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倒叙,从满头新雪开始往回讲,从钥匙打开房门时心间震颤的悸动到初见瞬间的一眼万年,总有一个人会很狼狈,也总有另一个人无比珍贵。

没什么比他的六小姐更珍贵的了。

沈要心想。

以前,倘若按照人的道理来讲,他本应该是个很没有运气的人,既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更没有人的身份,然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他,居然拥有萧子窈——第一次学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旁人都说那个“要”字是随便起的,只要好叫好记就行,偏偏她却说:“沈要,你的‘要’字,是重要的要。”

他之所以变得重要,是因为萧子窈说他很重要,所以他才变得重要。

可真正重要的人,其实是萧子窈才对。

他于是特别舍不得跟她分开。

哪怕只是眼下而已,也舍不得。

水冷了,萧子窈便哗啦一声从水中抽出脚来,叫他去倒水。

沈要歪了歪头,一言不发的,只管仔仔细细的将人伺候好了然后塞进被子里去,萧子窈顿时缩了一下,立刻便说好冷。

“哎,呆子,你快些做事,被子里都是冰凉的,我连躺都不敢躺。”

如此,她便一面说着,一面又爬了起来,白色流转波光的一条丝绸裙子,只在外面披一件毛皮大氅便足够美丽,她蜷着脚,自己抱住自己,沈要忙完便瞧见她忽闪的眼睛,不太笑,像是有一点点困意。

他于是很快很快的爬上了床,衬衫脱在一边,没挂起来。

萧子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灯线是她拉下来的。

被子里,沈要一把便捞起了她的腿来。

她漂亮得像蛇,冷得也像冷血动物。

他顺着她的腿往下摸,那膝盖伶仃又纤细,一旦握紧,就一颤——那曾经的伤疤已不太明显了,偏偏她却不由自主的对此心生畏惧。

“抖什么?”

沈要问道。

萧子窈呜咽着说:“没有,是你弄错了。”

然后继续往下。

她的脚照旧还是冰冰凉的,像一块冰,化不开也捂不热,沈要于是靠过来,抱紧她,那感觉很像奋不顾身。

萧子窈后半夜做了噩梦。

自然,他是第一个醒来的——他纤细的六小姐挣扎着,喉咙里闷着哭音,那薄薄的半个胸膛在他的臂弯里剧烈起伏,四肢抽搐如一条狗,他起先本打算立刻叫醒她来,却在听清她口中呢喃的时候忽然滞在了原地。

“好痛。”

“……好痛。”

“……好糟糕。”

他以前听说过一种说法,大约是如果一个人曾经受过伤、并且伤得很重,或是记忆极其深刻,便会在痊愈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产生幻痛,那痛觉挥之不去,吞吗啡也无济于事,是疼痛之外的更痛,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他原以为萧子窈便是如此了。

幻痛,所以挣扎,又无力。

谁知,不过一瞬,他却又听见她啜泣起来,一顿一顿的,钝钝的哭音。

“四哥,你看上去好糟糕,好痛。”

——萧子窈说。

沈要一下子愣住了。

如此,他便坐起来了,只管呆呆的沉默着,忽然想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却没敢。

他过去总瞧见萧子山摸她的头。

这两人的关系一向都是很好的。

他其实不太明白,摸头究竟又有什么好的——萧子山同他差不多高,自然手会很大,一手罩上来就罩住萧子窈的一整张脸,一揉她的头发便会将她的头发都揉乱掉,所以他从来都不敢,就连想也不敢想。

哦,不太对。

他原本也是肖想过的。

偶尔,他也想摸摸萧子窈的头,因为她被人摸头的反应很可爱——先皱眉,再抬眼,最后笑笑的望定那个人去,说声:“哎呀,烦死了,头发都被你揉乱了,一会儿还要重新梳过才行,难道你帮我梳头吗?”

