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言罢,华丽的乐曲响起。这个乐曲与往日的乐曲有些不同,有些诡异。虽然很奢靡,音乐节奏都很好,可就是给司徒雪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司徒雪茹若有所思,看着台下表演的如火如荼的面具舞。
不过这面具舞的确有些新意。人人都带着狰狞的面具。看不见姿容。
称其为面具舞,虽然俗了点。可却是一语中的。就是因为跳舞的众人都是戴着面具而舞的。这个舞为何说其妙,与众不同呢。呵呵,是因为跳舞的尽是男子。有些奇怪吧?周国男儿,还未听闻男儿一起起舞的。有些怪怪的。不过仔细欣赏开来,貌似还不错。
司徒雪茹眸子灵动,还没想过,男子也能跳出这般好的舞姿?男子的舞姿不似女子舞姿那般柔婉,却是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舞姿呈现一种阵法。好似上战场的准备。鼓声震耳欲聋。男子手持佩剑,整齐的耍弄着手里的佩剑。身着同样的衣衫,身上有一丝说不出的儒雅之气。或许这就是儒雅与威武相结合的标本。
剑气明亮,刷刷刷的佩剑声,不绝于耳。众大臣禁不住品头论足。纷纷称赞。
其中正中戴着狰狞面具的那位,司徒雪茹发现发丝有些花白。林浩果真是有心了,竟然连头发花白之人,都用上了?呵呵,这舞究竟有何寓意?为何要这个头发花甲之人做为此舞的核心?
司徒雪茹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她有些看不透了。侧头看身畔的轩辕凌蒂,眸子深邃,面上不动声色。浑身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司徒雪茹朝林浩与林珑儿身后看去。他身后的两个随从都不在了。那个花甲之人,果真是林浩起先带来的那个人?她感觉有些仙风道骨的那个人?呵呵。
司徒雪茹禁不住笑,仙风道骨?形容林浩的随从的确是有些怪。这个花甲老人耍弄起剑,看上去是那般的威风。对就是威风。一招一式,恍若太极一般缓慢,却是威猛无比。司徒雪茹看的津津有味。不过林浩向来习惯用亲近之人。听闻他重视旧兵,重视府上的老人。此一舞莫非是在寓意,周国气势磅礴的兵?
饶是花甲之人,都能耍出舞姿精华。此舞灵魂之处,莫过于赞扬周国1军1队的气势。
此舞颇有奥妙之处。每招每式瞧上去,都很耐人寻味。与以往的练1兵有所不同。这是一支舞,可却是令人感觉到无尽的气势所在,还有一定的审美。很不错。
身畔的轩辕凌蒂说道,“舅舅,此面具舞,算有心了。老者也能舞出气势磅礴之势。此舞甚妙。与以往的清歌婉舞的确有些不同。”
众文武百官齐声说道,“皇上圣明。”
北疆太子南宫飞用腹语对司徒雪茹说道,“呵呵,这舞倒还真有些创意?让一些男子耍弄剑,玩舞,着实与众不同。瞧上去,雪贵妃貌似喜欢的紧。这比本太子,送你的雕塑,好?”言语之际尽是讽刺。
司徒雪茹眉心微拧,禁不住朝着北疆太子看去。北疆太子南宫飞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令人恍惚。南宫飞笑看着司徒雪茹,笑意意味深长。
司徒雪茹与其眸光对视,南宫飞举杯相邀,然后肆意品了杯中的酒水。
轩辕凌蒂禁不住抓住司徒雪茹的手,靠近她的耳畔。沙哑说道,“雪茹,你见那南宫飞长的好看。他比朕好看?”轩辕凌蒂察觉司徒雪茹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南宫飞。心底有些不悦。
司徒雪茹咬唇。
正欲说话之际,正中的那个花甲之人。从袖口拿出一面明亮的镜子,折射出明亮的光,异常耀眼。司徒雪茹惊觉那光异常的晃眼。禁不住用手挡住眼睛。
其余之人,也均是此等动作。这强烈的光芒,比夏日里最强的光,都要耀眼。
林浩适时说道,“皇上,这镜也是此舞的奥妙之处。老弱妇孺,都心存爱国。用镜子映射自己。祭奠死去的亡魂。”
此镜一出现,陡然刮起了凌厉的风。
满朝文武面上大骇。不知这林将军究竟在搞什么鬼?
