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将炼制的丹药收拾好。娘说,侯府的一举一动,许是被人给盯上了。那个冰雕面具人为何要偷取掺杂白灵芝的丹药。定然是为了治疗身体。
娘眸中犀利,说此事或许和栖息有关。栖息身受重伤,若是有了这四十颗丹药。他自然恢复迅速。不过好在只是偷取了一盒。娘心存侥幸。但是娘警告雪茹更要努力,才能将巫族的东西尽数发挥到极致。以防栖息会对自己不利。栖息始终是娘的一块心病。
娘总是很敏锐,询问司徒雪茹皇上来此的事情。司徒雪茹打着马虎眼,没敢将她在温泉,被冰雕面具人凌辱的事情说出来。她不想让娘担忧。爹和三哥的手段,她也算真的见识到了,果真将这些流言压制的极为好。娘那日因为对冰雕面具人念咒,身受重伤。
娘毕竟是过来人,只是叹息一声,“他想必是为你而来。皇上他还是很在乎你的。咳咳咳,雪茹,娘的女儿,为何要步上娘的后尘。娘知道,天下间任何女子,都想寻得一心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每说这些的时候,精致的眸子浮起一丝忧愁,那是永远无法得到的悲哀。她的声音是那般忧愁,“可惜真正能捏住这份情感的人,当真是没有几人。”
司徒雪茹感同身受,自然知道娘对爹的情感。爹将权利看的太重。或许世间有霸权的男子皆是如此,却是伤了娘的心。轩辕凌蒂,也会是这般?她的心才会如此伤痕累累。
娘的身子好不容易起色了一些。她只想看着娘身子大好,不想让娘再为她的事情担忧。声称她和皇上之间的事情,她会处理好。她不想那些繁琐的事情,只想陪伴在娘的身边,好生照顾娘。
娘听她如是说,眸中尽是慈爱,轻抚她乌黑的发丝,“雪茹,你心中所爱,终难放下。你与他,经历了那般磨难,才在一起。中间偶尔的小插曲,娘相信女儿定能处理好。他的心还在你的身上。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
司徒雪茹眸中决绝,在她的怀中靠了靠,“娘,若不是你身体差,我想带着娘一起离开。娘,你是我最亲的人。”
水云仙眸中沉痛,“孩子,只要做好你自己。不用管娘,若真的挽留不住这份情感,舍弃娘。”水云仙的眸中湿润,“娘只想让娘的女儿幸福。”
司徒雪茹心痛,“娘,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好害怕,你会离开这个世间。娘。”
水云仙面色苍白,眸中忧愁。“孩子,娘交给你的东西,你定要记熟。娘只想你幸福。”
司徒雪茹眸中泪水跌落。
娘多次询问,那个冰雕面具人有没有伤害她?司徒雪茹只是简单的说道,此人来侯府只是为了偷取丹药,抓她,也不过是为了好逃脱,而已。他没有伤害到她。
娘看到她说的如此笃定,面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娘总是一遍一遍抚着她乌黑的发丝,喃喃,“雪茹,娘的好女儿。娘若不是身子差,娘怎会任由那歹人掳你而去?只要你没事就好。咳咳咳咳”
娘身子本就颓败,在还未好及时。又再度念咒有了内伤。面色愈加的苍白了。看上去憔悴不已。司徒雪茹心中阵阵疼惜。她总是安慰娘,“娘,我会好生习得巫蛊之术。不会让情感之事,让我分心。我才能更好的发挥巫蛊之术。不会受任何人摆布。”
娘唇角浮起妩媚的笑容。“好女儿,你终于看透了。娘身子颓败,苟延残喘,受着病痛的折磨,可是娘并不害怕,因为娘活着,就能见到你。”
司徒雪茹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对于情爱之事,她从来没有看透过。
水云仙眸中总是浮现一层雾气,喃喃,“雪茹,用心习得巫蛊之术。你才能更好的保护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你自己。咳咳咳”
水云仙唇角滑出嫣红的血丝。司徒雪茹忙为其擦拭掉唇角的血。“娘,你赶紧吞服丹药。”
水云仙眸中哀怨,“娘愧为巫族灵女。很多法器娘都驾驭不了了,娘的灵力在迅速减弱。”
“雪茹,娘的好女儿,娘还想看到外孙,娘真的好想看到他的出生。”
司徒雪茹扑入娘的怀中,喃喃,“娘,你会看到的。你不会有事的。”
“雪茹,娘的感官在迅速枯竭。娘的外貌身子虽然犹如二八年华,可是器官已然老迈枯竭。”水云仙说这些话,都惊觉好累。“娘都无缘看到孙儿承欢膝下了。”