他一度很是期待,也一度悄悄的伸出手又收回。

可是,没由来的,他偏偏就是知道,倘若此刻伸手过去摸她的头,她一定会惊醒的。

惊醒,然后泪流满面。

那样一点儿也不好。

他不喜欢。

也许曾经喜欢过,但是现在不喜欢。

明天,萧子山的腿也不会恢复如初,不过睡过一觉,也许他可以重新想想办法。

沈要于是安安静静的躺回了原位。

萧子窈的哭音渐渐的矮下去了。

即事已如梦——

那便无论美梦还是噩梦。

日子照常过,像翻书,总要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的。

翌日清晨的报纸头版刊的是梁延的婚礼诸事。

笔者落款是个萧子窈从未见过的名字,或许是个新人、也或许是位不想败坏自己名誉的旧人——原来那头版写得极圆满,像童话故事,重病在身的海关总署之女与不离不弃的梁家少帅,海誓山盟以真金白银相许,可见心诚。

那文章只将何金妮的死法一笔带过了。

“交换戒指后,疾病突发,心梗暴毙。”

是时,萧子窈只管念出了声来,然后冷笑,“——也不知是哪个记者这么忌恨梁延,这写法明眼人一看就懂,分明就是冲着毁他仕途去的。”

她手边的沈要微微凝眉。

“——你又提他。”

沈要一字一顿,有点儿委屈。

他今日又没去上职——萧子窈本来还骂他不思进取来着,偏他理直气壮的,张口便说今日的文书一定轮不到他来批。

萧子窈就问道:“今日的文书你连看都没看呢,怎么就知道不该你来批?”

沈要立刻答道:“他没结婚,他有空工作。”

萧子窈便笑起来,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结了婚的——哎哎哎,更何况,工作才是正事,不可以把工作两个字放到有空两个字的后面来造句,那样就显得工作只是顺带了,结婚才是正事。”

他于是面无表情的狡辩。

“结婚也不是正事。”

他说,“六小姐才是正事。”

“可是我今天在家什么事也没有,我一没事,二没正事。”

“——那今天全是我的事。”

沈要叽哩咕噜的小声说道,“陪着你没事就是我的事。”

郝姨早晨煮的是面线,极细极细的一小把,煮好盛在碗里便无限繁衍,萧子窈看得头大,吃了几口便推给了沈要去。

“那你的事来了!”

她翻了翻白眼,“帮我吃干净,别浪费,不然郝姨看到了会很难过的——这是她福建的亲戚特意托人带来的土特产,一丁点儿都不可以浪费。”

沈要眉头顿时一紧。

萧子窈很难得见他在吃东西的时候流出不情不愿的神色,于是立刻来了兴趣,便问道:“唔,怎么啦,难道是你挑嘴,还是你不爱吃?你看你那眉毛拧的!”

“六小姐,这个面会长大。”

“我当然知道它会长大,所以我才吃不下了。”

沈要没再说话了。

他其实没敢说,他也吃不下了,这是他生平头一次吃面如上刑——逼供上刑有一种法子是给犯人灌水,不死不停,然而这碗面又何尝不是。

他于是默默的埋下了头去,抓起筷子。

谁知,只此一瞬,萧子窈却陡的拉住了他道:“哎,呆子,你怎么真吃呀?”

“你让我吃。”

“可你不是吃不下了吗?我都看出来了!”

“可是你让我吃。”

他又重复一遍,“我听你的话。”

本应该笑的。

——萧子窈一下子滞住了。

她本应该笑的,毕竟,这本来就是她作弄沈要的一个小花招罢了,既然他应下来了,那便是她赢了,那便该她及时收手了。

偏偏她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她于是哽了哽,问道:“沈要,假设我让你去做什么事情,如果这件事不合理,或者是说,你并不想做,那么你是可以拒绝的。”

“怎么拒绝。”

沈要歪了歪头,“我不会。”

萧子窈立刻拍案:“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看你明明就会得很,你不是经常拒绝夏一杰他们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要说,那语气很淡,眼光也很淡,“我是说,我是不会拒绝你。”

“那难道我让你去喝毒药你也去吗?难道我让你去死你也去吗?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子!”