镇远侯爷若有所思。司徒沐面上无波,眸子深邃。倒是荣华夫人眸子却是盯住那个镜子看了好久。这当真只是普通的镜子么?为何她有种直觉,惊觉这个镜子,很特别。虽然她也说不出这个镜子,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众人正在思忖之际。
正中那个仙风道骨的花甲之人,戴着狰狞的面具。手中高高举起镜子。哼唱着悲惋的歌曲。这低声粗噶的声音,饱含着为终日保家卫国之兵1队的怜惜。抵御西域之人,周国曾经伤亡惨重。他们齐齐哼唱的祭奠亡魂的歌曲,令在坐者无不动容。
其余的人将花甲老人圈在中心。
然后大声嘿一下,猛然将花甲老人给高高顶起来。花甲老人就那般站在他们的手掌之上。手持镜子,然后猛然照向司徒雪茹的脸。
司徒雪茹被眼前的光,给惊着。
这道明亮的光线,径直朝着她射过来。
司徒雪茹忙用手挡住。轩辕凌蒂立即搂司徒雪茹入怀。眸子犀利,“舅舅,这是做什么?”
林浩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得意,转瞬即逝,他随即说道,“皇上,微臣说了,众人只是祭奠死去的将士。雪贵妃乃是皇上最心爱的贵妃。此举是对雪贵妃的无上尊重。是众亡魂对雪贵妃的敬意。”
轩辕凌蒂正欲发作。
司徒雪茹却是猛然扯住轩辕凌蒂的袖袍,柔声说道。“皇上,端午节,那些亡魂对臣妾尊重,臣妾受宠若惊。皇上不要动怒。”
身畔的烟妃冷笑一声,狐媚女,被镜子照一下,就那般矫揉造作,至于嘛?那又不是照妖镜?哼。真希望那是照妖镜,能将你这个狐媚打回原形。烟妃轻抚腹部,眸子不悦的瞧着被皇上环搂在怀里的人。
一品夫人不动声色,但是却对雪贵妃在这般文武大臣面前,如此魅1惑帝王,多有不耐。雪贵妃如何变成这般?不复从前?皇上已然不是昔日的痴傻王爷,人总是善变的。雪贵妃此举,当真有失贵妃体面,成何体统。
花甲老人手持镜子,然后猛然下坠,其余跳舞男子尽数退散开来。将花甲老人围在正中。剑气之舞仍旧在进行。司徒雪茹看着却有些疲惫之意。这个林浩用祭奠亡魂之说,跳此舞,如此针对羞辱她?未免有些过了。有些损耗他的大将气度。他在这满朝宴会之上,竟然如此针对她?定然是因为她不让林珑儿入宫,惹怒了他。
刚刚那明镜之光,照耀着她。她只是觉着脸上很热,似乎她被火炭一般缭绕。才会那般靠在凌蒂的怀中。如此,满朝文武大臣,更加看不惯她了。林浩一直在提什么亡魂,什么死去的将士,他在暗示什么?莫非是在暗示,昔日轩辕辰为了她,故意与西域之人联盟,意欲除掉轩辕凌蒂。若不是她,那么那些个将士可能就不会战死沙场。
林浩是在讽刺她是狐媚吗?司徒雪茹眸子气恨。好一个计谋。她司徒雪茹的名声可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她当真是祸水。
一舞作罢。轩辕凌蒂面上不悦。冷冷的说道,“跳的好。打赏。”
林浩唇角勾起一抹深笑。他身畔的林珑儿眸子闪过一抹狠毒。践人。你在这个后宫,呆的不会久了。林珑儿这会儿胃口大好,然后拿起面前的一个菱形粽子,拆开来吃。惊觉好吃到极致。心情好,吃的东西也会感到好吃无比。
林珑儿瞧见花甲老人换了装,然后规矩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林浩不动声色,倒是林珑儿意味深长的看了花甲老人一眼。林浩轻咳两声,林珑儿只是淡笑,然后眸子深深的瞧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哥哥。眸子痴迷不已。
不远处的南宫月无聊的喝着酒水,小声对南宫飞说道,“太子哥哥,我对周皇一见钟情。我要成为周皇的女人。太子哥哥要帮我。”
南宫飞眸中闪过一抹狐疑,“呵呵,周皇心有所属,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
南宫月小声说道,“太子哥哥,有什么不可以?你没见那个林小姐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周皇,她能打周皇的主意,为何我就不可以?”
南宫飞不加理会,只是在缓缓的品着酒水。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比女子还要妖艳几分。他的容颜令女子都自惭形秽。
南宫月拉着南宫飞的衣袖。“太子哥哥,你就不能帮帮妹妹?”
