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和雅克会出兵攻打亚齐?”郑和问道。
朱允熙摇摇头,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莫沙耶掳走圣女,等于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和雅克肯定不会违背圣女的意思,这样他也就没办法对整个族裙交代。”
“现在圣女被劫还只是个秘密,但和雅克又能隐瞒多久?一旦东窗事发,和雅克这个大长老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了,所以他只能抢先出手,按照莫沙耶说的去办。”
“而莫沙耶与我等有深仇大恨,说不定会让巴塔克人不计代价地攻打亚齐、爪哇等地,到时必然是血流成河。”
郑和恍然大悟,说:“巴塔克族虽然不善战事,但人口众多,在信仰的盲目崇拜下,也是非常可怕的敌人,幸好和雅克不知我等便是攻占了亚齐的大明势力。”
“他很快就会知道的,与其被拆穿,还不如主动出击,只要能救回圣女,就可以制止莫沙耶的阴谋,免得死伤无辜。”
朱允熙想了下,便说:“你派人去与和雅克挑明身份,就说我们愿意协助他找到圣女,但是还请能让我们调查圣女居住的地方,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属下这就去!”
和雅克这边,暂别了朱允熙等人后,便召来族中知事。
内容当然就是关于朱允熙这伙人的来路。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讨论,他们一致认为,攻占了亚齐的大明军队,其实就是朱允熙!
和雅克皱眉说道:“各位,圣女还没有找到,我担心几日之后的祭典会没办法向族人交代,不如顺势将掳走圣女的事说成是大明所为,趁机攻打亚齐!”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既能让我们免于族群的责备,也能满足莫沙耶的条件。”
“如今看来只能让大明的人负责了,若不是他们攻占亚齐,莫沙耶也不会掳走圣女!”
“只是大明船坚炮利,我们能打得赢吗?”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卫兵来报,大明的人求见。
来者正是郑和,他开门见山地表示,是己方将莫沙耶逼到了现在的困境,但是为了不让巴塔克的族人流血,大明愿意协助找出莫沙耶。
条件只有两个,搜查圣女住的地方,其次,莫沙耶必须死!
和雅克等人想了半天,也只能答应下来,他们也不想随便开战,尤其是看到大明的船舰如此可怕。
只是他们也开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在三天后的祭典前找到圣女,否则还是得打。
郑和答应下来,便马上回去汇报。
朱允熙知道事关无数人的性命,不敢拖延,马上便在对方的带领下前往圣女居处。
圣女居所也不算太奢华,只不过墙壁上画满了各种神明的像,显得神神怪怪的。
“这味道……”朱允熙一进房间,就闻到了种特殊的香味。
郑和也说:“殿下,此种香味颇为特殊,好像很熟悉。”
旁边带路的巴塔克人就解释道:“这是我们部族的神花,名为归零草,每年这个时节,都会散发出特殊的香味。圣女特别喜欢归零草,所以房间里全是这种味道。”
原来如此。
朱允熙看了看屋内的一切,又向族人打听,得知圣女今年刚满十八岁,长得非常漂亮。
很快,朱允熙就得出了结论,圣女是自愿跟莫沙耶走的。
“殿下,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并无二致,但也没办法以此找到圣女的下落。”郑和手上拿着一件圣女的外袍,完全想不出什么头绪。
朱允熙微微皱眉,便说:“看来这香味是唯一的线索,还有,你去找一下这岛上有没有狗。”
“狗?”郑和不知是何意。
“对,狗的鼻子最灵,它能帮助我们找到圣女身上留下来的气味。”朱允熙寻思狗的这种能力应该早就有人发现了,可能只是郑和不知道罢了。
郑和也不敢怠慢,马上命人去找,很快便带回来十几条狗,有大有小。
朱允熙发现这些狗都是被驯养过的,用来看家护院,或者打猎,但估计追踪罪犯还是头一回。
但狗之所以能成为人类最好的伙伴之一,自然有其灵性,安排人带着它们在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可以正式开始了。
郑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殿下,这些狗果真能嗅到莫沙耶和圣女的气味?要知道,那归零草的气味也甚为浓烈。”
“不要小看狗,所谓忠犬,它们可是非常有灵性的。看到没,这些狗几乎不用指引,就朝着某个方向自己走了。”
见到朱允熙所指,郑和果然发现那十几只狗都在不断地嗅着地面,继而朝岛中的密林而去,这肯定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它们。
此密林可谓岛上最大的一块地盘,里面环境恶劣,甚至有不少猛兽,巴塔克人甚至不敢靠近。
莫沙耶可能正是察觉到了这点,所以才躲在里面。
“小心戒备!”郑和没有丧失警觉性。
众人来到一条小溪旁,狗狗才停止了前进,只不过仍然对着和那边吠叫。
朱允熙笑了笑,道:“莫沙耶肯定过去了。”
“继续前进!”
此行不仅有朱允熙带上岸的十个精兵,还有和雅克派来的七八个卫兵,也不脱鞋袜,直接下了水。
就这样,搜索工作持续到了太阳落山。
看了下前方的环境,郑和说:“殿下,天色已晚,不如在此扎营,休息一夜?”
“不,时间紧迫,我观那前方有一大山,莫沙耶很可能就躲在山上!”朱允熙猜测现在夜晚是找到莫沙耶的最佳时机。
他白天可能不敢露面,但晚上却必须出来觅食!
朱允熙的预感很准,众人刚到达山脚下,便听到了前方的异动。
“那是我们的族人,一个女人!”一名巴塔克士兵说道。
朱允熙挥挥手,郑和便带着人悄悄潜了过去,他们很快就看到山脚下确实有个女人,手上还拿着武器。
不对,确切地来说,那只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