司徒雪茹赶紧让她好生歇息。“娘,不要再说那般多了。你忘了,有玉镯保护我,我是不会有事的。我与轩辕凌蒂的事情,娘就不要担心了。娘放心,娘会看到女儿幸福的。”
水云仙眸子轻合,面容异常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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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司徒雪茹有些烦心,在走廊里四处溜达。很多事情不得强求,虽然有丹药的维持,可是娘的体力当真是不支了。
司徒雪茹知道娘不久就会离开人世。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她挣扎过,努力过,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你努力了,就能轻易改变的了的。娘身体颓败,苟延残喘的活到这个时候。只是想看到她幸福。娘是伟大的,娘的心酸,她自然明白。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痛恨轩辕凌蒂,为什么不处理好与那些女人的关系?为什么要让她伤心?为什么她的身边会出现那个冰雕面具人。他阴魂不散,恍若梦靥一般的环绕在她的周围,究竟想怎样?司徒雪茹每每思及,就觉心中好累。
司徒雪茹散了散心,准备回房间。却是在走廊里,发现一个可疑人,却是鬼鬼祟祟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司徒雪茹眉头深锁,她是谁?要做什么?背影看上去是个女子。
司徒雪茹眸中犀利,莫非这侯府也有人对她不利?司徒雪茹后背一阵发冷。
她身子跟着一闪,进入室内。那个人却是不见了,恍若刚刚她眼花了。
司徒雪茹眸子狠狠眯起。她的视力很好,她不可能看错。
陡然听闻外面有动静。
司徒雪茹眉心紧蹙,然后闪身出了室内。果不其然,看见一个黑影子。
司徒雪茹眸中精光一闪,然后紧随其后,她的轻功极佳。此人是谁,此人对侯府异常的熟悉。司徒雪茹步步尾随。
她倒是想看看是何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弄手段。
司徒雪茹追随的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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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不见了?司徒雪茹眸中犀利一闪,这不是大夫人所居住的别院?莫非那个女子是大夫人派出的?
司徒雪茹眸中犀利,大夫人究竟在玩什么手段?毕竟此刻夜深了,四下守卫也有些松懈。
司徒雪茹四处查探那个人究竟去了何处。
奈何却是无果。
司徒雪茹眸中冷凝,当真是糟糕。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这个人跟丢了。
司徒雪茹失望至极,正欲回她居住的别院。
陡然听闻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毕竟是习武之人,听力也比常人好出几倍。
司徒雪茹寻着声音来源。轻挪脚步。说话的声音是从这个房间发出来的。
司徒雪茹心中大骇,大夫人的房间。
司徒雪茹躲在暗角。然后侧耳倾听。
透过微开的窗户缝隙,隐隐看到里面明亮的光线。
大夫人正襟危坐。神色泰然。她端着茶水,优雅的放至唇边,轻品了一口。她不动声色的问,“都做好了?”
司徒雪茹心猛然一沉。她透过门缝,能看到那个背影。她刚尾随的那个背影。果真,此人是大夫人派出来的婢女。
“回禀夫人,奴婢都做好了。”婢女恭敬的说道。
大夫人轻嗯一声。“你手脚麻利,办事我也放心。”
“大夫人,雪贵妃久居侯府,不回宫。看来当真与皇上嫌隙很深。”
大夫人重重的摔了茶杯。大夫人面上尽是狰狞。“哼,雪贵妃那是仗着皇上*信她。她就不明白,她嫁的人可是当今圣上。她还在矫情什么?皇上三宫六院,有何稀奇?还真把她自己当做皇上的心尖人?简直可笑至极。”
婢女不语。
大夫人气息微冷。“本夫人操劳府上的繁琐之事,已然费了太多心思。这个雪贵妃,还不能给本夫人省点事。不回宫也罢了。竟然还惹上了那个冰雕面具人。那个冰雕面具人竟然说出那样的话语。你说,侯府有什么面子?”