南宫飞眸子冷冽的看着南宫月,南宫月讪讪的,赶紧松开他的衣袖。太子哥哥为何不帮她?讨厌。不过她会想办法的。南宫月抬眸,瞧着高坐于上的轩辕凌蒂,她在北疆,早就听闻他的大名。起先是痴傻,最后却是夺得帝位,在战场上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她今日来到周国,见他雷厉风行,尤其是那双犀利妖冶的眸子,每每看见,她都会心跳加速。
她是一个女人,如何不羡慕那个雪贵妃。雪贵妃容颜倾城,她承认,她的姿容的确不如她。不过她在北疆,追求者也不少。她只是一个都看不上。今日来到这周国,遇到心仪之人,为何不采取行动?那个雪贵妃柔柔弱弱的,有什么好?她可是策马,箭术样样精通。不仅如此,她还使得一手好铁链,但凡是她的猎物,都无法逃脱。南宫月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好似已然成为轩辕凌蒂的爱妃。
宴会百无聊赖。司徒雪茹有些疲惫,在中途之际,司徒雪茹就欲退席离去。奈何轩辕锦却是提议,“赛龙舟是周国历来的风俗。北疆太子与北疆公主是客,他们还没有见识过我们的赛龙舟。”
满朝文武尽数如此说。宴会结束之后,轩辕凌蒂就命人安排赛龙舟之事。司徒雪茹对赛龙舟一点都不感兴趣。今日在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已然令她心头极为不愉快。
北疆太子南宫飞却是说道,“本太子从北疆远道而来,赛龙舟,本太子的确没有见识过。不知如何个赛法?今日满朝文武均带着人妻前来,不如男女组合,一同来赛龙舟?皇上和雪贵妃可否赏脸?”
满朝文武尽数提议如此。毕竟北疆太子远道而来。
即便司徒雪茹不愿去,也不得不去了。轩辕凌蒂很贴心,声称若是她累了的话,她可以先好生歇息一番。她不能让凌蒂失了面子。可恶的北疆太子南宫飞。有病啊?没听说过皇上和贵妃还要去赛龙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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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角落,四处荒僻无人。
只能恍恍惚惚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他冰冷说道,“怎么样?”
仙风道骨的花甲老人轻捋胡须,脸颊凹陷,瞧上去恍若鬼魅一般。“事情有变。”
高大身影沉声说道,“失败了?”
花甲老人异常恭敬的说道 “不是。这个雪贵妃异于常人。她的身上有一股灵气在保护她。本想假借面具舞,用她的生辰八字,通过然镜,给她下上一种灵异。令她在夜间神智不清。让人误以为她得了怪病。只能靠解药维持。这种灵异根本不是巫蛊之人可以解的。即便她娘是巫族灵女,也拿这种这种灵异没办法。那我们就可以用此解药威胁她所爱之人。做我们想做得事。可是,情况却有变。”
高大身影身子微微一僵,顿了顿,再度说道,“哦?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花甲老人眸子深邃,“这个雪贵妃经然镜,照射,她。”
花甲老人欲言又止。
高大身影呵呵低笑,“她怎么了?”
花甲老人眸中尽是匪夷所思。“她在然镜中竟然没有任何影像。”
“接着说。”
“这说明她根本不是人。”花甲老人眸子深邃,音调禁不住拔高。
高大身影久久未语。长久的沉默,令花甲老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哈哈大笑,并未转头看花甲老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人?那她是什么?莫非她是妖?”
花甲老人捋了捋胡须,再度说道,“她是一个鬼魂。在几年前,就已经死掉的人。所以她才会在然镜中没有丝毫影像。”
“是有人救了她,将她的魂魄寄住在如今的这具躯壳之中。”
“你得意思是,然镜对她毫无办法?根本对她下不了灵异,我们也不能用解药威胁她所爱的人?”高大身影之人声音有着浓郁的不悦。
“不是然镜对她毫无办法。而是今日宴会之上,然镜之上有她的生辰八字,本是用来对她下灵异的。如此一来,然镜却是将她体内的魂魄给震慑住。她本就是一缕鬼魂,然镜对妖邪之物,本就有着祛邪之效。是以,不用给她下灵异,她经过然镜照射,雪贵妃她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你说什么?”他的音调禁不住拔高。“魂飞魄散?”
“是。”
“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中有一抹怜惜,“有没有办法补救这一切?”
