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走到皇帝的身边。
弯腰小声说道:“皇上,冷宫当值的张侍卫说是有急事要禀明于您,您可要见一见?”
被打断思绪的皇帝,抿了抿嘴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他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俊脸又冷了几分。
若是往日,顾叶早就端着膳食颠儿颠儿地跑来伺候他用膳了。
如今眼看就要到晌午时分了,顾叶那小混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不是昨夜占了他的龙体,便自此有恃无恐了?
真真是可恨!
钱多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那说变就变的脸『色』。
颤着声音说道:“皇上若是不想见,奴才这就将他打发掉。”
“朕说不见了吗?”皇帝慵懒地掀起眼皮,睥睨着钱多那张皱成菊花的面孔,“朕,竟然不知道钱总管何时可以代替朕做决定了?”
心中有气,怎么着也要发泄出来。
于是……
钱多总管就成了出气筒。
可怜钱多总管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圣颜一怒,他那本就打颤的双腿顿时一软。
噗通一声就跪伏到了地上。
惶恐开口:“奴才赎罪,奴才卑贱,就算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替皇上您做决定啊!”
钱多心中苦不堪言。
皇上禁欲之前,虽然冷漠,却从不无故给他甩脸『色』。
皇上初尝禁果之后,冷漠依旧,情绪更是阴晴不定。
儿女情长,害人不浅。
看来这辈子他是没有资格平心平气地安享晚年了。
皇帝瞪着钱多不说话。
钱多垂着头,憋着『尿』,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念在奴才从您还是穿开裆裤的软包子就开始,一直伺候到如今您龙袍加身玉树临风的份上。
您可千万不要将奴才吓得『尿』裤子啊!
若不然,他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还不快让张侍卫进来!”
钱多闻言,知道皇上这是饶恕他的罪过了。
于是心神一定,急忙应声:“是,奴才这就把张侍卫引进来。”
张益达自进门,就恭谨地垂着头。
他从未面见过圣颜,自然不敢抬头窥视:“奴才参见皇上。”。
皇帝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依旧不好地问道:“你有何事要禀告?”
“今儿个奴才在冷宫当值,恰巧看到一位女子鬼鬼祟祟的去了月悠亭,奴才心中生疑,便悄悄地跟了过去,却发现七皇子也在月悠亭,且两个人之间举止亲密。奴才想着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便来禀告皇上。”
皇帝狭长的眸子忽得眯起,让人窥看不到眼中的情绪。
“你可看到那女子是何模样?”
张益达顿了顿,才低声开口:“奴才只瞧得见那女子穿着华贵,但是并未看到女子的模样。”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朝房外走:“去月悠亭。”
钱多闻言,急忙跟随到皇帝身后。
皇帝却猛地顿住步子,侧过脸瞥向钱多淡淡开口:“你留在这里。”
钱多惶恐的瞪大眼睛。
心中突然泛滥起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他,他这是要失宠了吗?
一想到这里,钱多就满眼委屈。
他不顾心中的怯意,直勾勾地盯着皇帝。
若是他在皇帝面前真的失了宠,那就不要怪他不顾尊卑的哭给皇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