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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窈的脸上一点儿笑意也无。

她看不见东西,本来就心情不够好,谁知,眼下,那哑巴却没由来的上前拦她,又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她便隐隐的有些不快起来。

“哑巴,你刚刚怎么回事,忽然靠过来做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去把东西给我捡回来。”

她话音至此了,哑巴却没应声。

却是过了好半晌,终是她先坐不住了,便又催促道:“哑巴,我在跟你说话呢,东西捡回来了吗?”

然,此时此刻,回应她的,却只有哑巴瓮声瓮气、又拐弯抹角的一句“嗯”。

一个字,三个音。

嗯——

嗯——

嗯——

萧子窈顿时就恼了,于是狠狠的一箍手,几个小巧凸起的骨节都被她握得发白。

“哑巴,我留下你那天的时候,应当是跟你说过的,并且说的很清楚,我喜欢听话的——倘若是只不听话的狗,我驯服不了,索性便放归,如是而已。”

她勉强压着火气,唯独说话的声音到底是比方才大了些微,结果,迟榕闻言,立刻便扭过头来问道:“子窈,怎么啦?”

她强笑了一下,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人家送我的东西好像掉地上了,我让哑巴去捡。”

“——啊,这样啊,但是这个不是的,这个不怪哑巴,是这个东西,它……”

是时,那厢,迟榕忽然很认真的替哑巴喊冤道,“是这个东西它自己滚到沙发下面去了,我看看、嘿咻——滚得好深呢,要把沙发挪开才能捡回来。”

萧子窈微一语滞。

只此一瞬,她直觉脸皮一下子发烫,不止是直觉,应当是真的很烫、甚至烧红——于是一只温凉的大手毫无预兆的就抚上了她的脸,其实也不是抚,准确点来说,这也许应该叫作触碰,因为用的是手背、手背与五指衔接的那几个关节,只在她脸上贴了一下便拿开了,像一个吻。

萧子窈顿时语无伦次起来。

“谁——哑巴,是你吗。”

哑巴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

“你……你、你简直放肆!”

“嗯。”

“谁准你摸主人的脸的?当真是什么规矩也没有!”

“嗯。”

他们俩的对话没有进展。

迟榕在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说道:“子窈,你的脸真的很红,我猜哑巴刚刚是担心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冒犯的——你说是不是啊,哑巴?”

“嗯。”

萧子窈咬牙切齿道:“他嗯来嗯去的,谁听得懂?那,哑巴,刚才是我错怪了你,说了些重话,你可还生我的气吗?”

“嗯——”

三个音的“嗯”,萧子窈听出来了,这是不怪她的意思了。

如此,她于是敛了敛神色,只在旁的自顾自的低叹了一句。

“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都怪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人,你跟他实在有些像。”

谁知,她话音才落,那么轻的声音,本来就跟绵绵的海风似的,没人听得清,偏偏那哑巴居然听见了,便张口问道:“什么、人。”

他一字一顿,很是吃力。

萧子窈就一笑。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其实那是一条狗。”

“全世界他最爱我。”

“而我也最爱他。”

“但是我把他弄丢了。”

“我不是一个好主人。”

四下无声。

十二月份的香港盛况非凡,前有美国人的剧组前来下人造雪花拍电影,后有十二月二十五日的耶诞节,所以九龙塘张灯结彩,在小松树上装饰红袜子。

萧子窈看不见,却听得见。

远远的,她只听见环山公路上有洋人抱着吉他在唱JINGLE bELL,哒哒的,许下一个又一个的愿望。

“其实不是主人来选择小狗。”

“而是狗选择了主人。”

“主人的满足全靠小狗的低头。”

吴清之很快便赶回了九龙塘。

这个点钟,他本应该在公司里忙碌的,谁知,一旦接到了迟榕的电话,听说女儿会张口说话了,他便火急火燎的早退回家,甫一进门,便喘着气问道:“娇娇儿呢?她当真会说话了?”