“也不是没有办法。也是用药维持。我们可以借此要挟她所爱的人。虽然没有给她下灵异,一切却是进行的很顺利。”
“够了!!”
“你退下吧。”
待花甲老人退下,月光映照着他的脸,他的眸子有着说不出的复杂。他喃喃,“魂飞魄散?呵呵,怎么会魂飞魄散?数年前的一个死人?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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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憩半晌,有婢女进来通传,“娘娘,赛龙舟要开始了。娘娘快准备准备啊。”
司徒雪茹换了一身精简的衣衫,然后将发丝尽数拢起,然后用一根发带将发丝给拢住,瞧上去,异常的英姿飒爽。
眉心之处仍旧是描绘了一朵飘散的梅花。瞧上去妩媚,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崔嬷嬷进来,见司徒雪茹如此装束。“娘娘,装扮成这个样子,当真是美极了。举手投足之际,有着男儿的豪爽。”
崔嬷嬷笑着说道,“娘娘,刚老奴前去内务府里领东西,经过烟阁,貌似烟妃在发脾气。好似是不能去赛龙舟,陪伴皇上而发怒。”
司徒雪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烟妃有孕在身,她那副样子,可以赛龙舟吗?崔嬷嬷,其实本宫也不想去。只是北疆太子提议,本宫只是不想皇上难堪。”
“娘娘,蕙质兰心。处理任何事情都是井井有条。体察圣意,难怪皇上如此喜欢娘娘了。若是娘娘能怀上皇上的孩子,那么皇上当真会欣喜若狂。”崔嬷嬷含笑说道。
司徒雪茹心口一阵失落,孩子?司徒雪茹思及温泉里那羞辱的一次。司徒雪茹面色微微发白。浑身竟然都在微微发抖。
“娘娘,老奴说错什么了?”崔嬷嬷关切的问道。
司徒雪茹淡淡一笑,“本宫没事。崔嬷嬷,本宫有你在身边,真好。”
崔嬷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司徒雪茹说道,“娘娘,这是荣华夫人命人转交给你的。荣华夫人身子不适,已然回镇远侯爷府了。娘娘,您看。”
崔嬷嬷手中是一张字条,司徒雪茹接过,然后打开。只见上面写道,“雪茹,当心。那面镜子有些不单纯。”
司徒雪茹眸子冷凝,娘这般说,那个花甲老人手中的镜子,有什么诡异之处?娘不道破,想来娘也不太清楚。司徒雪茹头皮一阵发麻,然后手上微微用力,就将手中的纸灰飞湮没。
娘的身子又出问题了?司徒雪茹眸中禁不住一阵担忧。
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见到娘亲后,与她多谈论几句。没想到她却是提前回府了。
司徒雪茹吩咐崔嬷嬷,从医馆里准备些上好的补身子的药,挑最珍贵的,吩咐下人送到镇远侯爷府。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孝敬娘亲了。
娘亲的身子,无人可以医治。即便是柳士昭,也拿娘亲的身子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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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茹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远远的就瞧见众文武大臣带着妻子,都已然准备好了,硕大的船桨,有几个大臣还在试试。划船这种事情对武将道不算什么。可是对文臣,却是有些难度了。
龙舟异常华丽。不知怎的,司徒雪茹脑海突然闪过轩辕辰迎娶夏子西的场景,夏子西被婢女从花船上扶下来,然后由轩辕辰牵着她的手,缓缓步入大殿。
此刻想想,方才觉着那些事情,当真是好遥远。
思及轩辕辰那个残暴的人,他也有着他的柔情。他对她做得一切,她是感动的,可是他的残暴,是她不耻的。可是她永远都无法忘掉轩辕辰惨死在她怀中的场景。
“如果你嫁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有没有可能爱上……我……”他的声音是那般沙哑,声音愈来愈低,低到一阵风近乎都能吹散他的声音。
司徒雪茹泪水愈来愈多。唇微张。
他问的是那般卑微,好似一个可怜的孩子,在等待着答案。
轩辕辰还没有听到司徒雪茹的回答,眸子撑大,了无声息。手指微僵。这短暂一瞬的温暖,令他笑着离去。他想多看她几眼,瞳孔中还倒映着司徒雪茹苍白的面容。
司徒雪茹脑海每每闪过那个残暴男子,就会难过。他死的太惨,原本他可以不用死的。虽然不知那支箭是谁射的。可是她知道,和林浩脱不了关系。
北疆太子南宫飞见雪贵妃来了。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她将发丝尽数拢起,竟然还是那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