沈要微微颔首:“这两个,不可以。”

萧子窈顿时舒了口气。

“看来你还没有蠢笨至此……”

一时之间,她实在有些失笑。

她那模样当真是很好看的,眼睫轻垂,一双细白的手捂着心口,带着点儿故意的娇气与矫情,原是有人爱着才敢矫情。

赏心悦目。

沈要心想。

只不过,她也许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原是她方才放下了心来,那厢,沈要却张口道:“六小姐,你得留一条命给我,别的事情我就都可以去做。”

——他竟然真的是个无药可医的了。

爱、死亡、与衰老,这三者都是无药可医的疾病。

他算患者,心脏依然安安稳稳的长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唯独里面掏得很空很空,单独腾给他的六小姐生长。

世上无可救药的东西其实不止只有疾病,也许还有没有生病的傻子。

他是,并且不仅他是。

世上无可救药的傻子肯定不止一个。

是时,外头正是停了雪的青天白日。

安庆堂上下静悄悄的,蒺藜急着解手,便早早的爬了起来,等方便完了,就在院子里绕一圈,见月洞门下的纸糊的灯笼冻脆了又变软,像只死猫,一动也不动。

他知道最近医馆里不太景气,便想着取来竹竿将灯笼摘下来、收回里面的白蜡烛,谁知,那杆子一打灯笼,便在那纸面上戳了个窟窿,再往里面一看——白蜡烛没了,不是烧没的,因为那接蜡油的啤酒盖子也没了,想来是有人半夜将那蜡烛偷了去,连吃带拿,简直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如此,他便气鼓鼓的跑进了堂屋里去,檐下的雪上了冻,不好扫,他以往做事一向不管不顾,下雪天也不怕地滑摔跤,大不了之后敷药便是了,偏偏最近他却学乖了,于是小心翼翼的绕开了最滑最滑的门槛,张口便朝宋晓瑗唤道:“小姐,不好了,咱们又被人偷东西了!”

柜前的宋晓瑗闻声,立刻就从医案里抬起了脸来。

——那是素素白白的一张脸,不施粉黛,一是没必要,二是没闲钱。

宋晓瑗眉心微皱。

“什么东西被偷了?”

蒺藜靠了过来,边走边说:“门下灯笼里的蜡烛被偷了,其实偷蜡烛倒是不打紧的,结果那人把咱们的蜡托也偷走了!上次灯笼里面原配的蜡托就已经被人偷走了,杜仲没办法,去街口捡了个啤酒瓶,这才顶上呢!以后再这样下去,那咱们医馆几口人便都成了捡破烂的了!”

他絮絮叨叨的,一点儿坏心思也无,就只是小孩子心性,口无遮拦。

宋晓瑗就笑了一下。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忙着整理病历呢,你自己边上玩去!”

“小姐!”

蒺藜顿时大叫起来,直呼冤枉。

“你还有心思看这些病历呢!你可知道前几天偷了咱们院子里的竹篓的人是谁?就是之前来看胃痛的老张头,住巷尾的那个!”

“还有,院子里的扫把也被人偷了,也是被咱们的老病号!他们甚至连咱们院子里捣药的石臼也不放过,大晚上的进门来取,等天亮了,雪一下,我们看都看不出来,全是等扫了雪才发现东西被偷的!”

“你以前好心给他们治病,他们付不起诊金,你还给他们赊账,结果赊就赊了,你还不找他们要回来——不是我说,小姐,你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一个个的却都忘恩负义,你还凭什么担心他们的身体!”

宋晓瑗一下子哑住了。

是时,她手中原本还捏着一只毛笔,结果手一抖,那毛尖就往纸上一戳,立刻悄无声息晕开黑乎乎的一片墨痕。

她咬了咬牙。

“没事的,蒺藜。”

