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么一说,王贤就更加来劲了。
“小兄弟,你这就是瞧为兄不起了,在这青州地界,家父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些许小事还难不倒他!”
朱允熙只当这是个有些势力的富家公子哥,便说:“那令尊可能与海边的那些倭寇匹敌?”
“这……小兄弟还真说到了点子上,近年来那些倭寇猖獗不已,时常骚扰我大明沿海一带,莫说是家父,恐怕是当今天子,都对其无可奈何啊!”王贤果然是犯了难。
“没错,这些倭寇狡猾奸险,仗着轻舟快舰,来去自如,权当我大明疆土是他们的了!”朱允熙对这个下三滥的民族是丝毫没有好感的,所以此次也决定全力以赴,一举清除后患。
郑和、刘勉他们已经带领船队从福州敢来,到时必然会有一场持久战。
王贤有些好奇,便问:“小兄弟,你可是与那些倭寇有仇?但看你言行举止,必是出自富贵人家,应该遇不到倭寇吧?”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来,喝酒,今天认识兄台,我很高兴!”朱允熙不能透露太多,便又举起了酒碗。
这场酒喝到傍晚时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约定来日再相聚于此畅饮。
回到驿站,姚广孝就说,齐王朱榑终于答应见面了,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
朱允熙冷笑一声,问道:“他难道没有惺惺作态地说些什么有失远迎的话吗?”
“没有,想必殿下在他心里,只不过是天子的一枚棋子吧!”姚广孝摇摇头,暗道朱榑的眼光过于短浅,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事,而且必将被其狂妄的性格所害。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他要怎么说。”
朱允熙回到房间,便倒头大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朱允熙也不急不忙地洗漱穿衣,还吃了些点心填饱肚子,毕竟按照朱榑的无礼,很可能都不会供应午餐,那得多难顶啊!
平日里不甚注重穿着的朱允熙,也船上了冕服,此乃身份地位的象征。
因为今天难免要和朱榑有所冲突,气势上不能先弱了。
姚广孝没有官身,所以不能同去,在驿站等着。
马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向城主府,行人皆为之避让开来,好奇是什么大人物来到了青州。
这次守门的卫兵没有为难朱允熙,直接就请朱允熙进了城主府。
朱榑长得很壮实,是那种标准的山东大汉形象,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配上军装,还是挺有震慑力的。
旁边侍卫林立,又有无数官员投来略带敌意的目光,证明他们这里并不欢迎外人。
只不过朱允熙早就见惯了各种大阵仗,这等小儿科还吓不到他。
“侄儿朱允熙,拜见七叔!”朱允熙先甩出一张亲情牌。
朱榑微微额首,道:“起来吧,多年不见,你倒是长成男儿模样了!”
其实朱榑最看不惯的就是文弱书生,和那些只知道啃老的王室宗亲,而眼前的朱允熙竟然还颇对自己胃口。
原因是朱允熙出海那么久,难免被晒黑了一些,而且手下也有了不弱的势力,气势绝非普通男子所能比拟。
朱榑指了指旁边,说:“此乃我长子,朱贤烶,你俩应是一般大的岁数。”
朱允熙抬头看那年轻男子,可不就是昨日偶遇的酒场知己王贤么?
好家伙,这世界还真够小的。
朱贤烶看着朱允熙有些意外的脸,也忍不住笑着说:“久闻徐王风采,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哪里,哪里。”
寒暄过后,才谈起正事。
朱榑开口就问:“徐王既是来剿匪,那我等自然会配合,只不过青州地界匠人甚少,可用船舰不过百十艘,还都是许久没有下过水的,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啊!”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船都没有能用的,你还怎么帮忙?等着倭寇上岸和你打?
不过朱允熙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便说:“此事无须齐王担心,侄儿已派遣部下从福州率领五百艘战船、军资器械若干、共一万两千名士兵沿海而上,不日即可抵达,到时,就是倭寇的祭日!”
“什么?!”朱榑一下子被惊呆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朱允熙会带这么多战船和士兵来,那岂不是等于喧宾夺主?
“徐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欺我青州无兵?”朱榑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
可笑的是,他刚才还自己说了青州没有能和倭寇战斗的本钱。
朱允熙不想拆穿他,就说:“齐王误会了,侄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抽调了部分福州驻军而已,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我从海外带回来的新兵,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锻炼锻炼实战能力。”
“够了!总之,你的军队,不能登上青州地界,海面上我就不管!”
朱榑拍案而起,像是领地受到了侵犯的野兽,竟然拂袖而去。
这让朱允熙都懵逼了,老朱家怎么有如此古怪的人?
那些官员见主子离开,也没有搭理朱允熙,缓缓离开了大厅,只剩下之前就认识朱允熙的朱贤烶。
“兄弟,你可千万别太在意我父亲的无礼,他就是这种性格,没法改!”朱贤烶还是挺会做人的。
朱允熙哭笑不得,道:“我倒是不在意他性格如何,只不过咱们性格相投,我也直言相告,如果令尊不改改这做人的习惯,恐怕日后会招来麻烦。”
“多谢兄弟提醒。”
朱贤烶又笑着说道:“既然你我是真兄弟,这酒就更加得喝了,正好到了中午,不如去我那小宅院里煮酒论英雄如何?”
“正有此意!”
朱允熙也不客套,正好可以从朱榑儿子这里,多了解一点青州的情况。
如果力所能及的话,倒是可以帮帮这朱贤烶。
至于朱榑,想要救他很难!
朱贤烶并不和父亲住在城主府里,而是买下了附近的一个小宅子,地方不大,但胜在别致优雅,应有尽有。
“兄弟,我先敬你一杯,这是替我父亲赔罪的!”