迟榕笑嘻嘻的说:“嘿嘿,娇娇儿真的会说话了!也许再过不久就会说‘爸爸妈妈’了呢!”

是时,厅中热闹一片,气氛很是团圆,蒋孟光与蒋兴光停车慢些,后脚才来,不过进了屋也说笑纷纭,萧子窈陷在笑声的漩涡里,只管陪着人声一起笑,然后,笑着笑着,便不知所措了。

没头没尾的,她忽然就想到了沈等等。

倘若沈等等还活着的话、倘若沈要还活着的话——

也许,此时此刻,沈等等也该学会说话了罢?

她以前希望沈等等是个女孩子,如果是男孩子的话似乎也可以,这边,娇娇儿学名吴虞,谐音“无虞”,顶好的含义,安然无恙,即为无虞,沈等等没有名字,所以沈等等只好等等,让她也一直等。

来到香港,她早前也遇见过一两次台风,气象台为飓风命名,态度很是庄严隆重,叫什么玛利亚苏珊苏珊娜,也有叫珊珊的,反正都是美女的名字,越毁灭的飓风名字越动人可爱,看来是她不该给沈等等起名叫沈等等,这简直是太不好了。

越温柔,就越残忍。

然后就到了晚餐时间,她的饭菜由哑巴来添。

为了方便照顾她,哑巴一向坐得离她很近,她于是听见哑巴平稳的咀嚼声,不紧不慢的,张弛有序,许是个吃饭很有规矩的,不像沈要,一旦没了她盯着,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从此以后,她身边坐着的也许就都是人了。

她再也不打算养狗了。

她轻声笑了笑。

“哑巴。”

她说,“等会儿吃完饭了,记得帮我把沙发下面的东西捡出来。”

只不过,她方才说罢了,那厢,哑巴却没什么回音,她以为是他在吃着东西,没嘴说,所以便也没有往心里去,随后,半晌过去,哑巴终于同她嗯了一声,慢吞吞的,那话音里居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嗯。”

那声音不情不愿的。

萧子窈忍不住怪他一句,道:“你吃一口菜怎么要嚼那么久,我都等急了。”

话毕,她便再没开口了。

吴清之这座九龙塘的白房子,做的是南洋风格的装修,沙发由藤编,阴影脉络如叶片,又很重,轻易挪动不了。

哑巴扶着她坐到屋檐下吹风,自己便默默的折回了厅里。

是时,他只管窸窸窣窣的搬动着家具,等东西捞出来了,便将陈设一一复原,然后才走到她的身后来,巴巴的说:“嗯。”

萧子窈就回头看看他,虽然一点儿也看不见。

“人家送我的什么东西呀?我看不见,你描述一下给我听,如果说不了话,就写在我手上。”

哑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于是互相沉默片刻,终是萧子窈抢先一步抬起了手来。

“喏。”

她风轻云淡的笑笑,紧接着便张开了手心,朝着也许是哑巴的位置伸过去,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能说话还是不能,怎么时好时坏的——喏,写我手上吧。”

哑巴安安静静的,却微微一顿。

可他到底是没有照做的,却只将那小玩意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萧子窈的掌心。

“嗯。”

他出声会意,萧子窈始料未及。

如此,她便只好抓瞎似的握了握拳,没敢太用力,因为怕那物件脆弱,所以动作很轻——却也好在她足够谨慎,只不过两三下,便大约摸出了那东西的轮廓来,很细、又很轻,微凉的触感,沾着人的体温。

她不经意间摸到一颗小小的环扣,便蹙眉问道:“这是……首饰吧?还有扣子,莫不是项链——哦,不是,有两条,恐怕是耳坠?”

“嗯。”

“这款式……摸上去倒像是流苏坠子,是玉石还是珍珠钻石?”

哑巴没作声,她愣了一下,又笑自己的马虎。

“是我忘了你说不了话——这样,我一个个的挨着问,问到了你再嗯,说错了你就跳过,好不好?”

“嗯。”

“是钻石的吗?”

没人应。

“是珍珠的吗?”

