上去孤寂而又暗淡。
简慈终究还是放过了他,只是用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有我在,谁都不能把你比下去。”
秦时峥眼神一亮,黑眸像是盛满了细碎的光,“真的?”
简慈没回答,而是再次指了指手机,说了句,“干活。”
随后就打算起身去开灯。
但谁知,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紧接着就是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往后带去。
简慈整个人跌入了秦时峥的怀里。
“你……唔!”
还没等开口呢,这家伙就低头,直接吻住。
办公室里一片静谧。
窗外冬季萧瑟的寒风吹过。
简慈心跳有些微微加快,下意识地推了推他,混着模糊地道:“这里是办公室。”
关键还是别人的办公室!
可秦时峥却根本不以为然,含着她唇,笑道:“你不是说,从来不管时间和地点么?”
简慈:“……”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怎么感觉这家伙疯起来比她还疯呢。
“你不怕这里的监控?”简慈轻咬了一口他的舌尖,趁着空隙问道。
秦时峥唇舌交缠,根本不惧,“无所谓,黑掉一段视频而已,我相信c神的能力。”
简慈:“……”
她不相信!
凭什么这狗男人的烂摊子要她来收拾!
只是还没等她拒绝,就听到秦时峥含糊的声音从唇间溢出,“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想留着这段视频做纪念。”
简慈:“……”
算了,这个烂摊子还是她来收拾吧。
屋内的温度渐渐升起。
……
半个小时后,馆长办公室的灯终于亮了起来。
此时那些专家们也都纷纷上了楼。
葛元伯一进门,就看到小祖宗歪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角,看上去有些困倦的样子。
而秦五爷就坐在一旁正低头发着消息。
他心想着,可能
刚想上前汇报情况,结果凑近一看,在白炽灯的光照下,他就发现简慈的唇有些红肿。
“你这唇怎么这么红?被虫咬了?”
这一句话让在场那些专家们都不由得齐齐看了过来。
简慈此时眼尾还残存着一丝水汽,只是语气里透着冷燥和不耐,“被狗咬了。”
狗?
他们博物馆从来不养宠物,更别提这里还是馆长办公室,更加不可能养那些猫猫狗狗才对。
葛元伯原本还有些搞不明白。
但此时一旁的秦时峥低着头,露出一个十分愉悦的笑。
众人将他们这一幕的互动看在眼里,在场的都是男的,虽说是长辈,可都年轻过。
顿时反应过来他们这对小年轻干过了什么。
一时间都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就连葛元伯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老脸有些红,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几位专家说,可能需要处理画芯,再用命纸处理。”
简慈皱了皱眉,“那样处理等同于翻新,而不是修复了。”
这话让本就对简慈不满的韩年更加不高兴了,“这怎么不是修复了,这是圈内一直都这样处理的一个公认做法!”
“是啊,这种做法最有效,也最安全。”
“这个结果是我们一致商讨出的办法。”
“没错,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
面对他们的态度,简慈却轻描淡写地道:“公认做法不代表是最好的做法。”
韩年被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给气到了。
区区一个大一学生,竟然说什么不是最好的办法。
简直狂妄!
因此冷笑了一声,道:“那你说要怎么做?你给我们一个最好的做法,我们来学一学。”
秦时峥目光一沉,嘴角微微抿了起来,透出几分冷冽,“如果需要她来,那我请你们过来干什么?”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忘了,简慈可是有五爷撑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