她轻声道,“你是小孩子,这些事情不该你来操心,咱们马上就会有钱了,我下午就去取钱,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西陆书屋推荐阅读:重生之搏浪大时代重生后我在敌营当团宠滨江警事长欢歌,宦妃很嚣张!天地圣龙决独家宠婚:最强腹黑夫妻续善命斩恶魂,我在都市学洗魂!生活系男神龙王医婿全集完整版娶个女王做老婆战龙归来林北免费阅读执掌龙宫全家穿书我开挂,对照组女配这波稳了山村傻子是个仙九爷绝宠:公子本红妆都赢在起跑线了,谁还要奋斗啊!农家福女有点甜战少体力好:宠妻,太撩人开局桥上救下轻生女,系统激活神级强者在都市最强逆袭工厂通古今后,我囤货暴富神级渔夫异想之承异界太凶,我苟回现实显圣快穿白月光有毒从1982开始的赶山生涯女神的逍遥狂医从捡个堕天使老婆开始学斩神绝世雄才半星大佬的小祖宗她又甜又野农家小鱼不好惹重生毒师废女左苏苏十八岁当上剑仙正常吗穿成黑化大佬的小心肝豪门暖婚之全能老公开局获得轩辕剑,成就剑仙传奇华娱之这个顶流要上网处处惹桃花:美男齐上钩另谋高嫁:表姑娘休想退婚回档06闪婚老公竟是豪门继承人我在废土当医师将门娇,皇后要出嫁都市护花兵王不对劲,这小鲜肉人设塌了?宝箱觉醒:开局获得盘古血重生泼辣小军嫂白发青丝
西陆书屋搜藏榜:重生之我真的是老婆粉重生毒师废女左苏苏重生之盛宠娱乐女王我在古代带孩子的苦逼生活高冷系男神:不主动,不拒绝带着空间在逃荒路上养崽开局错把李世民当大表哥十八岁当上剑仙正常吗重生女帝的传说小生不可续善命斩恶魂,我在都市学洗魂!超级小神农给重生的虐文女主当妈后躺赢了农门福女:厨神王妃很嚣张重生在权力中心四合院:我有一个万界城青木世界四岁小太后:打小,就儿孙满堂!一岁觉醒,我为人族希望!红楼管家媳妇快穿:打脸白眼狼后我暴富了天命卦师穿成黑化大佬的小心肝开局神话入侵,我强化出无上神装机长大人,别来无恙!在年代文里扮演锦鲤福气包都市至强者降临坐我车的都是业界大佬一个网红的自我修养太子妃靠乌鸦嘴福运满满重生之骄兰信仰守护者金融弟国从乡村种田开始直播豪门暖婚之全能老公在下壶中仙开局获得轩辕剑,成就剑仙传奇名门暖婚,腹黑总裁攻妻不备蚀骨危情:陆少,别来无恙高调二婚最强渔夫:海岛奶爸重生九零之她成了人类首富娱乐:大学生演大佐,建议查三代和神仙青梅女友的超甜日常我渣了萧总后跑路了华娱之这个顶流要上网处处惹桃花:美男齐上钩魂穿废柴:我在蓝星做大圣爱情从再见开始绝世小神农
西陆书屋最新小说:开局觉醒天慧,我推演出了修仙法我是小妖帕帕罗余生若有你就好学习兵法的女人永劫无间:开局击杀天人榜第一!宝可梦:我将重铸虫系荣光六魄之人成为战姬的我只能好好守护人类了娱乐之我是巨星恋爱全网直播我,植物神,装大学生被笑了玄灵策重生回到手术前,这个肾我不捐了冒名顶替,大少回归建立无上家族,从妩媚女房东开始梦回香江:女明星都中意我中年的爱情故事开局拒绝表白,校花悔断肠古镜迷踪:守护之翼重燃之一门三统飞扬少年发家致富从帮父母卖菜开始每天一个搞钱冷知识双穿鉴宝:听泉,你看龙椅不这个主角太叛逆,不跟着套路走啊别人艰难求生,我窥屏管理群成神娱乐:从厨子到影帝HP这只小獾想躺平让你写变装,你写假面骑士?垂天青云完蛋!我被校花包围了黑科技:从造船厂被制裁开始!官场三十年精品录继承破产游乐园,我靠系统成首富有你,我就足够了三不杀平行修仙传车祸阴影下的家族秘密燕京豪门特种兵四合院之小道士下山孤岛征途末法真人都市崛起:从无名小卒到豪门离婚后,选择了躺平的生活秃驴凶猛炎黄之剑砥砺前行:公司的变革与发展重生高考当歌神校花明星倒追欲望不止荒岛生存竞技,我要剩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