也没人应。

“是玉石的吗?”

“嗯。”

萧子窈不由得轻叹一声:“想不到香港居然会流行这种老款式!这是什么玉,你认不认识玉石的?算了,想来你也不认识,你就说是什么颜色的好了——可是绿色的?”

哑巴没吭声。

“那就是白色?”

哑巴照样当哑巴。

“那……”

萧子窈略有些哽咽,语速忽然就慢下来了,好歹没哭,就只是讲话闷闷的。

“那,可是红色的?”

哑巴立刻有了音讯。

“嗯。”

他重重的点头,萧子窈顿了一下,便说:“怎么这么巧……哎,哑巴,我问你,你说这耳坠,我到底是戴还是不戴?”

她也许是太过为难一个哑巴了,却又一面觉得,一个哑巴,远比一个可以张口说话的人更让她来得安心。

那感觉很像是在养一条狗,安安静静的小狗时不时的叫上一声,都冲着她来、也都围着她转。

哑巴说不出话来,有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子窈于是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了笑。

“如果你觉得我该戴这副耳坠,你就嗯一声,哑巴。”

结果,根本不待她话音落下,那厢,哑巴便已然应声了。

“嗯!”

他嗯的特别的重。

萧子窈又笑了。

“怎么嗯的这么用力?是因为这副耳坠特别好看吗?”

哑巴的声音弱下来:“嗯。”

“这么敷衍?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嗯。”

这一回,哑巴回的有些紧张,所以带着些鼻音,很轻,也很短促。

萧子窈觉得有趣,又或是觉得无聊,便再三的又问道:“你这句又是嗯的什么?是嗯的‘敷衍’,还是嗯的‘我长得好看’?”

此话间,她特意有意的停了一停,为的是专门留足给哑巴应声的机会。

哑巴便在后半句那里又嗯了一声。

这下子,她便也没了话说,于是便支使着哑巴来替她戴耳坠——眼下,她毕竟还是目不能视的,看不见银扣,就也许不好戴首饰。

细细算来,她约莫已有一年左右都没戴过什么耳环耳坠的了,便很担心耳洞长拢,这会儿东西戴不进去。

谁知,意料之外的,她的耳洞居然还在,只是含得紧了些,须得指尖在耳垂上多捻几下,才能摸到一个小眼。

那厢,哑巴正小心翼翼的捻着她的耳珠,手指微热,有些粗糙。

不,那双手更应当说是太过粗糙了,又很硬,捻着她的肉,就微微的有些痛。

那痛楚只管默不作声的钻到了她的心下,像那只手探进她的胸腔,一把攥住她的心脏。

“哑巴,好了没?”

哑巴默不作声。

萧子窈有些情急了,便又说道:“你若是还戴不上去,就把叫迟榕来帮我。”

然,她正还说着,耳畔却陡的传来一阵温热的鼻息,许是哑巴忽然凑了上来,也许是他一时之间看不仔细——总之,便是他突然就靠得很近很近了,就贴在她的耳边,一声不出,像睡在她的身旁似的,只剩平稳的呼吸。

啪嗒。

她很快听见一声脆响。

那鼻息也因此离她而去了。

“嗯。”

哑巴静静的出声道,“嗯。”

只不过,他的指尖竟有些拖延,却是任他一面说着,一面划过她的耳尖。

那红色的、玉石的一线坠子,顿时就一晃,飘飘忽忽,打在她耳畔。

萧子窈想不出别的话来,就说:“如何?这坠子好看吗,衬我吗?”

“嗯。”

“行了,知道你只会嗯。”

她笑吟吟的摆摆手,眼睛睁着,里面没有光,却应当也是在笑的,因为她眉梢眼角都是弯弯的,怎么会不漂亮?

“不过,你这样也挺好的,只知道嗯,就不会惹我生气了——我只要问些自己爱听的话就好了。”

说罢,她便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又试探着往前走了走,哑巴虚扶着她,没敢将手握紧,既不知作何回应,索性便又说了一句——

“嗯。”

他果然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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