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关
明墨白难得耐心地解释道:“这些天我们帮助了这么多人,有哪一个大人有问题会主动向孩子求救的?并且是肚子里有宝宝这样的大事,如果真是有困难,她是会向成年人求救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说自己就快要生了,居然能以双腿并拢的姿势,坐在长椅上弯腰拿起地上的饮料瓶子,她不怕挤着孩子?所以,孩子根本就是假的,一个假孕妇为什么要和我们套近乎?因为有利可图!那么,我们身上有什么是她想要的呢?这或许就是师父安排的测试。我本来就觉得第二阶段的测试绝对不可能就凭累计分数这么简单。果然,师父……”
蓝婷虽然很喜欢那个阿姨,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明墨白说的有道理,他们在大街上帮助别人,的确从来没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主动要求才12岁的他们帮忙,反而,每次他们主动提出要帮忙,大家都会先用很不信任的眼光打量他们一番的。
想到这里,蓝婷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没有进那黑漆漆的巷子,没喝那瓶饮料,谁知道那饮料里都有些什么?她都已经因为错信了师父成了猎狗,如果再被别人抓了去,天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想到这里,蓝婷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偷偷拽住明墨白的衣袖,紧紧地跟着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幸好超市人很多,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模样,没人注意蓝婷和明墨白,蓝婷才稍稍放了心。
正在蓝婷犹豫要不要提议去买个馅饼吃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地秃头男人从满当当的货架旁,闪了过来,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长条形钱包塞给了蓝婷,然后恶狠狠地低声说:“拿着,出了超市给我,敢出声,就弄死你们。”他把拳头捏的嘎嘣响,朝四下里瞥了两眼后就溜了。
蓝婷很害怕,她拿着那个女士钱包不知所措地看着明墨白。
“没事,别怕。”明墨白说着,拉起蓝婷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穿制服的导购阿姨,趁四下里无人把钱包给了她,说是在超市里捡到的。
在导购阿姨的赞扬声中,满脸惊恐的蓝婷附耳问明墨白:“我们不帮他好吗?他会杀了我们的。”
明墨白冷冷地说:“我们为什么要为他犯的错承担责任?”
“可是……他好可怕的!我们要不要告诉这个阿姨,让她去抓小偷?”
“没人会相信小孩子的话。”
“可是我们出去怎么办?他会和我们要钱包的。”
“没事。”明墨白说完,拉起蓝婷的手,去高端柜台转了一圈,就往超市出口走。
远远地隔着收款台,他们就看见那个偷钱包的秃头男人站在超市收款台外,满脸凶相地等着他们。
见状,明墨白也不着急往外走了,就拉着蓝婷又到处转了转,再回来,一看,那家伙还挺有耐心的,于是就和蓝婷又去化妆品柜台转了转。
一来二去,终于,那家伙沉不住气了,跑进超市,来抓明墨白。
或许是因为明墨白长得很瘦小,所以,小偷并没有很费劲就抓住了他,然后小偷一只手拎着明墨白的衣领就往收款台走,明墨白也不反抗,一只手拉着蓝婷跌跌撞撞地朝外走。
他们过了收款台,马上就要走出超市大门了。
突然超市的报警门“铃滴滴”急促地响了起来,那小偷本来就有些心虚,再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一下,顿时找不着北了。
当警卫们围上来时,明墨白趁机摆脱掉小偷控制,拉着蓝婷就往外跑。
两个人一口气跑出去老远,才停了下来喘口气。
蓝婷弯着腰,还不忘朝明墨白伸个大拇指:“还是你的办法好,这下就凭他口袋里的那两样东西,他有口也说不清了,那个钢笔很贵吗?”
“可能那一小瓶化妆品会更贵一些。”
蓝婷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问道:“你说,他偷了钱包为什么不自己带走,却要交给我们呢?”
明墨白微微迟疑了一下,说:“恐怕这也是师父搞的鬼。”
起初他以为是那个丢钱包的人已经发现小偷或者有人正在搜捕什么的,小偷害怕被发现,所以把钱包藏到了他们身上,可是据他的观察并没有这样的迹象,所以,原因很可能是小偷的目标本来就是他们,而不是钱包。
“那么我们这样做,对吗?过关了吗?”
“你希望过关了吗?”明墨白问道。
蓝婷又犹豫起来,如果过关了会怎样?如果不过又怎样?她只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有叮咚的孤儿院。想到叮咚,她的脸色不由的又黯淡了。
明墨白看着蓝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蓄满了晶莹的泪光,很后悔自己问了她这个问题。
突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像是要一头栽倒的牛犊,猛地停到了他们身旁。
蓝婷差点被撞,幸好明墨白眼疾手快地扯了一把她的胳膊,然后还没等明墨白看清楚蓝婷有没有受伤,整个人就被套进了麻袋。
因为他们长得本来就不大,所以基本没费对方什么力气就被拎上了车。
车开的很快,明墨白循着呼喊的声音隔着麻袋,告诉蓝婷:“节省力气。”
麻袋里的蓝婷平静了下来。
明墨白开始思考,他根本就没有费心去记忆拐了几个弯,路上有什么声音之类的事。
一是因为他对这个地方根本就不熟悉,记了也没用,二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师父搞的鬼,看来他们第二关测试是过关了。
第三关测试会是什么呢?如果说第一关测试是让他们不轻信,第二关测试是让他们不畏惧,那么师父的第三关测试会是什么呢?师父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猎狗呢?
明墨白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和师父的点点滴滴,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离开孤儿院后,在某个不知名的桥洞下奄奄一息时,这个奇怪的老人弯腰打量了他半天,微微一笑问他:“你是个天生的战士,你知道吗?”
他也弄不明白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居然回答:“我知道。”
老人宽宽的短脸上笑出了褶子,和蔼可亲地将他扶起来,说:“我就是你的师父,跟我走吧!”
战士?突然一个念头像是空中飘来荡去的蛛丝一样,轻盈地落到了明墨白心头,而他准确地将它抓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