婢女说道,“大夫人,看那个冰雕面具人行为举止,雪贵妃貌似对这个人很熟悉。”
大夫人冷哼一声,“她的神情已然出卖了她的心绪。说不定她当真与那个冰雕面具人有瓜葛。那个人竟然说他们有露水情缘。侯爷当真是气坏了。那些下人的舌根子,侯爷用了毒辣的手段,才让他们缄口。”
大夫人轻抚额头,“雪贵妃嫁给皇上,迟迟未孕,侯爷已然担忧不已。如今却是在侯府出现这个冰雕面具人。侯爷当真气极。若不是雪华腹中孩子胎象还没有稳定。侯爷早就让她回宫了。真是头疼,我们在她房内下了防胎药。就是怕落下别人是非。这种防胎药一经吸入,这月是不会怀孕。侯爷为了这个家,当真是操碎了心。那日皇上铁青着脸的样子,大家可都是见到了。”
在窗外的司徒雪茹,面色苍白无比。她紧紧捂住心口,唇角微微颤抖。爹?爹竟然暗示大夫人在她的室内下了防胎药香?只是为了那皇室血统?心中癫狂的笑,哈哈哈,怕是防胎药香只是个开始,说不定明日她的饮食中就会加入防胎药。
司徒雪茹心中痛楚无比,爹,她的爹竟然不信她?竟然为了他心中的权势,这般对她?
司徒雪茹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这次和冰雕面具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大夫人重重的说道,“好在雪华腹中的孩子保住了。相信与睿王的关系会有所改善。”
大夫人沉声,“只要能帮到侯爷,本夫人会不择手段。”
在外面的司徒雪茹心底冷哼,好一个大夫人。果真是好到极致。
司徒雪茹再也不想听了。侯府除了娘与三哥,一切对她都好生冰冷。她已然被他们伤害的体无完肤。
正欲离去之时。
却是听闻大夫人说道,“侯府有那个预言。侯爷才会那般重视女儿。”
司徒雪茹身子微微一震,什么预言?竖耳倾听。
“昔日本夫人无意中听到神算子所说的那个预言。才会费劲心机去做这些。司徒府必出凤凰,母仪天下!”大夫人面上狰狞。“因为这个预言,本夫人的女儿雪蓝嫁给了轩辕辰,奈何却是害了她,她如今不仅要遭遇亡夫之痛。还得经受在冷宫中的折磨。今后她如何过?”
“因为这个预言。我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大夫人面上尽是痛楚,“我想让我的女儿做皇后。只有我的女儿能做皇后。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侯爷费劲心机掩饰这个预言。那些皇族贵胄,怕是早就听闻了。这个天下都是轩辕的,轩辕一族的人会没有听闻这个预言?哈哈哈。”大夫人笑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司徒雪茹心口猛然抽动,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先帝让他的儿子都娶了侯府的女儿,还有这层缘故?司徒雪茹头皮一阵发麻。先帝是担忧侯府的女儿做了他人的皇后,江山易主?
司徒雪茹头皮一阵发麻,实在是太可怕了。先帝的心机,当真深沉到如此地步?
那么轩辕凌蒂?司徒雪茹心中抽痛,他知不知道这个预言?他当初是不是为了这个预言而娶她?
司徒雪茹心痛的似滴血。
司徒雪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不知道她是怎样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室内的。
崔嬷嬷忙出来迎接,司徒雪茹面色苍白。
崔嬷嬷吓了一跳,“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司徒雪茹摇头,“本宫没事。”司徒雪茹此刻不知道她该相信什么?轩辕凌蒂不肯放她走,是不是还因为那个预言?他害怕她做了其他人的皇后?
司徒雪茹脑海闪过司徒雪蓝的话。司徒雪茹面容狰狞的样子,是那般的慑人。“司徒雪茹,我活着就是为了看你的下场。你当真以为你那般好?所有的人,当真为了你而转?哈哈哈”
司徒雪茹筋疲力尽,险些晕倒过去。
司徒雪茹极力镇定情绪。“崔嬷嬷,将室内的香给浇灭。”
崔嬷嬷一头雾水,“娘娘,你在说什么?”
司徒雪茹面上是厉色,“本宫让你将炉中的香气给浇灭。你没听到?”
