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叔婆笑着对黄婵说,“明天,你们早点到。来家里吃饭,就不要在家里做了。”
“好,好。”
黄婵应着,顺口问,“五哥五嫂他们都回来了吗?今早路过,都没看到有人?”
十叔婆回道,“不是旁晚到,就是明天早。他们五天前就启程了,算着时间,就到了。”
想着两婆媳已经扯破脸了,黄婵问,“可是一家都回?”
十叔婆并没有回避,直接回道,“老大媳妇不回,小姑娘月底要嫁人,在哪忙着。老大带几个孩子孙子回来,老二老三一家都回来。”
这才月初,月底才嫁,来回半个月。剩下半个月,足够帮婚礼了。这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黄婵心里明了,不过她有些意外九哥他们回来,“九哥十一哥他们在北方,这一家都回,可不是得提前半个月回来。”
说到两个小儿子,十叔婆笑得很开心,“孩子都跟有心。”
“我想着路远,老二老三回就得。可老二媳妇说我大寿,一年到头也没回一次,就趁这机会带孩子回来给我贺寿。”
“说孩子也想我了,一年不见才见一次,想得很。早早的,他们就收拾好回来。”
闻言,黄婵心里有些惊讶,感叹这两位嫂是心宽的。她说,“我九哥九嫂他们有孝心,对你是真的好。”
十叔婆笑着点头,“儿子都好。两个小儿媳妇也好,经常寄东西回来给我。”
两人有扯着说了些的,十叔婆就要走,去下一家送请柬。
看着十叔婆远去的背影,想到以前十叔婆对自家儿媳妇的不好。再听老大媳妇和老二老三的媳妇区别。
黄婵嘀咕,“这老大家的,不如老二老三家。再不好,也是长辈,得敬。”
见十叔婆走了没影,在一旁洗菜听着的张夕颜,立马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娘,十叔婆家不是很穷的吗?”
村里人做酒席,都是提前一两天口头通知各家的。这送请柬,几乎没有。
当然了,有钱的除外。
黄婵不明张夕颜为何这么说,问,“谁和你说的?”
“人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做生意,都是做老板的,挣了可多钱。”
张夕颜有些吃惊,反问,“不是你说,十叔婆往油里掺水,还经常借粮借油的。那不是穷,是什么?”
一听,就知道张夕颜误会了,黄婵没好气道,“掺水了,就是穷了吗?整天想啥啊?”
她说,“她那是想找人说话吵架。”
“找人吵架?为什么啊?”
张夕颜一脸懵的,这下更不解,心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哪知,黄婵下一句就应了,“闲得很。”
她说,“儿子孙子都不在家,一年到头,就过年回来。闺女也嫁人了,四十公里,就逢年过节回来一趟。”
“年轻那会,她这嘴可碎了。不止和儿媳妇关系不好,和邻里关系也不和睦。”
“这不,儿子孙子都在外地,就剩她一个。没人说话,就只有找事干,找人说。”
这一听,怪是可伶的。而且,这几个儿子也太不孝了。
张夕颜心里替十叔婆不忿,再不好,那也是娘啊,“她儿子真有钱,怎的还让老母亲一个人待在村里。”
黄婵说,“早就把人接去。不出二年,她自己回来了。”
“人生地不熟,这话也说不通,整天就待在屋里没事干。和儿媳妇不和,孙子也不亲近,整天在屋里吵着。”
张夕颜听得皱眉,心道,该不会,是被儿子儿媳妇赶回来的吧?
黄婵接着说,“以前,她欺负儿媳妇厉害。这次去到那边,被人压着,心里气不过,也不想在哪受气,加上落叶归根,就回来了。”
这婆媳关系,张夕颜没经历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不过,这儿子做得真不好。
想到以前十叔婆的做法,张夕颜说,“她以前欺负人,现在被人欺负,这算是报应吧!”
听到张夕颜这话,黄婵没忍住,一巴掌重重的朝人后脑勺打下去,“瞎说什么,找打啊!”
“嘶!”
张夕颜双手抱头,抬头看着黄婵,不服气,“我又没说错。”
黄婵瞪人,“怎么没错了?别人干了坏事,你也跟着做。你说人得了报应,那你是不是也有报应。”
这话,似乎有道理。
十叔婆对儿媳妇不好,得了报应。那儿媳妇对十叔婆不好,也该得报应。
黄婵和人说,“做儿女,父母再不好,也得孝着。做儿媳妇,家婆再不好,也得敬着。”
“别人做的是别人,你做你该做的,不要管别人。你要和人一样,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人对你不好。”
这话似乎不对,可似乎又有些道理。
对于孝,张夕颜觉得这得分情况,“是得孝,可也不能什么都听父母的。”
黄婵说,“叫你孝,可没叫你听话。”
张夕颜一大吃惊,赞道,“娘,你这话绝了。”
黄婵皱眉,“绝啥。一天天,都尽是瞎说。干活利索点,今天还得下地掰玉米。”
张夕颜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