崔嬷嬷忙点头,“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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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茹心中痛楚,今日又无法睡眠了,她明明就很困,可是就无法睡着。她越是想睡着,就是睡不着。司徒雪茹起身,在室外踱步,她的脑子仿若要炸开锅子一般。
一阵一阵的嗡嗡做响。因为那个预言,大夫人的手上沾满了血腥。那么她还是沐斐然的时候,是不是大夫人派人追杀的她?只是为了让她的女儿做皇后?这些只是她的猜测,只是没有证据。
大夫人,大夫人,脑海闪过大夫人那张狰狞的面容,她当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她毕竟是爹的大夫人。她不能平白无故杀她。
她受尽了苦楚,就是因为这个毒妇。
那么四夫人的死。是不是也会和她有关?大夫人那般善妒,她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若不是此刻爹需要她,大夫人加入室内的就不是防胎药的药香了。哈哈,那么说不定加入室内的就是剧毒。可是她的恨,比起爹的宏图大志,算什么?她再蠢,也会为爹的长远去想。
司徒雪茹想想这些,她的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这就是她生活的这个世界。这就是她的家?处处透着算计和阴谋,她还能做什么?
司徒雪茹穿上鞋子,看见崔嬷嬷神神秘秘的往外走。
司徒雪茹眸子闪过一抹犀利。崔嬷嬷莫非也隐瞒了她什么?司徒雪茹惊觉知道的这些已然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司徒雪茹披上纱衣,然后跟着崔嬷嬷出去,见她四下瞅瞅无人,然后放出信鸽。
司徒雪茹眸子犀利,骤然出声,“崔嬷嬷,你在做什么?”
崔嬷嬷骤然听闻这个声音,瞬间吓了一跳。规矩的叩首,“贵妃娘娘?”
司徒雪茹冷声,“崔嬷嬷,本宫在问你,你在做什么?”
崔嬷嬷屏息凝神,却是不语。
司徒雪茹眸子狰狞,“崔嬷嬷?本宫的问话,难道你没有听见?你刚刚是对谁放出的信鸽?你究竟是谁的眼线?你在背着本宫做些什么?”
司徒雪茹眸中通红,声音冷厉。眸光恍若要将崔嬷嬷生吞活剥开来。
“本宫炼制丹药,那个冰雕面具人就那般巧的出现,偷走了那盒本宫为娘炼制的丹药。是不是你透风报信?”司徒雪茹眸子灼灼的盯着崔嬷嬷。
崔嬷嬷瞬间跪下,眸中尽是震惊。“娘娘,老奴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娘娘的事情。”
司徒雪茹走近她,“本宫问你,你刚刚对谁放信鸽?信鸽上带的信笺是什么?说!!”
崔嬷嬷忖了忖。
司徒雪茹简直要被这一切给被逼疯了。她所处的这个世界,近乎令她要崩溃起来。她紧紧捂住心口,她不知道她该相信什么。她该相信谁?崔嬷嬷,怎么能这般对她?
崔嬷嬷惊觉司徒雪茹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寒气,近乎要将崔嬷嬷给震慑。
崔嬷嬷面上严肃,说道,“娘娘,老奴只是对宫中的皇上报平安。皇上很关心娘娘,他想知道娘娘在这里的一切,每天在做些什么。娘娘过的好不好?”
“老奴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
司徒雪茹揪起的心,终于放开些许,至少崔嬷嬷没有背叛她。轩辕凌蒂关心她,可是她心中还是愤懑。“崔嬷嬷,你是本宫的奴婢,本宫与皇上之间的事情,你为何要插手?”
“老奴只是不想看到皇上与娘娘这般互相折磨,明明就很在乎,却要狠狠的推开对方?”
“够了!”司徒雪茹紧紧捂住耳朵。“本宫对他没有在乎。”
司徒雪茹大声怒吼,近乎用尽了她的全力。她惊觉她的心跳动的异常快,恍若要冲破胸腔。
她紧紧扶住额头,眼前阵阵的晕眩。她感觉一张大网将她紧紧兜住,她无法呼吸开来。她的面色苍白无比。
司徒雪茹眼前渐渐发黑。崔嬷嬷赶紧上前,紧紧扶住她。崔嬷嬷关切的说道,“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
司徒雪茹心绪稍微缓和几分。轻道一声,“崔嬷嬷,扶本宫进去吧。”
崔嬷嬷见娘娘如此,心中凝满了心疼。“娘娘,你气色很差,娘娘赶紧回去好生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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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清晨,司徒雪茹去给娘请安,然后告知娘,她要回宫的消息。娘听闻这个消息,很开心。
司徒雪茹让娘好生照顾身体。娘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她原本想问娘关于那个预言的事情。可是思极娘的身体状况,话语在唇边绕了一个圈,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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